说来可笑,当时舆论不利于叶铭的时候,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提出质疑,但是当时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有什么不合理的?
毕竟叶铭做了这样的丑事,如果下手不狠一点,怎么能够瞒天过海?
如今局势一变,这些人就又发现事情的漏洞了,说来也是有些可笑。
那人急忙问道:“已经确定了?镇北侯其实并没有卖国?”
儒衫男子叹息道:“镇北侯受了天大的委屈啊。”
“何止是没有卖国,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重振大明荣光啊!”
有人问道:“没卖铁?不应该吧?传的这么凶,而且证据确凿,应该不可能没卖吧?”
儒衫男子解释道:“卖了,镇北侯确实卖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娘的卖给建奴的全都是废铁,根本就不能用!”
那些不明就里的心中万分疑惑,废铁?什么废铁?
儒衫男子自顾自的说道:“温榆河的制铁工厂,最开始制造的几批铁,因为缺乏经验,其实是有些问题的,镇北侯想着反正这些铁也浪费了,回炉重铸成本更高,还不如卖给建奴。”
那些不明就里听到这,一下子就懵了,窝草、还能这样玩?
这些建奴都是傻子吗,这种铁他们都要?
“废铁很好验证吧?这他们都要?”有人又问道。
矮小汉子嗤笑一声道:“怎么?你就一定比建奴聪明,你们分辨出是不是废铁?建奴就分辨不出的到底是不是废铁?这世上就你最聪明是吧?”
“镇北侯既然觉得能够卖,那就说明这批铁在表面上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甚至用常规方法,根本就无法检测这批铁的成色。”
那些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一个个的都惊叹不已,谁都是有脑子的,如果镇北侯卖给建奴的铁是废铁,那他们就可以推断出很多真相了。
为什么曹文昭那场仗打的有些诡异?不就是质疑曹文昭为什么目标始终是那些建奴?而不是那些好铁?
为什么打了胜仗,却偏偏让那些剩下的建奴将那些铁安然无恙的带走了?
现在真相大白,那些废铁,哪有建奴的人头重要?
“足足他娘的二十万斤铁啊,光是购买这些铁,就花费了那些建奴二十万两银子,再加上运送这些铁的费用,起码是二十几万两白银就没了。”
“建奴强是强,但是穷也是真的穷啊!二十万两银子,得让多少建奴崽子惨死?镇北侯这一手釜底抽薪,直接让建奴损失惨重,妙!妙啊!”
听到这,又有人有些疑惑了,“可是如何判断镇北侯卖给皇太极的铁是废铁呢?按理讲朝中的那些大臣,如果没有确切证据的话,怎么可能服输?”
那儒衫男子说道;“我有一位朋友,在北边做生意,姓毛,具体名讳就不说了,按照他的说法,建奴在得到那一批铁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将这些铁熔了,然后铸造甲片,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就铸造出了一片胸甲。”
“皇太极为了宣扬自己的成果,直接让手下爱将穿上胸甲,他拿弓箭对着胸甲射击,结果弓箭直接洞穿甲胄,将手下爱将给杀了。”
“直接在女真达官贵人面前,大大的出了一次丑。”
“听说皇太极吐了大大的一口血,这两年京城吐血啊,也不知道这老小子顶不顶得住。”
“然后那被杀武将的孩子,对武将的死极为不愤,然后这种情绪就被建奴中反对皇太极的势力利用,昨日推着他父亲的尸体进城了,要咱们陛下为他父亲做主,揭露皇太极的丑陋嘴脸呢!”
“听说那武将身份不低,是建奴某位开国大臣的儿子,很多人都认出来了,而那人身上被洞穿的胸甲,和镇北侯在兵部留下的样铁一模一样!”
这些话语,就像一颗颗巨石,砸在在场所有人的心湖之中。
在他们的印象中,皇太极是个非常厉害的人,大明的边军每次和他作战,都非常的艰难。
几乎每一次,都是皇太极嬴。
此人有狼的狡诈,又有虎的凶悍,实在是难以对付。
可怎么在镇北侯面前,他就像一个三岁小孩一样,被耍的团团转啊?
要不要这么夸张?
“这一下,真相就摆在眼前,群臣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在那低着头,任由镇北侯宰割了。”
有人又问道:“不对啊,既然大局已定,那今日就应该是抓获同党,四处审案的一天了,京城怎么都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才是。”
“可为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咱家有亲戚,专门是做这些朝官的早点生意的,朝官们大部分都出现了啊。”
那矮小汉子幽幽说道:“这就是陛下和镇北侯的伟大之处了,即便是受了这样的委屈,陛下和镇北侯也没有选择的一撸到底。”
“据我当官的那位朋友说,当时镇北侯让内阁大学士韩旷交代党羽,写了满满的一页纸,陛下直接就给撕了。”
“除了行事最为恶劣的那几个,其他人都活了下来,而且没有追究。”
“有这样的陛下,有这样的镇北侯,是我大明百姓的福气啊。”
那儒衫男子感慨道:“可怜百姓愚昧,根本不知道镇北侯有多伟大,竟然还苦苦相逼,跑去温榆河闹。”
“他们根本不清楚,温榆河对于大明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矮小汉子看了一眼儒衫男子,满脸激赏,“希望以后咱们这些老百姓,在面对各种传言的时候,多想一想,不知道事情的全部面貌时,不要随随便便的予以置评,这样才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下方那些百姓们,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满脸愧疚。
矮小汉子又说道:“这位兄弟,你我一见投缘,不如转换战场,再续一杯?”
儒衫男子拱手道:“求之不得!”
随即两人联袂走出门,快步离开,走到无人处,矮小汉子说道:“咱们负责的区域,才宣扬了一半,任务很紧啊,下一个地方是哪?”
儒衫男子拿出一张纸,看了看,说道:“梅妍楼现在人多,咱们去梅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