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狼城外,看着熟悉的城墙,白辉感慨道:“上次来的时候,我记得是为了参加草原上月狼王帐的祭月大典吧。”
坐在白辉身旁的奎大虎道:“没错,也没多少天,我记得上次我们还在这里进入了一个药园图腾的副本,好几位战王陨落。”
欧白龙也是感慨道:“也不知道这一次的浊气潮和那次的副本变故有没有关系。”
“应该没关系吧,蓬莱岛副本的变故,不是因为佛门吗?”
奎大虎不解道。
“那可未必。”欧白龙双眼凝重:“来之前我特地让家里人打听了一下情况,佛门确实有参与,但堕落者确实也留下了踪迹。
不过不是副本之中,而是在现实中搅弄风雨,上一任城主在进入副本前,大概率就中了招。”
奎大虎挠挠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多位战王的生死,佛门对于圣者之路的试探,当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定下来的。”
白辉也在侧耳听着,这些事他还真不知道。
主要是没有去关注,要不然以他的地位,要知道这些不算难。
奎大虎问道:“所以说,我们这一次,除了把浊气潮击溃,最重要的,还需要把附近潜藏的堕落者找出来?”
“没错!”
白辉活动了一番手脚:“先把浊气潮击溃吧,这种高浓度的浊气,每存在一分钟,就有大量恶浊诞生,他们要是一直待在浊气潮里还好,那就麻烦了。”
以他现在的战力,击溃这些恶浊不是问题,就怕有些感知敏锐的恶浊跑了,祸害附近的村庄和资源点。
而就在此时,最新的浊气雷达亮起红光,开始预警:
“叮叮叮,检测到高浓度浊气潮,初步估计浊气潮中心浊气浓度抵达150,超过恶浊王者诞生所需浊气条件的50%,请帝日战王小心应对,谨防可能出现的新生恶浊王者。”
一阵机械音后,白辉也透过野外的浊气,看清了十里外的浊气潮。
空气已经完全漆黑一片,仿佛一个大型的黑洞,将一切吞没。
只有其中零星的浊气光辉,彰显着其中还有生物存在。
更可怕的是,这个“黑洞”,并不固定,而是在缓缓向东蠕动,侥幸逃脱“黑洞”包裹的土地,也是漆黑一片,点点浊气上扬,肉眼可见。
“这么快就到150了?”
谢猫惊讶地调试调节浊气雷达,同时,车内的武器开始蓄力。
白辉将长棒握在手中:“确实有些快了。”
正常初生的浊气潮,浊气浓度也就在70~80之间,而恶浊王者凝聚极恶之魂的浊气浓度要求为100。
这一般需要浊气潮存在30天以后,吸纳大量流动浊气才能达成。
而这个浊气潮,存在时间必然不足半个月,很明显,是有人作怪。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浊气潮,还有足足三个。
“要是真让他们合拢,至少会有两位恶浊王者诞生吧!”
谢猫笑道:“可惜遇上了队长,他们没机会了。”
……
就在白辉冲进第一个浊气潮时,狩狼城内部,城主府地底的一座隐秘监狱内,
一个身着囚衣的狼狈中年躺在阴湿的地面上,双目无神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心中的后悔早度日如年的绝望中已经麻木。
“张弘业,狩狼城城主,不,上一任狩狼城城主之子,我没说错吧。”
尖锐阴冷的声音回响在这座牢房。
噔!
张弘业上半身猛地抬起,眼神聚焦,随后,开始充血,目眦欲裂:“黑血,你们这群混蛋!”
满是仇恨的怒吼似乎要将阴冷的地牢点燃,但可惜,下一句话,就将他的所有怒火浇灭。
“我们是混蛋,那你这个勾结外人,弑父杀弟,视普通人为蝼蚁,将他们卖给我们这些混蛋的你,又是什么呢?”
直击灵魂的拷问让他一时无语,但随后又好似找到了借口:“那是你们蛊惑我的。”
“蛊惑你,自从我们帮你除去那个阻碍你前进的弟弟后,被你父亲围剿,十几年都缓不过气来,无影无踪。
但就算十几年后,我们再相见,还不是一拍即合,难道我们是神明,能蛊惑你十几年不曾停歇吗?”
张弘业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但那道阴冷的声音依旧没停:“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吗?”
谈到这个话题,张弘业顿时有些失控:“是我被一时的利益迷惑了心智,是我贪婪,是我嫉妒,是我……”
“都不是!”
没有闲心听一个渣滓的忏悔,尖锐的声音将他打断:“都不是,这些都不是你一败涂地的原因。”
“那是什么?”
“是你不够强!”
张弘业双目迷离,开始回忆。
是我不够强吗?
我如果够强,会怎么样?
我弟弟年少成名时,我如果够强,就不会嫉妒他,而是像真正的血脉兄弟,在前方笑着,看着他前进。
业火丹被夺走时,我如果够强,就不需要借助黑血的力量,我自己就能把一切夺回来。
……
我如果够强,白辉那个小辈在抢走我“蓬莱岛”副本名额的时候,我就能用双手,拧下他的脑袋,告诉他,什么狗屁天才,在我面前,都是鼠辈!
连父亲都说,只要我打赢白辉,名额就是我的,他的一切也都会是我的。
还有我那叔父,仅凭感觉,就将我关在这里,我要是有足够的力量,他怎敢如此,他怎能如此?
对,就是力量,我就是少了力量!
我要力量,我要把一切都,夺!回!来!
……
张弘业的身躯开始颤抖,越是想,他的身体抖得就越厉害,筋骨血肉,五脏六腑,都在剧烈颤抖,渐渐开始不堪重负。
猩红的光芒从眼底最深处亮起,变得越来越亮……
就是现在!
就在张弘业身躯崩溃的前一秒,一根沾满浊气的长钉快如闪电,射入张弘业的心脏,死死钉住!
轰!
无数浊气炸开,从心脏开始,将他的五脏六腑、筋骨血肉包裹,最后,冲入了他的大脑。
而这一切,张弘业似乎都毫无察觉,只是口中低声呢喃:“力量!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