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李玉，王招娣明显体能更差，但依旧坚持着。
尽管她也双手扶着大腿，但是明显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快到极限了。
袁理像是没看到一般，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王招娣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她真的很不想说话，感觉说话都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容易让悬在空中的双腿泄力，也非常不想将心思放在别的地方。
她只想尽快到时间，然后教官说解散，哪怕过半个小时再吹紧急集结号她也认了。
但是知道，面对总教官的问题她必须回答。
就像她之前明明已经累到极限了，但是听到星空导航的知识点的时候，拼尽全力的记下。
总教官不会那么闲，莫名其妙的单纯的为了给你们转移注意力，然后给你们讲了一个不重要的东西。
而偏偏，王招娣学习成绩从小就好，说不上有什么过目不忘，但是往往别人看了半小时的文章都记不下来一半，她只需要看5~6遍就能记下来一个七七八八。
对于袁理的问题她是有印象的。
磕磕绊绊的说道：“第~第1，隐蔽性~呼~好，无需~呼~无需使用会发射电磁信号的电子设备呼~啊啊啊~，可以~可以~有效的避免被敌方侦测到。”
王招娣的声音很小，并且很痛苦，但是随着她开口说话，双腿颤抖的幅度也在加大。
袁理却冷漠无比的说道：“你是蚊子吗？声音大点，重新说。”
王招娣闭着眼睛，面部痛苦的扭曲，咬着牙大声喊道：“报告！是！隐蔽性好……”
“第2，可靠性好~呼~导航设备可能损坏，或者~呼~啊~或者因为别的原因~不能使用，星空是永备的导航参照系统。”
袁理听她讲完之后立刻走开！给王招娣一个偷懒的机会。
路过卓云云的时候，看着对方紧绷的双腿。
一脚踹在对方的大腿上。
“啊~”
对方的腿倒在了她旁边另外一名女兵的身上。
袁理冷哼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多机灵呢，能想到站起来再趴下！没想到什么也不是。”
“扣5分儿。”
史今默不作声，低头记录。
袁理继续在队列里漫步，他每走到哪里都能引起一阵恐惧。
尽管女兵们面上不显，但一些心理素质差的，已经默默的闭上眼睛祈祷着各路神明。
比如田果，已经死死的闭上眼睛，嘴里嘟囔着东方的财神和西方的上帝，祈祷袁理不会在她面前停下。
袁理径直走到田果旁边停住脚步。
“690号，在北半球，寻找方向最可靠，最重要的恒星是哪一颗？为什么？”
田果听到690号之后，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自己是688号，跟自己没啥关系。
悬着双腿，浑身颤抖的谭晓琳默默的睁开眼睛，心里哀嚎着，这王八蛋教官一定是针对她，就像他针对之前那个女兵一样。
她刚刚也认真听了袁理说的那些知识，但是后面双腿实在太酸了，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但还好的是，这个知识点她知道。
“呼~呼~北~呼~极星！”
袁理得到答案之后立刻走了，来到第三排，停在了头发跟狗啃似的，唐笑笑旁边。
“695号。为什么是北极星？”
唐笑笑脸部通红，汗水，泪水糊在脸上。
听到问题之后，痛苦的睁开眼睛，默默的摇头。
袁理抬头看了一眼第五大一：“7号（第五大一）告诉她答案。”
“是！”
随后袁理继续在队列里面漫步。
第五大一则是快速来到唐笑笑旁边，蹲下之后，一拳砸在了唐笑笑的腹部。
“砰~”
“啊哈~啊啊啊~你这个混蛋！”
唐笑笑先是捂着腹部蜷缩着身体，然后实在绷不住了哭泣，略微恢复之后，尝试坐起来，但是没做到，只能躺在地上对着第五大一用哽咽的语气骂道。
第五大一没有丝毫反应，仿佛骂的不是自己一般，实际上对她来说，只要不骂老大，其他的还真无所谓。
“是的，我们是群混蛋，要不要退出？”
唐笑笑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风轻云淡的第五大一，硬气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退 。”
说完之后像是癫狂了一般，扯下军帽，狗啃式的头发被汗液浸湿，一缕一缕的。
唐笑笑跟疯癫了一样，大声嘶吼着：“我死也不退，我死也死在你这儿，你们这群王八蛋！我死了也要恶心你一顿。”
第五大一点了点头：“骂两句就成了，再敢骂一句，不退也得退，信不信？”
唐笑笑终于闭嘴了，虽然嘴巴闭上了，但是眼睛是门户之窗，能够传递出情感，通过唐笑笑的眼神，第五大一看得出来。
骂的更脏了。
“恢复端腹动作。”
唐笑笑直不起腿，最后只能弓着腰用两个手拿着军裤悬在空中。
“听好了，北极星因为它的位置几乎正对地轴北极，在夜空中几乎固定不动，高度角约等于观察者所在的纬度，找到了北极星，就找到了正北方向。”
“明白吗？”
唐笑笑默默的点头。
“复述一遍。”
“啊？？？”
“我让你复述一遍。”
唐笑笑脸上的苦恼神色更重了，声音有些心虚的说道：“我~我刚刚心里只顾着骂你呢。”
“砰~”
“啊~”
第五大一又是一拳砸在了唐笑笑的腹部。
然后站起身一脚踹在唐笑笑的大腿上。
“妈的，智障。”
袁理在痛苦的女兵队伍里面行走着，时不时的点人回答问题。
点10个有9个回答不上来。
然后其他教官出场，负责告诉他们答案。
袁理今天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告诉他们接下来的规则。
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说故意折磨也好，说是打击他们也罢。
袁理非常了解人性，要是在讲解星空导航之前，提前说明，过一会儿要问问题，绝对有很多人都能回答的上来。
但是他的目的没有达到。
只有在困难，绝境，痛苦之下的学习，才能让人印象深刻。
他就是要让这群女兵记住这次的痛苦。
必须要让他们深刻的记住，“总教官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能漏。”
第一次紧急集合，袁理介绍了这里的规则。
第二次紧急集合，袁理加深了服从的概念。
第三次的紧急集合，袁理重塑了女兵的思维和行为习惯。
袁理相信，有了这次的教训，以后他们的视线和耳朵都会紧紧的放在他的身上。
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会被这些女兵注视着思考着，随时做好了回答问题的准备。
在这里，总教官的每一句话都是生存的密码，在极限环境中保持头脑的清醒与专注，是比忍受痛苦更重要的核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