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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漫步于城主府的廊道之间,灵觉似无形的触手,缓缓延伸向四周,轻柔地触摸着每一丝灵力的脉络,仿若在与这古老建筑中的灵力精魂低语。

他身姿如松,步伐稳健而从容,每一步踏在地面,都似引得脚下的石板发出轻微的灵鸣,仿佛这些石板也在为他的即将离去而轻叹。

他面容平静,双眸深邃如海,其中幽光闪烁,恰似深海中的灵珠,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淡然。

管事匆匆自廊道那头赶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朵盛开得过了头的繁花,显得有些谄媚。

他快走几步,迎上钟离,声音尖细且带着一丝颤音:“钟离客卿,您这是……有何事啊?”

钟离微微抬眸,那眼神仿若两道冷冽的灵芒,直直刺向管事。

管事只觉心头一凉,仿佛被寒灵触碰,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目光慌乱地移向地面,不敢与钟离对视。

钟离神色淡然,仿若未闻管事声音中的颤抖,语调平缓,音色醇厚,宛如古钟轻鸣:“管事,我是来辞别的。”

管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恰似被灵冰封住的花朵,随后转为惊讶之色,眼睛瞪大,嘴巴微张:“钟离又要出远门了吗?”

钟离轻轻点头,动作舒缓,发丝随之微微晃动,似有灵风轻拂。

管事咽了咽口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他再次开口,语速不自觉加快:“那钟离何时归来?”

钟离目光平静无波,再次重复道:“我是来辞别的。”

管事这才彻底回过神来,心中一阵慌乱,仿若迷失在灵雾中的小鹿。

他心中暗自思忖,钟离这般人物突然离去,城主那边定会雷霆震怒,自己该如何是好?

“此事我恐做不了主,需得通知城主。”管事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

钟离轻轻摇头,动作优雅,似在拒绝一份无关紧要的馈赠。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那袖口的纹路似灵蛇蜿蜒。

他平静地说道:“我当初与城主签订契约,只言明是来做客卿,来去自由。彼时城主料想我一小小炼气期修士,怎会轻易舍此而去,便应允了。”

管事听闻,心中暗叹钟离的随性洒脱,一时竟呆立当场,不知如何回应。

片刻后,他才如梦初醒,匆匆唤来一名侍从,低声吩咐几句。

侍从领命而去,脚步声在廊道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寂静之中,只留下一片令人不安的静谧。

钟离却并未有离去之意,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座古老的雕像,散发着宁静而威严的气息。

管事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心中忐忑不安,仿佛有只小兽在心中乱撞。

他硬着头皮,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干涩:“钟离客卿,可还有其他事情?”

钟离神色平静无波,眼眸深邃而沉稳,淡然道:“工资结一下。”

管事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仿若见了鬼一般,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晌才道:“哪有什么工资,您日常花销皆记于城主府账上,早已是负债累累。”

然这话管事怎敢直白说出,只得委婉措辞,提及钟离工资之事。

管事额头上悄然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闪烁不定。

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略带苦涩的笑容。

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小心翼翼地说道:“钟离客卿啊,您看这府中的事务安排向来繁杂琐碎。

关于您在城主府的一应相关事宜,其中有些许账目明细,稍稍有些复杂交错。

尤其是涉及到您在府中这段时日的各类用度花销方面,与寻常的酬劳结算模式,似乎有着些许不同寻常之处。

还需细细梳理核算,方能明晰其中详情呀。”

管事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钟离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哪句话触怒了这位高深莫测的客卿。

钟离微微点头,嘴角似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眸中灵韵流转:“我知晓我之工资状况,故而前来清算,该我付多少,便付多少。”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空旷的廊道中回荡,仿若能穿透墙壁,传至府中的每一个角落。

一直隐匿于钟离身旁的苏婉清听闻此言,心中恰似掀起惊涛骇浪,满是惊愕与不解。

她透过傩面,眼眸灵韵闪烁,恰似星夜中的寒星,虽被面具遮挡,仍难掩那灵动的神韵。

她轻咬下唇,那粉嫩的唇瓣在贝齿的轻触下微微泛白,心中暗自思忖:

“钟离先生这是何意?来做客卿竟还需自掏腰包,莫不是贷款上班?如今都打算离开,直接走便是,为何还要留下钱财?钟离先生当真是正直太过。”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胸脯如灵动的玉兔般起伏,带动着衣袂轻轻晃动,似有灵波在衣衫上荡漾。

她的身姿婀娜,仿若风中摇曳的柳枝,莲步轻移间,尽显优雅气质,即便心中困惑,仍不失其端庄之态。

管事心怀忐忑,灵觉外放,感知着周围静谧中潜藏的微妙灵力波动,心中暗自思忖着钟离的事情该如何妥善处理。

他脚步匆匆,带着一丝慌乱的灵力涟漪,踏入那略显杂乱的账本存放房间。

屋内光线昏暗,仿若被一层黯淡的灵雾笼罩,唯有桌案上的灵烛摇曳着微弱的火苗,恰似在黑暗中挣扎的精灵。

管事在那堆积如山的账本间急切翻找,双手不停舞动,带起的微风轻轻拂过账本页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额头汗珠滚滚而落,犹如断了线的灵珠,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安,眉头紧皱,仿佛两座小山丘隆起。

“一月,灵材采购,耗费上品灵石五百。”管事一边查看,一边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二月,法宝修缮,支出中品灵石两千。”

