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骨和廖洪俩人赶去闹店,那也是有人提前帮忙给踩好点的。
廖洪一杆六合大枪号称无敌手,本事自然不用提,妥妥的顶级高手。
但是他擅长的是大开大合,以少对多。
若是放在冷兵器时代,自然是军阵中的无双猛将。
柳正骨擅长的是擒拿手关节技,以及潜入暗杀。
别说那帮藏在闹店的目标了,当年柳正骨专挑鬼子军官下手,堪比龙潭虎穴的场景真就见多了。
尤其是,闹店这帮人压根就没想到,待在家里还会遭遇偷袭。
民兵被动员参加围猎了,反倒是建设兵团的战士被派来把守进山的出入口,距离屯子也不算远。
咋说呢,反正屯子里敢放枪,卡点的战士一定能听见。
防备东北虎从老林子里钻出来,自然和防备敌人不是一回事。
设卡的地方位于闹店和进山路口的中间位置,类似于观察哨,以便在人员调配上保持效率。
而闹店这屯子里头,虽说不牵扯到什么排查之类的行动,但和程潜一块给苏绾儿办事的那帮人,也全都老实的提前把枪械都藏了起来。
这帮家伙掌握的火力可不简单,别说五六半之类的家伙什了,他们连手雷这玩意,都备的有!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顶害怕被建设兵团的战士发现。
俗话说的好,做贼心虚,眼下这年头,原本老乡家里头有个撅把子老套筒啥的,不算太过犯忌讳的事。
守着林区,乡亲们手里有点土枪,实属合理。
可这帮人因为手里的家伙什火力太强,装备太过精良,反倒不敢冒头。
柳正骨又不傻,没有万全的把握,咋可能带着廖洪跑这么老远整这一出?
但凡只是想简单的把这帮人坑掉,直接举报这地方藏了不少军火,怀疑他们是鬼子间谍或者汉奸特务,保准一窝子谁也跑不了。
柳正骨要的不是借刀杀人,他要的是躲在暗处的苏绾儿和吴老太爷的正房大太太吓破胆,乱阵脚。
况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真举报了,哪怕建设兵团和公安的人把这帮瘪犊子给全抓了,就凭这屯子里藏的那些犯忌讳的玩意,人家指定还得追查举报的人。
哪怕眼下说是不禁枪不禁猎的,可手雷啥的都整出来了,谁也不敢放任不管不是?
天公作美,无风无云,农历十六的圆月照在雪地上,好似满世界都泛着银光。
廖洪不擅长潜入,可也得看跟谁比。
和柳正骨比,自然是外行,但和普通人比,妥妥的潜入专家。
习武之人,又是廖洪这个级数的,身形矫健远非常人可比。
跟着柳正骨,爷俩悄无声息的进了屯子,直接朝屯子西北角那个大院子摸过去。
程潜的这些同伙,在闹店经营这么久,自然不会只有一两个藏身的地方。
这座大院子是他们的据点,一帮人时常聚在这里吃喝。
还是那句话,再困难的年月,都有人不缺酒肉,无非是花费的代价有多少罢了。
老吴家自从二十多年前那档子事过后,就寻了法子在柳条屯子安顿下来。
几乎同时的,跟随他们一家子的帮手,也在闹店落了户。
随后,不断收揽各种见不得光的玩意,慢慢的,暗地里也算成了气候。
至于和小鬼子合作这事,柳正骨也猜不透究竟是谁的主意。
毕竟以眼下他掌握的情况来看,吴家大太太地位高,但苏绾儿并非一无是处。
相反的,手底下这些人,恐怕苏绾儿更容易调拨的动。
按照廖洪的分析,苏绾儿也算是大同婆姨这一派比较正宗的传人了,能在学艺的一帮女人中混出头,心机手段自然都不会缺。
唯一离谱的是,大太太说掌匙人是柳正骨,苏绾儿就直接信了,实属坑人。
趁着月色,柳正骨和廖洪翻墙进了院子。
“洪啊,见人就杀,不用留手。”
“晓得了。”
“等会打起来,你可别管我,记住了,整不过,你自己个儿先跑。”
“不是,哪能我自己跑呢?”
“我啊,命数已定,你比不了。”
“成。”
柳正骨和廖洪分工明确。
柳正骨先出面解决狗子,这老大的院子,自然养了看家狗,还不止一条。
连着两间屋子里,热闹非凡。
外头零下四五十度的气温,屋里炕烧的正旺,一帮老爷们凑在一块喝酒打牌。
这些人全是闹店头疼不已的村赖子,大多是光棍子,从来不乐意下地干活挣工分,整天就惦记着吃吃喝喝,谁也管不了。
倒是有一点,这帮家伙向来有分寸,说他们不祸害一个屯子的乡亲吧,也时有仗势欺人的事情发生。
说他们为祸一方吧,又完全够不上那么严重的词。
反正就是让人讨厌,乡亲们主动躲着、避着,类似癞蛤蟆爬到了脚面上。
这帮人吃吃喝喝,自然不缺想要混进去的家伙。
下场都不太好,再加上他们虽然也都有房有家,可一个个家里穷的叮当响,怪异中让正经人不敢过多的窥探。
解决了看家狗,柳正骨就先把没动静的屋子挨个串了一遍。
守在外头的廖洪也不清楚,这些屋子里头是否有人,反正柳正骨进去出来的,也没听见其他动静。
等到确认整个院子里,就剩下那俩热闹的屋子里有人之后,爷俩交换了个眼神,柳正骨挑了一间,直接把门栓从外头挑开。
紧接着,柳正骨两手一推,房门大开,然后他自己个儿躲到了一边!
“哈!”
早有准备的廖洪吐气开声,猛虎一般端着六合大枪猛冲进屋!
屋里炕上,得有七八个人,全都喝的面红耳赤!
廖洪进屋,一秒钟时间都没用,直接跨步冲到炕前头,抬手就刺!
该说不说,这屋里的人喝了酒,又事发突然,但反应不慢。
当先刺死一个,其余的叫骂声中,竟然各有躲闪或者反击的动作!
“嘿!”
六合大枪足够长,廖洪虽然抬手刺死了炕上的人,但他也就是刚进门跨出两步。
手腕发力震枪,大枪犹如乌蟒一般,瞬间缩回,紧接着,一枪刺在了翻身下炕的一个汉子身上!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