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薇薇像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吴朝阳并不是简单的报复，他如今也算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心眼没那么小。
他是要杀鸡给猴看，张薇薇无疑是最适合的那只鸡。
恩威并施，对于不是创业团队，缺乏感情基础的人，首先要做的不是建立感情，而是震慑，这是他从温长宁那里学来的。
“大家坐。”
几个经理没有立即坐下，等着吴朝阳带来的人坐下之后才落座。
吴朝阳开门见山道：“你们已经知道，公司的几个副总已经直接被开除了，之所以留下你们，是因为你们作为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是公司的中坚力量，我需要你们。”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稍稍松了口气，综合部经理王显开口道：“谢谢吴总。”
吴朝阳笑了笑，“但是，不代表我信任你们。”
财务经理立即说道：“请吴总放心，您可以完全信任我们。”
吴朝阳淡淡道：“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往，信任需要时间来建立，初次见面就完全信任，我做不到，你们也不可能做到。”
“所以。”吴朝阳继续说道：“你们得把位置让出来，降为副经理。现在我宣布，曹牧野任公司总经理，方正任财务经理，张文浩任综合部经理，向东任工程部经理，熊彪任业务部经理。”
王显脸色铁青，“吴总，您这样做未免太任人唯亲了吧。”
吴朝阳淡淡道：“不任人唯亲，难道要任人为疏？”
吴朝阳扫视了众人一圈，“如果有不想干的，现在就可以离开。”
“我辞职。”王显起身，摔门而去。
吴朝阳风轻云淡，“还有没有要辞职的？”
剩余几人低着头，脸色不好，但没有说话。
吴朝阳淡淡道：“没有那我就继续，首先，你们虽然降为副经理，但工资待遇不变。”
几人抬起头看着吴朝阳，脸色稍微好了点。
“其次，你们可以打听打听我的发家史，短短一年时间，从无到有。说这些不是要标榜我有多厉害，而是想告诉你们，我不是个止步于眼前的人，江州建材不是我的终点，而是我的起点。”
“只要你们踏实跟着我，只要你们通过时间的检验，随着我们这艘船越来越大，你们也都会水涨船高。等下一次产业壮大之时，你们就跟他们一样，都是元老级别的顶梁柱，到时候回头来看，你们会发现，今天是你们人生中最大的转折。”
吴朝阳边说边观察几人的表情，看不出他们有多激动。
“我知道，你们肯定以为我是在画饼。不过没关系，这本就是双向的，我需要时间来检验你们，你们也需要时间来检验我，一切都交给时间。”
说完，吴朝阳起身对曹牧野说道：“曹总，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曹牧野点了点头，对张文浩说道：“让所有员工去大会议室开会。”
陈雪痴痴盯着小会议室的门，他看见我了吗，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视而不见。
门打开，吴朝阳在前呼后拥中走出来，笔挺的西装，铮亮的皮鞋，抬头挺胸，徐徐走来，整个人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辉。
他面带微笑，目视前方，从她身前走过，没有看她。
看着吴朝阳的离去的背影，陈雪心如刀割，几次尝试喊出那三个字，张开嘴巴就是喊不出来，只有两行清泪无声流下。
正当她迈出一步准备跟上去，身后传来声音，“所有人，立即到大会议室开会。”
电梯门关上，吴朝阳才重重松了口气。
侯尚蜀一直拿余光瞟吴朝阳，没有说话。
走到楼下，楼小红先上车，吴朝阳叫住侯尚蜀，“你见过她？”
侯尚蜀眉毛跳了跳。
吴朝阳叹了口气，“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我..。”侯尚蜀张大嘴巴，脑子里有很多理由，比如我是为了你好，比如我是担心你被她影响...但就是说不出来。
吴朝阳看了他一眼，“瞧你这幅模样，平时不是很会说吗，怎么不说了。”
侯尚蜀低下头，心里堵得慌，他现在很后悔，其实早该把杨惊鸿的事情告诉他，包括陈雪的事，也早该开诚布公的跟他谈一谈，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兄弟相隙。
吴朝阳呵呵笑了出来，“不就是为了我好吗，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儿。”
