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头？蒸什么窝头，两头猪，还有这么多的萝卜酸菜粉条，咱们三十来个人根本吃不完，都回去把老婆孩子叫来，争取一顿干光。”
派出所里，徐石头踢了一脚做饭的，对着看热闹的警察们喊道。
警察们二话不说，一哄而散。
“警长，我这面都和好了，要不炖酸菜的时候，做些大饼子锅贴？”
“那也行！”
“还有，咱们这里就两口大锅，家属们来了根本忙不过来，您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把两头猪弄到二羊他们院里去，这顿饭在那里吃。”
没一会儿，二羊等人带着老婆赶来，又抬着猪回去。
架锅烧水，一群警察把猪按到长凳上，王大所长一刀下去，被喷了一脸的猪血。
猪疼得死命的惨叫，警察们差点按不住。
“靠，杀猪扎脖子，你这都到胸口了，起开，我来。”
胖子一肩膀撞开他，抢过刀，噗！噗！噗！连续三下，猪渐渐的没了声音，但也同样弄了一身的血。
“你们两个废物，还是我来吧。”
徐石头又从胖子手里抢过刀，看向了下一头猪。
王小明和胖子对视一眼，退后几步，准备看他表演。
一直端着盆，准备接猪血，但接了个寂寞的狗哥，忍不住试探着说，“警长，要不您歇着，我来？”
“嗯？你啥意思，看不起我？”
“不是，不是，我是怕您也溅一身血，还得回去换衣服，麻烦。”
“嗯！有道理，那你来吧！”
徐石头把杀猪刀扔到盆里，对车小虎道：“用瓢舀点水，帮我冲一下手上的血。”
车小虎边帮着舀水，边摇头嘲笑，“说好的看杀猪，结果非要动手，你们仨有什么本事，自己没点逼数么！”
胖子大怒，给车小虎来了个拥抱。
“我靠，死胖子，我这身衣服可是刚做的。”
“新衣服擦脸正好！”
王小明嘿嘿笑着把脸凑了上去。
徐石头眼看着三个人身上都弄上了猪血，也顾不上洗手上的血了，转身就跑。
“我靠，老九，你还想独善其身，追！”
四个人一前三后冲出了院子，但没跑多远，就被街上巡逻的军警给按住了，就像刚刚警察们按猪一样。
带队的小鬼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冷冷的问道：“身上的血，明白的说！”
“太君，自己人，我们的，派出所警察的干活。”
“纳尼？证件的有没有？”
“有有有，在兜里！”
检查过证件，确认是警察，也就放开了四人。
这些小鬼子都是常杀人的，一接触，就知道不是人血。
但是作为所长的王小明却被扇了好几个耳光。
“你的，这个样子，给我们的工作，麻烦大大的！”
“太君，小的下次一定注意。”
王小明捂着脸，欲哭无泪。
等巡逻的军警离开，徐石头再跑，三人也不敢再追了。
“老九，你跑了就别回来吃饭！”
徐石头哈哈笑着摆摆手，一溜烟跑没了影。
他正好去药铺看看，完事回来，杀猪菜估计就做好了。
药铺里，老头又喝了一杯水，可没一会儿，一泡尿过后，肚子更饿了。
从茅厕回来，紧了一下腰带，坐回位置给杯子倒满水。
端起来送到嘴边又放下，苦笑着摇摇头。
起身去药柜里抓了些甘草，闭着眼睛，幻想成牛筋肉皮，一点点的咀嚼着。
突然，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你这生活不错啊，还有零嘴吃。”
“咳咳咳...呸！”
老头被吓得把嘴里的甘草囫囵着吞了进去，差点没卡死，好不容易咳嗽着吐了出来，赶紧端起水杯灌了口水。
就听徐石头不满的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老头，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居然还吐我。”
“咳咳...不是...咳咳，你误会了。”
老头生怕得不到那些药品，一着急，又被水呛了一口，放下水杯，连比划带摆手，又咳嗽了几声，狼狈极了。
“误会也不行，你必须向我道歉！”
“咳！嗯！好！我道歉！”
“光嘴上说不行，你要请我吃海参。”
“老头子我连买窝头的钱都没有了，真请不起！”
“切！都吃上零嘴的人了，你在我这装什么可怜。”
徐石头冷笑着发出了威胁，“我这件事，与其说是和你们合作，不如说是送你们好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找老戴合作去。”
老头苦笑，“徐先生，我吃的是甘草。”
“你居然用药材当零嘴，吃药膳，肯定老有钱了，怪不得说劫道的，赶不上卖药的，必须再给我加份鲍鱼！”
老头算看出来了，这货在这胡搅蛮缠玩呢。
“徐先生，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你就别开玩笑了，说正事，我们同意给你收集情报，但要先交付一半的药品。”
徐石头掏出烟让了让。
老头不要。
自己点上一根，抽了一口，吐着烟圈摇头笑道：“我怕你们坑我，所以，一手情报，一手药品，爱干不敢，还是那句话，大不了我去找老戴合作。”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收集这些半公开的情报，但想来肯定有用处，而且是不希望被那边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找到我们。”
老头笑着坚持，“合作的基础在于信任，我们向来注重信誉，你大可放心，而且药品早一天到我们手里，也能早一天用到实处，徐先生向来爱国，也会希望多一个战士活下去的吧！”
徐石头嘿嘿笑着竖起大拇指，“你真能说，但忽悠不了我，这一套小白脸当初在我身上用过，早就有免疫力了。”
“说到陶同志，对于他的牺牲，我们也感到万分惋惜，好在他未完成的事业，还有我们这些志同道合的人，徐先生，你作为陶同志的朋友，也应该相信他的同志都是值得信赖的。”
“切！那当初在陕北，小白脸差点被你们自己人坑死，这事怎么说！”
“徐先生，结果却是我们的人死了很多，而你们却没什么事。”
“这除了能说明我们棋高一着，也能说明你们不值得信任，有一就有二。”
徐石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烟头一扔，笑了笑，“实际上，我并不怕老戴知道这件事，只是最近坑了他不少钱，不想被坑回去而已。”
“还有一点，我只是嫌麻烦，懒得自己动手去收集情报，鉴于你今天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回忆，还不请我吃海参鲍鱼，最重要的是，不承认错误，所以，再见！”
说完，转身就要走，老头赶紧一把拉住他，“徐先生，以前都是误会，过去也就过去了，收集情报的事，咱们还可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