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血脉？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看向常远的目光都是惊疑不定。
林青娥是常远座下弟子，自然不肯坐视师尊受此污蔑：“柳如烟血口喷人，不杀不足以立威！”
柳如烟瞄了林青娥一眼，哈哈一笑，蔑视至极：“你以为你又有什么好下场？日后，你会被道侣剖腹取子去救白月光，你当你道侣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是谁？就是跟你以好姐妹相称的夏硫衣！”
剑冢长老孙承德身为瑶池剑律，一辈子没见过如此目无宗法的弟子，好半晌才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柳如烟此子桀骜不驯，简直狂悖，非向道之人。”
柳如烟再接再厉：“你一心剑道，倒是活到了最后，却只因规劝夏硫衣一句遵从宗法，便被柳含章以不敬圣人为由，打断双腿，削为人彘，像狗一样凄惨耗尽余生。”
怼完孙承德，柳如烟余怒未消，最后转头看向杨思思。
“你更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只为了跟渣男秦飞宇在一起，将瑶池圣人之位传给夏硫衣，结果只是在神王秦飞宇身后做了摇扇的婢妾，女帝颜诗瑾才是秦飞宇的正妻！”
一个又一个重磅消息砸在众人头顶，众人被砸得晕头转向，也不敢出言阻止柳如烟了。
谁出言阻止，柳如烟就编排谁的不是，谁还敢阻止她？
甚至杨思思，没阻止也没逃过被编排的命运。
最后，柳如烟将矛头对准了端坐高台之上的柳含章：“柳含章，没想到你为了袒护夏硫衣，进而达成师徒乱伦的结果，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认。其他人统统不过是你们play的一环罢了！”
也就是杨思思早听过柳如烟的心声，并不对她此时说出的话感到诧异。
其他的人，夏硫衣，宋慎微，常远，林青娥，孙承德，连带着柳含章都愣在当场。
柳如烟在一片静默之中哈哈大笑，笑声悲怆苍凉：“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这一世，我不会再对你们心生一丝怜悯，看你们这群癫公颠婆怎么死！”
柳如烟摆着一副人间不值得的表情，蓬莱阁中更加宁静了。
宁静中，杨思思的声音轻灵地传遍了整个蓬莱阁：“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我会为了跟秦飞宇在一起而将圣人之位让给夏硫衣的结论，但我知道这一定不是真的，因为秦飞宇已经死了。”
柳如烟一愣，下意识反驳：“秦飞宇日后会成为神王至尊，他不可能死。”
“这位曾是太虚圣地九位护山长老之一，”杨思思指着身侧的白赖鸦，“你若不信，可以问他。”
杨思思话音未落，白赖鸦便主动开口：“秦飞宇倒行逆施，悖礼犯义，已为太虚弟子所杀。太虚圣地已推举出新任圣女，正是击杀秦飞宇之人。”
白赖鸦的外形特殊，在人均形销骨立的修真界腆着犹如十月怀胎的肚皮。
故而虽然白赖鸦的境界修为不高，柳如烟也有印象，知道他真是太虚圣地的护山长老。
柳如烟依旧不信：“秦飞宇日后会成为神王至尊，一统万界，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柳如烟冥顽不灵，其他人却都反应过来了。
“柳如烟以为说些危言耸听不能验证的话就能够唬住我们，没想到秦飞宇早死了，谎言当场揭穿。”
“瞎话，原来这就是柳如烟所谓的知道所有人的秘密——现编的瞎话。”
“诅咒，柳如烟竟对师尊\/师伯\/师兄\/师姐\/圣女下这样恶毒的诅咒，简直丧心病狂！”
“黄谣，说宋师兄爱慕小师妹，常师叔爱慕小师妹，林师姐的未来道侣爱慕小师妹，师尊亦爱慕小师妹，本质上不就是造黄谣吗？山野村妇，就是改不了乱嚼舌根的劣根性。”
“最可恨的，她居然当面诅咒圣女给秦飞宇当摇扇的婢妾！”
众人越说越是气愤，纷纷对柳如烟怒目以对。
顶着众人嘲讽愤怒的目光，先前决定人淡如菊的柳如烟顿时悲愤激动起来：“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柳含章看了杨思思一眼，没说话。
杨思思却读懂了柳含章的意思：“二十四长老有便宜行事之权，大长老自便。”
柳含章轻吁了一口气，五指虚抬，豁然收拢。
随着柳含章的动作，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了柳如烟。
柳如烟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整个身体瞬间绞紧。
柳含章行事力求谨慎稳妥，故而圣地之中有大长老一直在思量的打油诗流传。
可当断之时，柳含章也不会心慈手软。
伴随着牙酸的骨骼碎裂之声，柳如烟缩成了一个球。
除了一张脸还能勉强看出原本形貌，四肢躯干都看不出形状了。
碎裂的骨头扎穿了皮肤，鲜血从破洞里流出，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板上。
化神大能的雷霆手段，初加入瑶池的新弟子何曾见过这般血腥残酷？
不少人脸色发绿，还有人喉头梗动唇瓣剧颤，差点当场吐出来。
杨思思跟几名化神长老倒是神色如常。
杨思思能够看见气运。
当她进入蓬莱阁，就看见柳如烟身上的气运就在波动。
随着一次又一次用心声说出“圣女摆脱不了命运”，柳如烟的气运一度登顶，红到发紫。
等到被杨思思连甩了两巴掌，柳如烟的气运断崖下跌。
气运之子之间的气运互相影响，此消彼长。
柳如烟下跌的气运，肉眼可见地转移到了夏硫衣的身上。
直到柳如烟说出自己是柳含章的女儿，却被柳含章否认，浑身气运彻底转移给夏硫衣。
柳含章在此时对柳如烟动手，自然不再受气运反噬。
所以，柳含章看似冲动的行为，依旧是这位大长老认真思量的结果。
柳如烟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重生了。
上辈子，柳如烟兢兢业业地充当工具人，一步步将夏硫衣送上了瑶池圣女的高位。
是的，夏硫衣成了瑶池圣女。
杨思思给秦飞宇做了妾室，瑶池圣女之位空悬，有能者居之。
宗门团宠的夏硫衣就是这个有能者。
夏硫衣是瑶池万年来第一名外姓圣女，继任仪式无比宏大，却也引来了古族拥趸的不满。
古族拥趸信奉只有杨氏女才有资格统领瑶池，在继任仪式上刺杀夏硫衣。
眼看法器就要砸烂夏硫衣的脑壳，柳如烟下意识挡在夏硫衣面前。
一些红白温热的东西溅出来，溅在柳如烟的脸上，让她感到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晕眩。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丰神俊朗的柳含章揽着清纯娇小的夏硫衣，宛如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