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急忙跑到韩旷面前,一把将韩旷扶住。
“韩公,你乃是国之砥柱啊,千万不能出事啊!你要是出事了,谁来对付我啊!”
叶铭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摇晃韩旷,似乎是想要将韩旷给摇醒。
还别说,真有效果,没多久,韩旷就悠悠醒转,看着眼前的那张脸,又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叶铭叹息一声,“怎么又晕过去了?无妨,本侯还是略通一些医术的,这就为你诊治!”
说罢,直接不由分说的从不知何处掏出一根针,说实针可能有些不太合适,说是铁定更合适。
然后粗大的铁钉,直接扎在韩旷大腿上。
韩旷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发出惨叫。
昏迷本就是装的,被这样的疼痛刺激,哪里还能装的下去?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愤懑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看到韩旷醒了过来,精气神好像还挺足,叶铭浮夸的拍了拍胸膛,“吓死我了,韩公,本侯还以为你没了,事情还没结束,就这样晕过去,不太合适,还是好好的看着。”
韩旷知道自己肯定是第一个遭到清算的,毕竟这一次的事情,他是主谋之一,而且还是他跳的最凶,得罪叶铭最狠。
你问我为什么?
因为叶铭两度羞辱我!因为韩家是山西的望族!
“杀人不过头点地,镇北侯,何必如此羞辱?”韩旷怒道。
叶铭反问道:“羞辱不羞辱的,不都是韩公自找的?”
“怎么?如果你们取得了胜利,你们会不羞辱本侯?还想装晕躲过一劫?韩公,你想的太多了。”
韩旷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如今这条老狗,好像有点死了。
朱由检说到做到,精美的饭食管饱,只是绝大多数大臣都没什么胃口,有些干脆直接不吃。
也有一部分人,想着这一顿多半是断头饭了,这个时候不吃什么时候吃?难不成还要当个饿死鬼去投胎?
等了约莫数个时辰,兵部尚书王洽,司礼监太监王承恩两人联袂而至。
王洽的手里捧着一块胸甲。
王洽说道:“工坊紧赶慢赶,将很多原本的铸造计划都给推了,才将这胸甲赶制好,让陛下、侯爷以及诸位大人久等了。”
叶铭站起身,走到哈齐纳面前,用一口极为纯熟的满语问道:“哈齐纳,可以将你父亲身上的甲胄取下吗?”
哈齐纳看着眼前这人,他有些不敢直视。
刚刚听了毛文龙的那些话,他生出一种感觉,他会成为大金历史上最大的罪人!
最大的,没有之一!
他看着眼前这位比他大不了几岁,却已经成为侯爷的镇北侯,他极为高挑,比他高出了大半个头,却为了照顾他,只是低着头,视线和他处在同一条线上。
他明明可以随意取下父亲身上的甲胄,不需要和他说任何一句话,更不需要请求。
可他还是这样说了,而且是真的请求,他相信如果此时他说不可以,这位镇北侯可能真的会尊重他的意见,不将甲胄从父亲身上剥离。
哈齐纳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尊重的品质,这种品质,他没有从皇太极身上感受到,也没有从莽古尔泰身上感受到,但是他从眼前这位大明侯爷身上感受到了。
哈齐纳突然就豁达了。
因为他意识到,就这样一个人,即便自己不走这一遭,他就一定会死去吗?这样的人,当真那么容易对付吗?
而且,这位侯爷具备如此多高贵的品质,他看起来是如此难以抗衡,他站在侯爷面前,就像是蜉蝣抬头望青天。
或许让他统治大金,长久而言,其实对大金是有好处的?会让大金的百姓日子过得更好?
“侯爷,如果我不来,他们能对付你吗?”这个问题,哈齐纳实在是太好奇了,他实在是忍不住不问出口来。
叶铭满脸讥笑道:“就他们?也能对付本侯?”
哈齐纳已经知道结果了,心里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不是我造成的,即便我不在,镇北侯也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侯爷,你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能揭露皇太极的丑陋嘴脸,你怎么做都不怕,阿玛的在天之灵,会表示理解的。”
叶铭点了点头,走到哈齐纳的阿玛,也就是硕尔辉的身旁,然后将弓箭直接取出,递给了哈齐纳。
“哈齐纳,记住,就是这根箭羽,让你阿玛失去了的性命,你得牢记自己的敌人是谁!你永远不要忘记仇恨。”
哈齐纳接过弓箭,流泪不已。
随后,叶铭将硕尔辉的胸甲取下,和兵部带来的甲胄进行对比。
两种铁都只是经过了简单的熔铸,然后通过不断地捶打,最后变成甲片,再用凿子将甲片分割再串联,就变成了胸甲。
样式有一些差别,但是差别并不大,因为大明的制甲工艺,肯定不是皇太极所仰赖的那些明人工匠能够相提并论的。
更何况兵部知道这一次制造胸甲,是对他们的一次考验,毕竟当着陛下和镇北侯,当着这么多文武大臣的面,如果连工艺都不能保证,那当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但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颜色、质地、光泽等等,几乎都没有任何区别,其实足以验证兵部留下的样铁,其实和卖给皇太极的是同一批。
但如果是这样,叶铭怎么让这些大臣们彻底死心?你们不是喜欢叫?这样做不得数,那样也做不得数?
那看看完整的真相摆在你们面前的时候,你们又能如何辩驳?
不能能言善辩吗?再辩一个试试看?
“既然胸甲已经制作完成,那就试试看胸甲的强度,如何?”叶铭淡然说道。
自然没有人有任何意见,他们此刻大多数人,都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前方。
有些壮着胆子抬头的,也不敢看叶铭,生怕叶铭看他们一眼,然后他们就爆炸了。
叶铭将目光落在韩旷的身上,笑问道:“韩公!这个机会留给你,如何?你要不穿上这副胸甲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