侯尚蜀抬起头，眼里闪着泪花，“兄弟，老哥在江湖上混怕了，谨小慎微习惯了，相信哥，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吴朝阳一把搂住侯尚蜀，“说，还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了。”
“真没有？”
“我发誓，如果还有事瞒着你，生个儿子没屁眼。”
吴朝阳朝车里的楼下红努了努嘴，“那这是怎么回事？”
侯尚蜀脸色大变，一把捂住吴朝阳的嘴，“八字还没一撇。”
楼小红摇下车窗，“你们俩再聊什么呢？”
“没什么，就聊聊江州建材的事。”
楼小红嘴角一翘，切了一声，“当我是傻不拉几的小姑娘吗，两个男人说悄悄话，不就聊裤裆里那点事儿吗？”
吴朝阳对楼小红竖起大拇指，“楼姐真神，不过不是聊我裤裆，是聊他裤裆。”
“别瞎说，要准备纯金王朝晚上开门营业了，不跟你废话了。”
说完，侯尚蜀打开后排车门，正准备上去，被楼小红一脚踹了下来，“前面去。”
侯尚蜀嘿嘿地笑，拉开前门坐进了副驾驶。
吴朝阳笑了笑，坐上他的宝马720。
张翼飞问道：“朝阳哥，我们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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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晴是第一次进美美百货。
帆布鞋踩在意大利进口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嗒\"声。
穹顶水晶灯折射的光斑掠过迪奥专柜的鎏金 LoGo，橱窗里那件千鸟格纹连衣裙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吴朝阳说道：“试试？”
冷晴移开目光继续往前走，吴朝阳抓住了她的手腕，“曾经有人告诉我，人都是先看衣装后看内在，一件好的衣服，胜过千万句自我推销。”
导购小姐带着职业的微笑递来皮质托盘，冷晴瞥见领口内侧的手工标签：dIoR，早秋系列，元。
冷晴不自觉咬紧嘴唇，吴朝阳直接对导购小姐说道：“带她换上。”
试衣间的丝绒帘幕隔绝了商场喧嚣。当冷晴将胳膊套进七分羊腿袖时，面料的温度让她怔了怔，不是想象中生冷的贵气，而是带着人体温感的柔软。收腰处的暗扣精准卡住腰线，裙摆扫过小腿的触感，像极了小时候帮妈妈晒的新棉絮。
“冷小姐的肩颈线条，简直是为 New Look剪裁而生。”导购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带着老牌百货特有的矜贵却不疏离。
“您看后腰的手工剪线提花，每位工匠每天只能完成 30厘米。”
冷晴转身，镜中少女的锁骨在戗驳领间若隐若现，藏蓝色调衬的皮肤透出珍珠般的光泽。
吴朝阳正在研究袖口的牛角扣，抬头一看，忍不住吞了一大口口水。
“后腰的开衩...”。冷晴抚过暗金色滚边，犹豫的指尖突然被吴朝阳握住。
吴朝阳带着她转向斜镜，裙裾在转身时划出优雅的弧线，啧啧感叹道：“有钱真好啊。”
导购适时递来同系列缎面手包，冷晴触到包带上的菱格纹，突然想起奶奶纳的鞋底——同样细密的针脚，只是这里每一针都缝着巴黎的晨雾。
“锁骨空了。”吴朝阳忽然伸手，指尖掠过冷晴颈间凹陷的弧度。
导购适时从玻璃柜捧出丝绒托盘，J''Adior项链的白色树脂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链条内侧的“cd”刻痕细如蚊足。
“这款是手工串制的，每颗珠子要过三次蜡”。导购的声音像浸了香槟，“您看搭扣这里，特意做了防过敏的玫瑰金镀层。”
吴朝阳看了眼价签元。“和你身上的裙子很配。”
经过男装区时，吴朝阳忽然停在件黑色坎肩前。cannage菱格纹和她手包的暗纹同出一辙，“晚上冷”。
吴朝阳直接扯下标着元的价签，“披上”。
付款时，冷晴盯着 poS机的红光，她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商场的爵士乐。
吴朝阳心都在飙血，但只能强自镇定。
纯金王朝前两天关账，入股只有三个多月时间，再加上中间还停业整改了半个月，利润分账只有两百多万，其中百分之七十留在公司账户，百分之三十股东分红，他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分了24万，棒棒业务和工程大件全年利润结余八十万，同样百分之三十股东分红，他分了10万，总共34万。
今天在冷晴身上就花了将近十万。
冷晴接过烫金礼盒时，导购附赠的小样香水在空气中散开，是雪松香混着铃兰的气息。摸着盒盖上的烫金牡丹——美美百货二十周年的限定款。
远处喜来登酒店的霓虹映在橱窗，她看见自己的倒影，第一次不是食堂里最晚收摊的勤工俭学女生，而是穿着迪奥的、被温柔以待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