他的眼眸紧盯着账本上的字迹,仿佛要将其看穿,手指不自觉地微微用力,捏紧了账本的纸张,那纸张发出轻微的褶皱声。

“三月,参与府中事务出行,调用灵舟等,花费上品灵石八百……”管事越算越是心惊,心中暗自惊叹这数月下来,钟离的花销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灵渊,累计竟达数万灵石之多。

管事缓缓走出房间,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心中的压力。

他来到钟离面前,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钟离那深邃而淡然的眼眸,嘴唇微微蠕动,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钟离客卿,您在府中的花销,经核算……着实不少,这数目嘛,有些庞大,或许……或许会给您带来些许不便。”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钟离神色平静,仿若古潭不起波澜,身姿挺拔,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似有灵风环绕。

他不慌不忙地从袖间取出一个储物袋,动作优雅从容,仿若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递向管事时,声线沉稳,如幽泉流淌:“劳烦盘点。”

管事晕晕乎乎地伸出手,那只手在空中微微颤抖,仿若风中残叶。

他接过袋子,手指触碰到储物袋的瞬间,感受到一股冰凉而又蕴含着强大灵力的质感,仿佛有灵蛇在指尖游走。

管事缓缓打开袋子,刹那间,一道耀眼的灵芒从袋中冲天而起,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恰似汹涌的灵潮席卷而来。

竟是满满当当的巨额灵石,那灵石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汇聚。

管事瞬间呆立当场,双眼圆睁,嘴巴微张,脸上满是疑惑与震惊,心中如翻江倒海:“这钟离客卿何时变得如此富有?如此财富傍身,为何此前还让城主府记账?”

管事仿若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空洞,思绪还在那储物袋的灵石震惊中飘荡,一时难以回归现实。

钟离则气定神闲,衣袂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低吟浅唱着宁静的曲调。

他探手入怀,那动作如同灵鹤觅食,优雅而精准,取出一本散发着幽蓝灵韵的小本子,本子的封面似有灵纹若隐若现,宛如沉睡的灵蛇在悄然蛰伏。

钟离向前迈了一小步,步伐沉稳,脚下的地面似有灵波微微荡漾,他将本子递向管事,声音如同古钟轻撞,沉稳而悠长:“此乃关乎城墙防护阵日常维护的精要手记,其中灵诀与法门皆有详述,你需用心对待。”

管事这才如梦初醒,眼睛眨了数下,像是要驱散眼前的迷雾,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本子,那双手好似风中残烛,飘摇不定,他的手指触碰到本子边缘时,似有电流窜过全身,令他猛地一哆嗦。

待交接仪式落幕,钟离仿若破茧之蝶,挣脱了城主府客卿的身份束缚。

他昂首挺立,身姿如同巍峨高山,直插云霄。

雨幕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拉开,阳光如金色的灵瀑倾泻而下,恰好洒落在钟离身后,那光芒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神圣的战甲,熠熠生辉。

钟离的金色眼眸深邃似海,威严如狱,仿若能洞悉世间一切虚妄。

管事的视线不经意间与钟离交汇,刹那间,仿佛有一股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直透心底。

钟离身形未动,却似一座古老而神秘的灵峰,静静矗立,散发着无尽的威严。

他那金色的眼眸,恰似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却又透着令人胆寒的深邃,仿佛能看穿世间万物的灵魂。

管事只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灵爪紧紧攥住,一阵剧痛袭来,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紊乱,那粗重的喘息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犹如破旧风箱的拉动,格外刺耳。

他的额头,在瞬息之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宛如清晨鲜嫩草叶上凝结的露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惶恐与不安的光芒。

钟离微微抬起下颌,动作舒缓而自然,却仿若带着千钧之力。

他的目光冷峻,犹如寒夜中的孤狼凝视着猎物,声线平稳,似幽远山谷中传来的阵阵钟鸣,虽语调不高,却震得管事的耳膜嗡嗡作响:“数日前,有一场命案悄然发生。”

管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体猛地一僵,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而迷茫,仿若迷失在无尽黑暗的迷宫深处,找不到方向的困兽。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风中脆弱的树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客卿,这……”

钟离面色依旧平静如水,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湖,不起丝毫波澜。

他的眼神平静地注视着管事,声音轻淡却清晰可闻:“我仅从府中下人的只言片语中,听闻逝者唤作翠儿,其余详情,尚待探究。”

管事愈发显得局促不安,他抬起手,手指略显僵硬地挠了挠头,那原本整齐的头发瞬间变得凌乱不堪,好似被狂风暴雨肆意肆虐过的鸟巢。

他的眼神中满是懵懂与困惑,结结巴巴地回应道:“我……我早已将此事淡忘。”

话语间,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躲闪着钟离的注视,仿佛生怕被那威严的目光洞察出内心的隐秘。

或许在强者之境,弱者的生死如同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其姓名亦如风中残音,难以留存于心。

管事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在惶恐与疑惑的泥沼中挣扎,他鼓起勇气直视钟离的双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若拉紧的琴弦即将崩断:“客卿,您如此执着探寻,究竟是为何?”

钟离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冷峻,仿若寒夜孤星,声音似从九幽深渊传来,冰冷刺骨:“我已与城主府缘分已尽,身份已然转换,如今,我不过是行走世间、秉持正义的孤胆侠客,见不得冤屈之事隐匿于黑暗。”

隐匿在暗处的苏婉清,听闻钟离之言,轻启双眸,那眼眸恰似星子闪烁,她微微翻了个白眼,动作轻柔而妩媚,似春日柔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

她心中暗忖:钟离先生恰似古板的老学究,严守着心中的道义准则,行事一板一眼,却又不失那令人敬仰的侠义风骨,真是个独特而又矛盾的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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