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需要一台呼吸机。”
马夫·阿尔伯特的声音已经沙哑不堪，“这不是总决赛，这是电子游戏！他们两个人把联合中心变成了自己的私人斗牛场！三节比赛，两个人合砍了113分！这打破了NbA历史总决赛的任何记录！”
球员们走向替补席，每一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这场比赛的强度，已经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对抗，更是精神上的相互绞杀。每一秒，神经都紧绷到了极限。
太阳队的替补席，气氛凝重。查尔斯·巴克利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职业生涯从未打过如此艰难的比赛。
他看着李飞，那个年轻的领袖正平静地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胸膛以一种稳定而深沉的节奏起伏着。
“钛合金体质”系统正在发挥着它神迹般的作用，缓慢但坚定地修复着李飞近乎透支的身体，驱散着肌肉深处的酸痛和疲惫。但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在休息，平静得像一尊雕塑。
保罗·韦斯特法尔教练看着自己的王牌，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
他知道，最后的12分钟，任何战术都已经失去了意义。这场战争的胜负，只取决于一个人的意志。
“李，”他只是简单地说，“需要休息吗？”
李飞睁开眼，那双眼睛里没有疲惫，只有一片冰封的湖面，湖面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不，”他摇了摇头，“我打满全场。”
他站起身，走到所有队友面前，环视了一圈。
“最后一节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战鼓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我们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打第七场的。防守，卡位，抢下每一个篮板，然后，把那个该死的球给我。”
“把球给我。”
这句话，在今晚，拥有着无可匹敌的魔力。
另一边，公牛队的更衣室里，菲尔·杰克逊看着乔丹。
飞人的球衣已经被汗水完全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那如同猎豹般完美的肌肉线条。他的呼吸也同样急促，但他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燃烧。
“迈克尔，第四节开始，你先休息两分钟。”菲尔·杰克逊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说。
“不。”乔丹的回答和李飞一模一样，斩钉截铁。
“听着，菲尔，”他拿起毛巾，擦掉脸上的汗水，眼神扫过皮蓬、奥尼尔和每一个队友，“这是G6，在我们的主场。没有退路了。我会解决这一切。”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君主威严。
皮蓬和奥尼尔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信息：让开，神要开始工作了。
短暂的节间休息结束，决战的第四节，正式开始！
联合中心两万三千名球迷全体起立，他们知道，历史正在他们眼前上演。他们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为他们的神，献上最后的声浪。
“dEFENSE！dEFENSE！dEFENSE！”
在这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中，公牛队率先发动进攻。
球，理所当然地交到了乔丹手中。
太阳队摆出了他们最强的防守阵型，鲍文主防，巴克利随时准备协防。但乔丹，仿佛进入了一个无人之境。
他没有选择突破，而是在三分线外，面对着鲍文，开始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试探步和晃动。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欺骗性，鲍文就像一个被戏耍的孩子，重心被晃得左右摇摆。
突然，乔丹一个向右的假动作，身体却猛地向左一个后撤步，几乎退到了球场logo的位置。
在鲍文扑上来的瞬间，他拔地而起，身体在空中后仰，出手。
“乔丹的后仰跳投！”马夫声嘶力竭地吼道。
唰！
篮球划出一道高耸的，完美的弧线，应声入网！
62分！分差来到7分！
“mVp！mVp！mVp！”
整个芝加哥都在呼喊着同一个名字。
乔丹落地后，第一次，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表情。
那不是笑容，而是一种极度专注下的冷酷。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是一个他进入“杀神模式”的标志性动作。
他转过身，跑向后场，目光，却死死地锁定了李飞。
