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满脸煞白,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嘴唇发抖:“国师饶命!小人……小人只是随口附和,从未敢有谋逆之心啊!”
古月儿冷笑,轻轻拂袖,那一股压力骤然笼罩在他肩头,如同一座小山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师爷脸色瞬间涨红,骨骼咯咯作响,眼珠子都快要被挤出眼眶。
“附和?”古月儿声音幽幽,令在场的所有人惶恐不已。
“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在暗中鼓噪,贪图小利,不顾百姓的生死,却在生死关头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你倒说说看,本尊要不要把你剥皮示众,让壤平百姓看看,平时口口声声爱民如子的官员,是何等嘴脸?”
“不要!不要啊!”师爷终于彻底崩溃,磕头如捣蒜,“国师饶命!小人愿意效忠!愿被国师驱策,绝无二心!”
古月儿唇角微挑,冷声道:“记住你今日所言,若敢有半分背叛,本尊让你生不如死。”
随即她话锋一转,扫过满堂众人,声音骤然拔高,厉声说道:“你们这些人,要么降,要么死!昌国的残梦,从此夜起,彻底断绝!”
“孙将军,你还要有别打算么?”
虽然古月儿只是风轻云淡的问了一句,但是在孙定边的眼里却是,一点都不容拒绝,反抗的。
孙定边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脖子青筋暴跳,额头冷汗如雨,艰难咽了口唾沫。
李茂那瘫软的尸体就在墙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反抗的下场。
他身后的几个副将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却又在古月儿目光扫过时,触电般松开了手,只剩下满手冷汗。
“我……”孙定边的声音中充满了苦涩,带着一种英雄末路的悲怆和巨大的恐惧,“末将……末将只是一时激....激愤……”
“激愤?”古月儿轻笑一声,那笑声在死寂的大堂里显得格外瘆人,满满的嘲讽味道,让所有人脸红脖子粗。
刚刚古月儿不在的时候,他们和李茂还在一起畅想未来呢,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嗯,很好本国师事实上也喜欢有血性的人。”
随即话锋陡然一转,寒意彻骨,“不过,本国师也最讨厌……不识时务的蠢货!”
那眼神,让孙定边心神巨震,毫不怀疑,下一步他只要说错话,必死无疑。
因为他从古月儿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什么叫做杀意。
终于,在思考再三之后,终于还是放下了心中的那份憋屈,清楚的认识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他单膝跪地,重重一拜:“末将孙定边,愿听从国师大人的一切调遣!”
孙定边的这一跪,压垮了其余人的最后防线。
李茂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如果再看不清形势,那就是真的找死了。
“我等愿降!”
“愿听命国师!”
膝盖碰撞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大殿中转瞬间由暗潮汹涌的叛谋之所,变成了俯首称臣的屈服之地。
古月儿负手而立,目光冷冽,声音淡淡:“很好,本尊不屑于与你们这些人多费口舌,本国师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但既然你们识时务,本尊便给你们一条路走。”
她手掌一翻,几缕幽光飞出,化作数枚细小银色光芒,精准无误地没入在场每个人的体内。
众人心头一紧,脸色骇然。
纷纷惊悚的问道:“国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古月儿轻描淡写:“这叫钻心针,随我心意它可以随时取你们的性命。
当然了如果你们都是忠诚者的话,自然那无碍,若是妄生二心者……呵呵,李茂的下场,你们都见过咯。”
古月儿那轻描淡写的话语,却狠狠刺入每个人的心脏。“钻心针”三个字,让刚刚还跪地表忠心的众人瞬间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国师!这……这是何意啊!您难道还信不过我们么?”一个须发半白的老官员惊骇欲绝,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仿佛那无形的银针此刻就插在他心尖上。
稍不留神就完犊子去地府见阎王去了。
“何意?自然那是本国师暂时还信不过你们!”古月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本国师没兴趣听你们天花乱坠的誓言,只信这个。”
古月儿随即又缓步走向那个最先崩溃的师爷,吓得师爷像受惊的鹌鹑般缩成一团,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你,叫什么名字?”古月儿厉声发问。
师爷以为,古月儿想要弄死他,吓得他连忙又匍匐在地上。
“小……小人……冯……冯谦……”
“冯谦,”古月儿微微颔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随即又道:“城主李茂已死,这壤平城一应文书、户籍、府库账目,你应该最清楚。
明日中午之前,各街道人口密集之地给本尊贴满安民告示,告知城里的百姓,让他们知道已经是北恒的子民。
同时安抚有疑虑的百姓,让他们安心等待北恒大军的到来。
至于那些如何安抚人心的话,还有一些北恒大军进城之后对百姓的优待条件,相信你应该是知道的。
“是....是....小人都知道,小人怀里就藏着一张北恒之前张贴的惠民告示呢!”
“嗯,很好!”
当然光做完这么点事情肯定是不够的。
你还要在北恒大军到来之前,将府库钱粮、兵甲、人口名册,全部整理清楚,交给本尊。”
她目光转向一旁的孙定边:“孙将军,你亲自监督。若有半分错漏、拖延,或是有人趁机中饱私囊……”
指尖若有似无地轻轻一捻。
“啊——!”赵谦师爷猛地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那种钻心的疼,让他整个人瞬间蜷缩如虾米,双手死死抠住自己的胸膛,额头青筋暴凸,眼珠几乎要爆出眼眶一样!
“国师饶命...国师饶命,小人一定不敢贪墨一粒粮食,一文钱!”
殊不知,古月儿仿佛知道他心中想的一样,他刚刚就在想,反正李茂已经死了,那账本还不是随便他怎么说。
“尔等都起来吧!”
“冯谦,李茂的家人,给本尊都看好了,务必不能跑掉一个!孙将军帮他一下。”
“国师....祸不及家人!”孙定边于心不忍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