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秦国忠命令道,声音中不容置疑。
秦俊缓缓脱下西装外套,动作中透露着一种机械般的服从。
当他开始解衬衫纽扣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护士和医生早已识趣地退出病房,只留下秦家的保镖面无表情地站在各个角落。
衬衫滑落,露出秦俊健硕的上半身。
他日常保持着严格的健身习惯,肌肉线条分明,背部宽阔。
但此刻,这副强壮的身体却要接受来自父亲的惩罚。
秦俊在床边跪下,这个动作对于一个成功的商界精英来说是屈辱的,但在秦家的权力结构中,这是必要的。
秦国忠拾起拐杖,重量感十足的龙首拐杖此刻成为了惩罚的工具。
他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凝视着秦俊的背影。
在这一刻,他看到的不仅是一个犯错的儿子,更是一个需要被重新塑造的接班人。
第一下落在秦俊的左肩胛骨上,力道之重让秦俊的身体轻微颤抖。
但他没有出声,只是双拳紧握,指关节发白。
第二下,第三下……
秦国忠的动作有着一种近乎仪式化的规律。
每一棍之间都有精确的间隔,仿佛在执行一个早已设定好的程序。
秦俊的背上开始出现红印,有些地方已经破皮,但他始终保持着跪姿,一言不发。
这不是简单的家暴,而是秦家家规的一种体现。
在秦家,长者对晚辈有着绝对的权威,而晚辈必须通过服从来维系这种规矩。
秦俊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接受了这种惩罚,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这是维系家族权力结构的必要方式。
“爸,不要打了……”秦明远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不关我哥的事……是我自己要去的。”
秦国忠停下手,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小儿子。
在秦明远眼中,他看到了一种哀求,也看到了一种保护哥哥的冲动。
这种兄弟情让他的怒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滚出去!”秦国忠对秦俊说道,声音虽然仍带着怒意,但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凌厉。
秦俊缓缓起身,拾起衬衫和外套。
他的背部已经满是伤痕,有些地方开始渗血,但他的动作依然从容。
临出门前,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弟弟,那眼神中满是关怀和歉意。
走出病房的秦俊换回了那副冷酷的模样。
他的助理立即迎上来,关切地问:“秦总,要不要去处理一下伤口?”
秦俊摇摇头:“不需要。”
他穿上衬衫和外套,虽然背部的疼痛提醒着刚才的经历,但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静。
他走向电梯,按下下楼的按钮。
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的脸上。
这光线既温暖又讽刺,照亮了他精心修饰的外表,却无法照进他此刻复杂的内心世界。
到达一楼后,凉风迎面而来,带着一种清新的感觉。
秦俊深吸一口气,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包烟,取出一支。
打火机的火焰在晨风中摇曳不定,几次才成功点燃。
第一口烟吸入肺中的感觉,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
他靠在医院大楼的墙边,看着远处秋天的景色,思绪却已经飘向了另一个地方——隆城。
掏出手机,秦俊拨通了一个号码。
铃声响了三声后,对方接通了。
“是我。”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种决断,“你那边准备一下,过一段时间,我要去一趟隆城。”
……
秦俊的一套别墅坐落在甘市最昂贵的住宅区,这座独栋建筑被精心设计成一种既隔绝外界又满足展示欲的存在。
当灰色的奔驰G级在车库停下时,他感到一种特殊的空间转换,从秦家权力网络的核心,到这个属于他私人的隐秘领地。
这种转换不仅是物理空间的改变,更是权力角色的变换。
大门悄然开启的瞬间,熟悉的温柔照明取代了户外刺眼的秋光。
站在玄关处的女人如同一尊精心摆放的艺术品,她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密调校。
从黑色丝质家居服的飘逸垂坠,到发丝在光线下的柔顺光泽。
在娱乐圈,她是无数男性仰慕的对象,时尚杂志的宠儿,去年凭借一部电影获得金像奖最佳女主角。
但在这个空间里,她的身份被重新定义:秦俊的私人所有物。
刘蕴的直觉敏锐。
秦俊进门时那种略显僵硬的姿态,脱衣服时几乎察觉不到的轻微皱眉,都在她的观察范围内。
在长期的相处中,她已经练就了一种近乎动物般的本能,能够从他最细微的动作中解读出他的情绪状态和预期需求。
当秦俊背对着她脱下衬衫时,刘蕴的瞳孔微微放大。
她没有问,甚至没有流露出过度的惊讶。
这是一种经过长期磨练的情绪管理技巧。
作为一个合格的“金丝雀”,最重要的一课就是:只接受被告知的信息,不探究背后的真相。
她轻盈地走向储物柜,取出医药箱。
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刘蕴的动作展现了一种职业级的细致。
每一次上药都控制着力度,每一个动作都精确无误。
“明远怎么样了?”刘蕴的声音像是在测试水温,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这个话题的边界。
秦俊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但刘蕴的娱乐圈嗅觉让她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在她的经验中,秦家内部的任何风波都可能影响她的位置和前景。
她的安全感完全建立在秦俊的稳定地位之上,任何威胁秦俊的因素都可能成为她潜在的威胁。
“明远毕竟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儿子,”刘蕴的话从她内心最深层的不安中流出,“你爸这样偏心也太明显了。你是亲儿子,又是接班人……”
这句话刚出口,空气仿佛凝固了。
秦俊的动作停止,转身的速度慢得像电影中的慢镜头。
刘蕴立刻意识到自己触及了某个禁区,但已经来不及收回。
秦俊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力度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眼神从温和转为冰冷,这种转变如此迅速,仿佛他此前的温柔都是一种伪装。
在这一刻,刘蕴看到了秦俊内心最深的某种东西,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层的恐惧和警惕。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秦俊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充满威胁,“不要窥探不该窥探的东西。”
刘蕴的心脏狂跳,她点头的动作急促而顺从。
在这个瞬间,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这段关系中的真实位置,不是伙伴,不是朋友,甚至不是普通的情人,而是一个可以随时被替换的装饰品。
刘蕴重新开始处理伤口,她的手指轻微颤抖,但强迫自己保持稳定。
房间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药液的刺鼻味道,混合着刘蕴身上昂贵香水的气息。
窗外的阳光,在落地窗上投射出模糊的光影,模糊了内外的边界,也模糊了这两个人之间真实情感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