那是一个挑战的眼神，赤裸裸，不加任何掩饰。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回应。
李飞接到底线发球，自己运球缓缓向前场走去。
他没有理会控卫尼克·安德森的接应，而是直接用眼神示意所有人拉开。
他要在同样的位置，用同样的方式，还以颜色！
奥尼尔在内线张开双臂，像一堵墙一样等着他。皮蓬则像一条毒蛇，游弋在侧翼，随时准备扑上来。
李飞运球来到三分线外，面对着奥尼尔。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利用速度优势突破，但他没有。
他做出了和乔丹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连续的体前变向，节奏的变换。
2米24的巨人，做出了后卫般丝滑的动作！
这本身就是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奥尼尔庞大的身躯被晃得有些迟钝，就在这一刹那，李飞同样一个后撤步，来到了几乎和乔丹刚才出手一模一样的位置！
他跳了起来，那恐怖的身高和臂展，让他的出手点高得令人绝望。奥尼尔和皮蓬的封盖，甚至无法触碰到他的指尖。
篮球，以同样的轨迹，飞向篮筐。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
唰！
同样是空心入网！
57分！分差回到4分！
李飞落地，面无表情。他只是举起一根手指，指向天空，然后缓缓放下。
整个联合中心，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他们用嘘声来掩饰自己的震惊和恐惧。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正在用神的方式，挑战他们的神！
“我的上帝啊！”比尔·沃顿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了，“李飞！他用乔丹的动作，在乔丹的面前，回应了乔丹！这是赤裸裸的宣言！今晚，这座球馆，只能有一个神！”
比赛，彻底演变成了两个人的决斗。
接下来的五分钟，成为了篮球历史上最不可思议，最光怪陆离的对飙大战。
乔丹右翼四十五度角，迎着鲍文和巴克利的夹击，命中高难度后仰。
李飞立刻在左翼同样的位置，顶着奥尼尔和罗德曼（为了防守，他甚至去顶防自己的队友）的模拟防守，用一记翻身跳投还以颜色。
乔丹突破内线，在空中躲过李飞的封盖，极限拉杆上篮得手，并且造成了巴克利的犯规，打成2+1！
李飞立刻在低位强吃奥尼尔，用一个梦幻脚步晃开重心，同样打板命中，也造成了鲨鱼的犯规，同样是2+1！
乔丹罚球，全中。68分！
李飞罚球，也全中。62分！
他们两个人，仿佛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得令人发指。他们的得分在交替上升，而比分，却始终死死地咬在5分以内。
场上的其他八名球员，彻底沦为了看客。他们的任务，就是发球，运球过半场，然后把球交给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再退到一边，欣赏神迹。
“这已经不是篮球了，”Nbc的演播室里，特邀嘉宾，湖人名宿“魔术师”约翰逊眼神失焦地看着屏幕，“这是意志力的具象化。他们在用自己的灵魂在打球。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比赛，拉里（伯德）和我的对决，也从未达到过如此疯狂的个人层面。”
比赛进入到最后三分钟。
比分是118:114，公牛领先4分。
乔丹已经得到了72分，李飞也拿下了68分。
两个人的体能，都已经逼近了极限。乔丹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动的风箱；李飞的球衣也早已湿透，汗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但他们的眼神，依旧如初。
太阳队进攻。
李飞在弧顶持球，奥尼尔和皮蓬再一次对他形成了双人包夹。他已经没有体力再用复杂的动作摆脱。
他看到了一个机会。
一个极其冒险的机会。
他突然将球向篮筐方向高高抛去！
这是一个……自抛自扣？在总决赛G6的决胜时刻？
所有人都惊呆了！
奥尼尔和皮蓬也被这个完全不合常理的选择给弄得一愣，就在这零点几秒的迟疑间，李飞庞大的身躯已经如炮弹般冲向篮下！
他高高跃起，在空中接住下落的篮球，用尽全身最后的一丝爆发力，隔着追防过来的罗恩·哈珀，狠狠地将球砸进了篮筐！
“哐！！！”
一声巨响，整个篮架都在剧烈地颤抖！
球进，哨响！
哈珀被撞翻在地，裁判毫不犹豫地比出了2+1的手势！
“oh mY GoodNESS！LEE FEI！A poStER dUNK oN hARpER！ANd oNE！”
马夫·阿尔伯特已经喊到破音！“这是何等的想象力和统治力！在比赛最关键的时刻，他用最残暴的方式，摧毁了公牛队的防线！”
联合中心，鸦雀无声。
李飞从篮筐上落下，他没有怒吼，也没有捶胸。
他只是站在那里，剧烈地喘息着，然后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臂，攥紧了拳头。
那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他走上罚球线，调整了一下呼吸。
唰！
罚球稳稳命中！
71分！
118:117！分差只剩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