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
刘璋看着手中的信,有些疑惑。
他抬头,询问道。
“诸位,有谁可知道,这张绣是情况?”
刘璋话落,下面文武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
张松环视一圈,出列抱拳道。
“主公,张绣者,原董卓麾下,西凉军将领,自幼随其叔父张济,张济死后,张绣承其衣钵,驻军南阳宛城。”
“年前,曹操征宛城,张绣遣一军攻下许都,曹操被迫放弃围攻宛城,回军许都。”
“数月前,张绣突袭襄樊,并与孙策同灭刘表于江陵,威震天下!”
刘璋闻言,浑身一抖。
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对付张鲁身上了,还真不太了解张绣。
而现在他才发现,这张绣竟然如此的猛。
但下一瞬,刘璋心中就是狂喜。
“诸位,张绣来信,想要与我联合,共同出兵张鲁,诸位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下面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王累出列道。
“主公,不可,那张绣锋芒毕露,侵略性极强,且还狼子野心,连那给予了存身之地的刘表都能悍然反复,若是与其联合,无异于与虎谋皮,主公万不可啊!”
“啊这……”
王累这么一说,刘璋还真的被唬住了,一时间犹豫不定起来。
张松看了看王累,又看了看刘璋,略一沉吟,还是出声道。
“王从事此言谬也,张鲁日益猖狂,如今已经占据巴郡大部,若再不加以遏制,让张鲁做大,巴郡危矣,西川危矣!”
“张松!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王累闻言大怒。
“张鲁不过癣疥之疾,但张绣,虎狼也,若放张绣进来,则西川必危。”
说着,王累转身对着刘璋抱拳泣血道。
“主公,先主基业,不可毁于我等之手啊!”
“这……”
这个时候,刘璋软弱的性格就显露出来,有着选择恐惧与依赖,面对重大决策时往往犹豫不决.
现在刘璋就觉得王累说的对,但也觉得张松说的对,该怎么选择犹犹豫豫的,没有一点儿魄力。
张松对此相当的不满。
想他一身才华,就想着能实现自己的抱负,结果却遇到了这么一个主公。
简直憋屈!
所以,张松再次开口道。
“王从事杞人忧天矣,张绣来信中已经言明,我等在巴郡牵制住张鲁大军,而张绣则从南阳沿沔水逆流而上,先拿上庸,西城,房陵三地,继而继续西进,与我军会合与南郑。”
“若是从张绣其策,张绣并未进入西川,何来威胁西川一说?”
刘璋闻言,不由点点头,觉得张松说的对。
张松见此,再补充了一句。
“哪怕张绣有浪子之心,也不过是替代张鲁,占据汉中而已,于我们现在并没有任何变化。”
刘璋心中一动,这话可是说到他的心坎里了。
哪怕张绣别有用心又如何,他又没有进西川,无非就是另一个张鲁罢了。
但他刘璋,现在就想先按死张鲁再说。
“子乔之言有理!”
只是瞬间,刘璋就已经有了偏向。
“主公——!”
王累还想要再劝,却被刘璋厉声打断。
“莫要再言,此事就这么定了!”
王累无奈,只能愤愤的退了回去。
之后,刘璋安排张任为大将,严颜为副将,起大军五万,征伐张鲁。
散会之后,众人离开,张松也径直回到自己的府邸。
但他刚到府邸,管家就来报。
“家主,法校尉来访!”
张松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法正的来意。
“请他到书房!”
“诺!”
管家离去之后,张松径直往书房去。
刚到书房没多久,法正也被管家领到了书房。
而等管家离去,房门紧闭,再无旁人之后,法正才缓缓开口。
“子乔兄今日是何意?”
张松眼皮微跳,果然,法正猜到了。
“孝直是何意?”
当然,猜到了他也要装一下傻,直接古井无波的反问道。
“呵呵~,子乔兄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法正只微微一笑,道。
“刚才在殿上,子乔兄言语之中,明显有偏帮张绣之意,虽能瞒过王累等人,却是瞒不过我也!”
张松叹了口气,知道再隐瞒也没用,但却也不再提这事,反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孝直觉得刘璋如何?”
法正眉头一皱。
张松身为臣子,却直呼其主之名,就已经表明了其态度。
不过,法正也就是那么一皱,很快就舒展开来,朗声道。
“今主暗弱!”
张松点头,随后剖心言道。
“今日之事,刘璋之行为,孝直尽收眼底,自知刘璋非明主也!”
“只可惜我等空有满腹才华,却不得明主辅佐,生而为何?”
法正闻言,心有戚戚然。
他何尝不是如此。
要不然,他也不会和张松成为可论此等大事的好友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自然惺惺相惜!
接着,法正终于是问出了正题。
“那子乔兄,是属意张绣?”
“非也!”张松却是摇头。。
“那……?”法正有些不懂了,既然不属于张绣,为什么偏帮张绣。
张松解释道。
“张绣此人,原为西凉将领,后随其叔父到南阳,与刘表交战,其叔父身死,张绣于是与刘表谈和,屯兵宛城。”
说到这,张松顿了一顿,才继续道。
“张绣屯兵宛城之后,数年未有动静,然而就在最近,却频频做出震惊天下之大事,其中变化,委实太过巨大!”
“所以,我有意张绣,却也有所疑虑。”
法正明白了。
张松这是把张绣当做备胎,但暂时还没有要投张绣,把张绣扶正的意思,但却也不妨碍张松先将张绣圈到自己的池塘里,先养养看。
若是张绣真有雄主之姿,那么再从池子里捞出来也不迟。
当然,法正觉得,张松迟疑的原因,除了这一点外,还有一点,估计是因为张绣的身份问题。
法正想明白之后,道。
“不若我去见一见张绣,观其人如何!”
张松心中微动,道。
‘如何前去?’
法正刘璋下属,还有官身在身的人,自然不可能偷偷去,要去也得是正大光明。
法正微微一笑。
“这还不简单,现在刘璋欲与张绣联合对付张鲁,不得派一个使者前去与张绣洽谈?”
张松闻言,微微一笑。
当夜,二人秉烛夜谈,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