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理望着窗外飞速划过的风景有些发呆,直到到了车站之后,袁理背着背包下车。
左右看了看嘈杂的车站,袁理走出车站过了两条街道,很快就找到了熟悉的道路,原身怎么说也混了一年小黄毛。
有钱的小黄毛都是去酒吧,KtV,没钱的小黄毛都是骑着摩托车满城市乱逛。
前身则是骑着自行车满城市乱逛,要么就乘坐小黄毛这个团体里朋友的摩托车后座满城市乱逛。
妈的!袁理自己都要说一句太他妈没排面了。
袁理也没有打车,可能是下意识的想要拖延时间,背着背包独自前往记忆里之中的家。
家的距离市中心有些远,房子是自建房,老房子了,1楼是一个小超市,母亲负责照顾家和经营半死不活的小超市。
父亲是某个造纸厂的小领导,唉!也是工作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工资不多,纯粹浪费时间,还好标准的8小时工作制,朝九晚五,纯粹混日子的。
在临近超市的时候,袁理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缓和了不少,肢体更是轻松了许多。
脚步有些轻快的走向了超市。
超市门前十几米外,一处沙堆处,一个穿着开裆裤露着丁丁的小男孩正在一边尿尿一边玩着沙子,还伸出手心尿在手心里面往沙子上面浇。
袁理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伸手扯下一些墨镜,想要让自己的眼睛看的真实一点。
妈的!这尿的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袁理看了几眼,然后就继续向前走,时不时的回头看小男孩的情况。
他真担心小男孩内心升起好奇心,尝一尝是什么味道。
还好只是单纯的双手搓着已经湿润的沙子。
进入超市,袁理快速的打量了一眼。
超市显得很老气,还没有开灯,也没有什么货架,就是挨着墙壁的几个柜子放着一些饮料和零食,在里面还有两个冰箱,冰箱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饮料啤酒,旁边还有饮料箱,啤酒框。
柜台是玻璃做的烟柜,里面放着各类香烟,香烟下是手写的价格。
超市里没人,只有后门传来一些水声。
“咚咚咚~”
袁理伸出手在柜台上敲了敲,手指和玻璃发出了清脆声。
“有人吗?”
袁理一边说着,一边跳了起来,伸出手从柜子里面抽出一包本省霸主黄金叶。
同时后面一个40多岁,将近50多岁的妇女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走了过来。
看到袁理拆烟的情景,微微皱眉,语气平淡的说道:“15~咦???”
袁理抬头看去,中年妇女轻咦了一声。
“哎呀~你个信球货~哎呀~我的娘啊!”
已经走进柜台的中年妇女看清来人是谁之后猛的一拍大腿,伸出手掌不停的拍在袁理肩膀和后背上。
跳起来拍的,柜台有点儿宽。
“啪啪啪啪啪啪…”
袁理连忙伸出手扶住跳起来身体撑在烟柜上的中年妇女。
不伸手扶不行啊,不去扶就秃噜下去了。
袁理一边扶着一边轻轻的放下,嘴上说道:“我过去,过去你再打,你别跳下来了。”
袁理说着已经绕过柜台,轻轻的搂住了还在流泪激动的上蹿下跳的母亲。
尽管袁理自己的记忆和情感对这个母亲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原身的记忆也影响到了他,毕竟原身17年的记忆里,母亲的角色在17年的每一天都有出现过。
内心的情绪很舍不得看到母亲受伤,看到母亲流泪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不好受。
母亲姓王,叫王卫红,跟很多人一样,长大,结婚,生子,平淡,普通,温和。
袁理拍着王卫红的背好一阵安慰。
随着时间的流逝,王卫红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你咋回来了?”
还带着泪水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袁理的五官,眼神里面满是温柔与紧张。
十年不见。
十年不联系。
十年没有任何信息。
就算是找军队问,也问不出有用的信息,是生是死都不确定。
也就丈夫袁学军安慰她,不知道生死那就是还活着。
袁理当然不会直接开口说要结婚了,所以回来了。
那太冷漠了。
袁理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略带一些撒娇:“想你们了,有空了就回来。”
“那这10年你做什么了?怎么一点信儿都没有?给你打电话不回,打听你的消息也打听不出来,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爸都急死了。”
对于这种问题,不能拖,也不能拉拉扯扯。
袁理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笑容:“保密!”
“跟你妈我,你还保密?”
袁理点了点头。
王卫红翻了个白眼,气愤的说道:“你他娘的就是个二愣子。”
袁理情不自禁的笑了。
“真保密,说了我就犯法了。”
王卫红深吸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一回来就气了她肝疼的儿子。
“哎呦!你先坐着,我打个电话叫你爸回来。”
袁理点了点头,看着王卫红用座机打电话的背影,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有点儿累,关键是有心理负担。
袁理自己也觉得内心有些拧巴。
王卫红打完电话之后,就去门口把那个用尿和沙的小孩儿叫了过来。
袁理瞪大眼睛看着王卫红牵着小孩儿的还带着潮湿沙子的手,朝他走过来。
“妈!你别告诉我,十年不见,你又生了一个。”
王卫红气的上手用另外一只干净的手,用力的拍了一下袁理的后背。
“滚!你个憨货,这是你小叔家的小儿子。”
袁理倒也没躲,当然如果王卫红用另外一只抓着小孩儿的手打他,那他肯定要躲。
王卫红将小男孩儿牵到袁理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然后转身又将瓜子花生拿了过来。
王卫红脸上满是笑容,抓着一把花生瓜子,就要塞到袁理的手里。
“饿不饿?你先吃点瓜子花生,你爸已经去买菜了。”
袁理沉吟片刻还是将对方递过来的瓜子花生接到手里。
轻声说道:“妈!你知道他刚刚用什么活的泥沙吗?”
王卫红眨了眨眼,看向双手搓在一块,不停掉沙子的小男孩,心里产生一种不妙的感觉。
“什么~”
“尿~”
“啊~你个龟孙儿怎么不早说?”
王卫红再一次上手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袁理的后背。
又不轻不重的拍在小男孩儿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