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是谁？”
哥哥旋转把玩着手中的USp半自动手枪。
王腾犹豫后问：“我说了，你就能放过我？”
“你觉得呢？”
“你肯定不会放过我。既然横竖都是死，我为什么要说？”
“呵，看来你是不够痛苦。”
哥哥李辰冷笑一声，打算给这家伙上点大记忆恢复术。
王腾昂起头，
努力克服自己心中的恐惧。
他已经彻底老实了。
零号的副人格力量竟然就能完全碾压自己，还凭空创造人。
这一点上看，零号很强。
强到自己一辈子也无法追赶。
但是老家伙们有句话说的好。
一个人最强的时候，就是他最弱的时候。
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零号凭空造人，一定付出了代价才对！
最起码零号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弟弟人格强行破开潜意识墙壁零号竟然都没有苏醒。
这说明，也许零号陷入了更深的迷失。
至于这两兄弟，
王腾眼下也说不好弟弟李辰究竟算个什么状态，但是他推测，既然自己用精神力控制物体要消耗理智，弟弟李辰很可能也是这样才对！
想到这里，
王腾偏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收集道具的弟弟。
他认为自己应该还有机会！
拖延，等待。
人类的精神力可不是无限的。
就像你追求女神或男神的热情，再厚脸皮的人，被屡次拒绝还能有勇气示爱吗？
娇艳的玫瑰被踩进泥坑当中，还能再回到那高贵的枝头吗？
王腾隐藏心中的想法，看向面前的哥哥李辰。
“快消失吧……快消失吧！虽然我打不过你，
但是等你老弟精神力用尽了，等你消失在这里的时候，你老弟可就遭老罪喽。”
王腾的内心想法忽然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王腾一瞬间眼瞳瞪大，
什么情况？
为什么自己的内心活动会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啊喂？！
哥哥李辰旋转手枪的动作戛然而止，回头看向自己老弟。
“woc！哥，我这技能卡太强了！”
弟弟兴奋喊道。
他从击杀伪人怪物后得到的宝箱里，开出来了一张b级技能卡！
【b级技能卡：做人要诚实】
【做人要诚实：三十分钟内，可选定一人务必说出自己心声！】
【冷却cd：1天】
【消耗：一次10单位气！】
哥哥看着这个技能卡瞬间倒吸凉气。
规则类技能卡！
还是很多小说主角才有的偷听心声的效果。
嗯……好像不对，应该是心声外放的效果！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会有这种技能卡？”
“别搞啊，刚才那些话不是我想说的啊。”
“完了啊，我的心理活动又被说出来了。当个人吧……”
………………
王腾的嘴巴宛如开泄的水闸，一股脑不断诉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可把周围丐帮弟子和哥俩看乐了。
哥哥看着这技能卡怪稀罕的。
道具对战力提升非常大，技能卡同样如此。
可惜，
他自己的身体是没有气的，没办法用。
“让我再找找，多搞点技能啊。”
弟弟兴奋道。
哥哥两步走上前。
“这家伙想干嘛？想利用这种真诚的效果来打探情报，开什么玩笑！我如果说出来，我必死！”
“可恶，我的心里话又被说出来了。我得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王腾的内心活动非常丰富。
哥哥开口：“你千万不要告诉我，零号是谁。也别告诉我，那帮所谓的老家伙是谁。”
王腾一愣。
“可笑，你神经病吧？不告诉你还用你说？”
“你以为我会让你知道，零号就是精神实验的最佳产品？”
“那可是上个世纪中期就已经开启的实验。一切资料全都是纸质，你的人工智能再强也也不可能找得到。”
“等等！住嘴啊！”
王腾神色慌乱。
他不理解，
为什么哥哥明明不让自己说，可是自己却偏偏去想这些。
哥哥李辰默默记下信息。
【做人要诚实】这个技能卡还是太全面了。
只要引导对方思考方向就行。
引导思维其实蛮简单的，至少比审问严刑逼供还要简单。
比如，告诉别人，让他不要去想一头粉色的大象。
实际上，一旦这么一说，
对方原本没有想这个，也会立刻在脑海还原粉色大象是什么样子。
王腾此刻就是如此。
“你千万别告诉我，所谓精神实验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哥哥李辰轻笑。
王腾痛苦摇头：“你以为我会告诉你，精神实验就是探索开发人脑极限的吗？就是用来培养人适配列车游戏的吗？”
“列车游戏，就是精神越顽强的人，觉醒的天赋越高。因此，这些老东西想办法培养出具备最强精神的人。”
“他们认为，只有这种人，才能获得列车游戏的胜利。才能最终存活下来。”
“他们从小孩子开始抓起，用各种办法尝试找到人类的精神强度如何提高。”
“最后的结果就是，痛苦的环境。”
“只有痛苦的环境，才能塑造出具备顽强精神意志的人类！”
王腾心中想到这些，
脸色露出不堪回忆的痛苦表情。
哥哥李辰皱眉。
为了培养适合列车游戏的人？！
开什么玩笑，难道有人早就知道列车游戏会开始吗？
不过按照王腾的说法的话，
用痛苦的环境来塑造人类的精神……貌似有点道理。
哥哥李辰记得，
父母那一代人大部分都是农村出来，爷奶那一代更是参与了战争。
按道理经历越苦的人更应该悲观。
可是现实反而不是这样。
现实是，
爷奶，爸妈那一代人还在积极努力的活着。
而00后的很多才十几岁就已经走了。
就算出了社会，也很悲观。
甚至有一种死活无所谓的态度。
老一辈子其实是很不理解的，他们只疑惑为什么会这样。
“痛苦的环境……”哥哥人格努力在自己脑海当中思索。
他发现自己真的没有记忆。
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所以，你也是当初那群孩子之一吗？”
王腾脸色如灰。
现在情报已经说出去大半了。
王腾选择开口自己说，这是他此刻唯一仅存的自由。
“当然。而且是一代产品，也是最初的那一代。”
哥哥皱眉：“不对吧？你年纪根本对不上。如果是上个世纪中期就开始的实验，那你现在最起码应该六七十了才对！”
王腾冷哼：“精神意志可以修复身体。而且，他们用新鲜东西每天给我们注射。我们这种人，是新人类。寿命长一点也很好理解。”
王腾眼角抽搐，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些人给自己注射的东西是什么。
只记得一片殷红，像是某种生物的血。
可是输入那种血以后，王腾就发现自己具备了用精神意念操控物品，恢复身体的能力。
“那后来呢？那帮人呢？你为什么会从里面跑出来？你们实力这么强，随意跑出来的话，社会都会大乱的吧！”
哥哥李辰追问。
“因为迷失。”
“他们从孩子几岁就开始实验。先是迅速教育我们美好的品质，给我们提供好吃的，好玩的。”
“让我们从小一起集体生活，大家互相帮助，有什么好玩好吃的一起分享。”
“还有父母每天也陪我们玩，每个孩子都能晚上回自己的家。父母也很爱我们，从来不吵架，不随意打骂我们。”
王腾说着，眼神透露出向往。
那对他来说是人生当中少有的幸福时光，是真正的天堂，也是地狱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