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将军被外孙的话说的眼泪汪汪的。
几年不见,臭小子长大了,也更会说话哄他了!
真孝啊!
然后,姜老将军就听他的乖外孙又道:“外祖父,我向陛下为母亲与沈振翔请和离旨意了,您老帮着上一道奏折呗?”
不等姜老将军想好说词,沈书凡又接着道:“对了,我还许给陛下我母亲嫁妆里一半的银子……”
待沈书凡把御书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完,姜老将军只觉得的自己的脑袋瓜子嗡嗡的。
以前是半装半病,现在则是脑瓜要炸……
过了好一会儿,姜老将军才道:“那些东西都是你母亲……特意给你留下的,给了别人你不心疼吗?”
“心疼啊!但总比被安定侯府的人花了好,如此一来,东庆帝那边至少不会那么快的再对大将军府赶尽杀绝。”
“没那么严重。”
姜老将军的故作轻松已经非常明显。
沈书凡道:“兄长身体太差,大舅舅护着他在边境那里休养,一时半会回不来,姜府这里您尽快安排离开。”
老爷子脸色严肃的道:“不成。”
“太子妃表姐的情蛊已经解了,三位表哥和大舅舅都在外面,家里就您几位,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姜老将军沉默……
沈书凡挑了挑眉头,伸出食指,指向了自己的鼻尖:“那就是因为我,我猜猜嗷,是因为我中了流离霜叶的蛊毒?
这事儿您早就知道,那就是别的什么呢?
还是因为这东方家族的麒麟图腾?
又或者是因为太子想要杀我篡位,而外祖父要继续保陛下的命,进而让皇家放过姜府?
哦?!
我再猜,难道是您想解了兄长的情蛊,对方在陛下手里?”
“…宇哥儿…你怎么都知道?”
姜老将军瞪大了眸子,他是真没想到,小外孙就是出去当了次钦差竟然会都知道这么多事情。
沈书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多被刺杀几回,多死几回,变聪明了呗。”
“……”
老将军紧握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绷着。
脸上虽然仍然平静,却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淡定。
这些事情,家里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老二都瞒着。
他踌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是有人特意向你提起,为的就是借你的嘴来提醒我?
若是宇哥儿你自己打探到的,就装作不知道吧?”
“外祖父,皇宫的那个黑袍老者叫楚老的,他跪在我面前叫我主公,他身上也有麒麟图腾,是红色的。”沈书凡停顿了一下,把自己的胳膊露出来又道:“陛下封我为从五品的侍讲学士,您应该能明白这意思,对吧?”
他沈书凡赈灾有功,封赏都是应该。
但太过了!
为官者,升的太快并非好事。
要么是底蕴不足,要么会被人嫉妒,要么是有意捧杀。
而此时的沈书凡,三者皆有!
在边境时,楚老认他时的情绪是对的,但言语间却是有些矛盾。
东方家族在世间传闻是失踪,而楚老直言是全都死了。
既然是死了,那楚老所说的,他是特意来寻他这个主公的就不对。
死了还有甚可寻的?
再就是那位楚老与东庆帝的关系,太亲近。
整个东庆国都知道楚老是东庆帝眼前的红人,那面具就是暗哑色的麒麟图腾。
也就是说东庆帝也是知道楚老的身份,明知道他是曾经的东方王朝的人还敢重用,这本身就是矛盾。
沈书凡听了楚老的话,但并没全信!
就如外祖父对自己的疼爱是真的,但有些秘密却并没说。
京城能让老将军割舍不断的不外乎就那么几种。
老将军重重的叹息一声道:“是外祖父无能,这么久了也没有找到流离霜叶的母蛊所在,也解不了你身上的毒。”
沈书凡静静的看着老人家,鼓励的眼神让老将军有些无奈。
“你博安大哥为甚一直没成婚,就是因为陛下曾经口头赐婚过,女方是欧阳雨佳,也就是你老师欧阳疏的女儿,可她已经死了,但在博安被陛下安排去边境时才说他们二人身上中了情花蛊,所以,你大表哥还是必须要回来的。
宇哥儿你不知道,欧阳家和慕容家当初是全族被灭,但后来又改口说失踪。”
“那咋了?和姜府有何关系?”
太子和太子妃身上的情毒能解,那么大表哥的也能。
“那解情蛊是要双方都不能太远是吧?一方死了,另一方的情花毒也会毒死另外一个人,你大表哥还活着,说明那姑娘也还没死,所以……唯有找人。”
可,东庆京城就这么大的地方,他暗中派人找了这么些年也没找到。
这次陛下突然派人明示姜博安中有情花蛊,姜老将军都差点以为自己安插的那些钉子暴露了。
“……对。”沈书凡的声音闷闷的。
情花蛊的解法确实是这样的。
姜老将军又道:“东方家族的情况我们能打探到的也是少之又少。
不过……南宫吟派人送来一封信,里面就有这两个字,第二天他就失踪了。”
东方家族的存在在东庆国几乎是个禁忌。
提起东方家族,就会有人赞叹那里的文武全能的王朝。
相比较的就是会对此时的东庆国十分的不满,也因此,慢慢的就成了禁忌。
一点也不夸张的说,那就是谁说谁获罪!
再加上过了那么些年,东方家族的事越来越鲜少被人知晓,打探起来越发费劲。
以至于很多人在提起曾经的东方家族时,都以为是以讹传讹。
自家外孙身上怎么会有东方家的图腾,老将军还真说不上来。
反正若不是他自己看了之一眼,都会以为是假的。
说起这个,老将军起身从垫桌脚的位置拿出来了个纸团。
这纸张就是用的普通的宣纸,很平常。
上面只有两个字:东方。
写的时候可能挺着急,字体略有些潦草。
纸上还有烟熏的味道,是老将军以为字里藏着别的,就用自己和外孙用的方法试过,但并没有找到信里面别的字。
沈书凡凝视着信纸上的那两个字,十息过后,沈书凡把那张纸扔进了屋内的脸盆里。
水浸湿宣纸,盆子里的水染上了黑色。
“真有字!”
哗啦!
把湿透的纸从盆内提出来,就见纸上面,除了东方二字,还有两行小字:
墨家机关,空中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