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苗被他问的一愣。
“当然是了，不然……”
“队长你怎么会怀疑我？”
“那上面没你的名字。”顾威已经抬起手来：“你的表现，符合【第四人】的特征……”
所以，我要……
他没有说下去。
因为谢苗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的身后。
同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
顾威听到老板在他身后说道：“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老板？”
他转过头。
“他或许有问题，但他也确实不是一般的【第四者】。”
叶开说道：“你认识他。”
…………
船长室。
裴明有些焦躁，不断走来走去。
秦振国倒是十分沉得住气。
他正在接电话。
“已经有三十五个了？嗯……除去已经被处理掉的，还有七个……”
“好的，我们这里还没有什么问题，没有多出来的人。”
“谢谢你的消息。”
他说道：“你有没有考虑来船长室办公？这边离监控更近，如果需要的话，你也可以直接在这里发起全船广播。”
“监控那边的面积太小了，你在那边可能挤不开。”
“要问叶老板啊……应该的。”
“好，那我们等你的消息。”
电话挂断。
“裴明，你是太焦虑了。”秦振国说道：“现在的情况，不是还算正常么？也没有人因此死了。”
裴明叹了口气。
“这个【第四者】也太麻烦了。”他说道：“我都怀疑，它是不是直接寄生在人的脑子里……”
“全都是变成熟悉的人，甚至还有一些情感纠葛……而且繁殖速度也快。”
他抬手看看表：“现在它诞生了才十四个小时，已经有这么多了。”
发现的有三十五个，没发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第四者】不仅能变成人，也能变成非人的东西，黄建告诉他们，伊森身上就出现过变成了兔子布偶的【第四者】。
这玩意儿要不是被叶老板发现，说不定就没人能察觉到……
即便发现了，也可能会认为是【布偶】的后遗症，就像是其他寄生灾厄会在人的身上造成永久或半永久的畸形一样。
叶老板毕竟只有一个人，不可能一直帮他们盯着所有的人，说不定现在，就有许多的变成玩偶、书籍、甚至是衣服……的【第四者】，藏在不同的地方。
相比之下，其他灾厄的形态十分固定，而且繁衍的数量也不会太多。
三十多个，通常都是在寄生灾厄族群最大的时候，才会达到的数量。
例如【隐翅】就是如此。
如果【第四者】再发展一段时间，谁知道它会繁殖出多少来？
说不定到时候，正常人反而成了少数。
“这件事上，焦虑有用吗？”秦振国说道：“改变我们能改变的，接受我们不能改变的。你现在这样焦虑，就是因为你没有将二者区分开。”
“可是……”裴明说道：“我们还没有任何对付它的手段，叶老板好像也拿它没办法。”
这样太危险了。
“以前我们不也是拿很多事情没办法么？”秦振国非常平和：“何况叶老板也是人，就算异能多了一些、强了一些，也不可能做到所有的事情。”
“将来，皇家翡翠号还要靠你。”秦振国说道：“最近我感觉不太好。”
“不太好？”
裴明有些意外，他觉得船长的状态还算不错，跟之前没有什么差别。
“你一直奇怪，为什么现在的情况，我也还打算让你接手皇家翡翠号，明明现在无所谓退休了。”
秦振国轻抚着仪表盘：“我感觉，我好像快要死了……”
“哎！”
裴明赶紧阻止：“这可不能乱说！”
船上讨生活的人，自古以来都有些迷信在，有很多不吉利的话是不能说的。
比如翻了、沉了之类。
“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秦振国说道：“那是迷信。”
“我听说，那些高僧大德，在死之前会有感应。”他继续说道：“我能感应到死期，大概也是因为，护住这么多人，算是有些功德。”
“秦叔……”
裴明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好了，毕竟这件事还没发生，不用提前焦虑。”秦振国笑道：“只是你要做好准备。”
他没有细说。
过了一会，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是黄建。
“我稍后就过去。”
黄建在电话里说道：“【第四者】变出来的人，可能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危险。”
…………
“……他是未来的人？末日在未来已经发生了？”
“灾厄，也在未来出现了？”
顾威有点不敢相信。
本来要对【第四者】下手，忽然被老板拦住。
老板还告诉自己，谢苗是自己在未来见过的人。
而且在未来，谢苗是自己的下属。
这让顾威一时之间，十分混乱。
如果末日真的是未来发生的事情，那岂不是说……
现在所有人的记忆，都要是被修改过的？
而且，需要什么样的能量，才能将整个世界炸碎——并且还给所有的人发一个系统？
虽然这系统看起来，只有发通知的作用。
“老……老板。”顾威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结巴：“有证据吗？”
老板当然没必要欺骗自己，但是……
是否老板也被欺骗了？
主观上没有欺骗意图，和实际上没有产生欺骗的效果，是两码事。顾威知道，有很多人是好心办坏事的。
往往这类情况，反而会难以处理。
“证据啊。”
叶开说道：“就在你自己的记忆里。”
“你好好想想，在元门山露营之后，如果末日没有发生，你本来应该做什么？”
“我应该……”
顾威想了想：“我应该会回去工作。我平时还是挺忙的。”
“然后呢？”
“然后……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会升一升。不过挺难的，我们局的上级年龄都不是特别大，要调走的可能性也不高……你说我……”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不，通常要升级，需要上面的人挪开位置。
但是……也有一些情况，是不需要的。
比如，在有重大案件的时候，会临时成立小组或者小队。
在未来——的确出现了许多紧急且重大的案件。
在那之后没多久，自己作为骨干，就被选进了一个小队……
后来，就见到了谢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