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县令等人本就关注陈延,所以在他看向县衙匾额的瞬间便也看了过去。
见到匾额成了这样,许县令闭闭眼,忍住骂脏话的心。
连忙过去小声的说着。
“那个啥,陈县令,这匾额前些日子让人重新修葺了一番,这个,可能不是很牢固,我待会儿便让人再好生的修修。”该死的,哪里找的人来修的,废物!
杨县丞等人亦是讪讪笑着。
面上有些尴尬。
这县衙匾额都快掉下来了,还被新上任的县令给看到了,真是有些没脸,毕竟这种小事儿他们都没做好。
周围围观百姓们见到新县令是个年纪如此轻的年轻人,顿时心里失望极了。
看来又是个不能作为的。
不少人看到后,直接离去了,只留下少数人在原地继续观望着。
陈延闻言,点点头。
也没再过多关注。
于是几人一同进去了。
进去后,陈延才发现里面竟然没比外面好多少,都是年久失修的模样,嗯,里里外外透露出一个字,穷。
除了打扫得很干净这个优点之外,几乎也没什么别的优点了。
接着,便是许县令负责给陈延介绍现在的县衙的布局。
来到后院住处。
陈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不是,这地儿能住人吗?
这像是好久没人住了啊!
想到什么,陈延转身看向正在介绍的许县令,“许县令的家属没有在这里住吗?”
许县令诚实说道,“没有,我也很少在这里住,只有忙碌的那段时间,没时间回去,才会偶尔在县衙将就一两晚,
嗯,陈县令啊,这个县衙,那个啥,年久失修,下雨天还会漏雨,补了几次,但是依旧有些不太管用,时间太长了,不是这里漏就是那里漏,我三年前来这里就差不多是这样了,没法住人的,
所以,您和您的家人最好也就在外面住吧,之前的县令及其家属们也都是在外面住的,想必上面也是能够理解的。”
许县令这意思陈延明白。
毕竟县令虽然说是要住在县衙,方便办公,但是这个县衙吧,情况特殊,所以,住在外面,即使上面来人也不能说他们不对什么的。
“嗯,这里确实不合适住人。”怕是什么人都能进来这个地方呢,多不安全。
至于什么修不修的,若是县衙有银子,那不早就修了,还能是这样破破烂烂的。
他当然不会没苦硬吃,家里人跟着他,更是不能让那个他们吃这种苦,没必要。
看了一番县衙布局,陈延便去了县令办公的地方。
这里看着倒是重新修葺过的,一看就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比较牢固结实。
但查看了账本后,陈延这整个人都沉默了。
账上也就两千多两银子。
这对吗?
一个那么大的县衙,就两千多两银子!?
陈延看向许县令和杨县丞等人,意思是解释一下。
“……呵呵,那个,陈县令啊,上面发放的运行经费还有那个赋税收成都被用得差不多了,光是剿匪还有买粮食来救济百姓们,就占去了三分之二,这,每年都是这样的,若是后面要做什么,不够的话,只能是自筹一些,若是比较大的工程,那就只能向上面申请拨款求助了……”
许县令越说越没什么底气,所以稻子声音越来越小声了。
因为这里每一年都是这样,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不就是证明他们这几届县令都是吃白饭的吗?再加上眼前这位新县令似笑非笑的神情,所以他说话下意识的有些气虚起来。
杨县丞等人将头垂得很低,都不好意思直面陈延的目光。
他们的想法和许县令也没差多少了。
在县衙办公多年,不仅没有让枣林县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还越发的窘迫起来,说实话,大家心里面都有些不是滋味,这倒不是因为陈延的原因,而是自己心里一直存在的一些愧疚心理作祟。
陈延闻言也没再说什么,没什么意义不是。
继续随意翻看了几下账本,眉头越皱越深。
这谁记的,不清不楚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后面慢慢整改。
接下来,陈延继续和许县令交接着。
除了账本,还有枣林县县令的公章等重要东西。
还有目前手中正在做的有什么大事儿没有等等。
一个早上的时间,许县令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全部交接出去了。
也就两项,剿匪和修桥。
但两样都弄得不上不下的。
修桥这事儿已经停工好几月了。
问就是没有经费了。
剿匪这个事儿也是需要人的,有人就需要银钱,没银钱怎么剿匪,受伤了,伤亡了,治疗费、抚恤金这些都是问题。
再加上县衙如今入不敷出,所以裁掉了不少衙役,剿匪更是天方夜谭。
那土匪可也不少,就县衙这些衙役,去了都是送菜。
陈延也了解到了如今枣林县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了解完,头疼了一会儿陈延立刻又支棱起来了。
送走许县令,陈延将杨县丞、赵主簿和宋典史留了下来。
三人面面相觑。
“诸位请坐。”
三人坐下,心里有些忐忑。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新来的县令大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弄些幺蛾子。
陈延看了三人一眼,直接进入主题。
“本官来此赴任,并不是打算得过且过的,所以从今日起,县衙的某些东西必须改变,希望接下来诸位能够配合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