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库科奇默默关上了自己的衣柜，柜门上贴着一张迈克尔·乔丹的海报。
他过去视乔丹为神，现在，他看着海报上那双经典的Air Jordan，第一次觉得有些刺眼。
凭什么只有你能飞？
凭什么我们只能在地上仰望？
这个叫李飞的家伙，他或许是个疯子，但他也是个机会。一个让所有被忽视的人，都有机会穿上自己签名鞋的机会。
“飞猪”这个名字很蠢吗？也许。
但1000万美金一点也不蠢。
相似的对话，在印第安纳、在西雅图、在休斯顿……在联盟每一个不甘于平庸的角落里同时上演。一股暗流，在嘲笑的声浪下，开始疯狂涌动。
芝加哥，公牛王朝的核心之一，斯科蒂·皮蓬的豪宅里，气氛冰冷如地窖。
水晶杯被狠狠砸在昂贵的大理石地板上，四分五裂，就像皮蓬此刻的心情。
“Fxxk！Fxxk it all！”
他胸膛剧烈起伏，双目赤红，死死盯着电视屏幕上那张巴克利得意洋洋的大脸。
新闻播报员用一种夸张的、带着一丝同情的语调报道着：“……据知情人士透露，查尔斯·巴克利与‘飞’品牌签订的这份多年合同，年均价值超过300万美元，这一数字甚至高于他本赛季在太阳队的薪水，也……也远高于芝加哥公牛队功勋球员斯科蒂·皮蓬先生的工资……”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毒的刀子，捅进皮蓬的心脏。
比我的工资还高？？
1.5皮……
巴克利！那个连总决赛地板都没摸过的家伙！那个被媒体嘲笑了十几年的“飞猪”！
就因为他敢接受一个侮辱性的外号，就能拿到比我这个冠军前锋、乔丹身边最可靠的帮手，还高的代言费？
凭什么？！
皮蓬一脚踹翻了身前的茶几，名贵的艺术品和杂志散落一地。
他想起了自己那份被全联盟当做笑柄的“童工合同”。当初为了安稳，他签下了一份7年1800万的长期合同，如今，他拿着联盟第122位的薪水，却干着前五级别的活。
他为这支球队付出了所有，防守对方的箭头人物，在乔丹手感冰凉时挺身而出，他拿到了一枚又一枚总冠军戒指，可到头来呢？
全世界都说，他是乔丹的跟班。
球队管理层把他当成廉价劳动力。
现在，连巴克利这种小丑，都能骑到他的头上拉屎！
“飞猪”？
这个名字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羞辱！仿佛在告诉全世界：看，斯科蒂·皮蓬，你连一头被公开嘲笑的猪都不如！
皮蓬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不是没找过耐克。
作为乔丹的队友，他以为自己能得到一双真正的签名鞋，而不是那双该死的、只是把Air Jordan的标志换成他的号码的“改良版”。
可耐克的高管只是微笑着告诉他：“斯科蒂，你的商业价值……还不够。”
不够？
现在巴克利够了？一个失败者够了？
愤怒和嫉妒像两条毒蛇，疯狂啃噬着他的理智。
他猛地抓起电话，拨通了经纪人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皮蓬几乎是在咆哮：“吉米！你看到新闻了吗？！”
“斯科蒂，冷静点，那只是个……”
“我冷静不了！”皮蓬打断他，“我要一份新合同！一份球鞋代言！现在！立刻！马上！”
“可是斯科蒂，耐克那边……”
“去他妈的耐克！”皮蓬怒吼，“联系那个‘飞’！联系那个叫李飞的中国人！问问他，我斯科蒂·皮蓬，六届全明星，三届总冠军，值多少钱！”
他要证明，他比巴克利更有价值。
他要让所有人，包括迈克尔·乔丹，都看看他的能量。
哪怕是和一头“猪”站在一起，只要能拿回属于自己的尊严和金钱，他也在所不惜！
纽约，一间临时租用的酒店套房里，已经成了“飞”品牌在美国的临时总部。
李飞的助理艾米丽，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要炸了。
两部电话机此起彼伏，铃声就没停过。
“您好，这里是‘李飞’品牌……是的，李先生在……抱歉，他正在通话中……”
“是的，我们收到了加里·佩顿先生的意向，我们会评估……”
“肯尼·安德森？好的，我记下了……”
艾米丽放下其中一部电话，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看向沙发上气定神闲的李飞。
“老板，这已经是今天第37个打来电话的球员经纪人了。”她汇报道，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他们……他们好像都疯了。”
李飞放下手中的一份球员资料，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疯了？
不，他们只是清醒了。
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飞猪”发布会，就像往平静的池塘里扔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第一波冲击，是巨大的嘲讽和质疑，这能让“飞”这个名字，在最短时间内传遍全美，深入人心。
而当爆炸的烟尘散去，水下的鱼儿就会发现，这颗炸弹带来的，不仅是毁灭，还有翻涌上来的养料。
这个养料，就是“机会”。
对于巴克利这种级别的巨星，李飞给的是“尊重”和“共鸣”。他懂巴克利的叛逆，并把这种叛逆变成了商业价值。
而对于联盟中那百分之九十的“普通”球星和角色球员，李飞给的，是他们最渴望，却又最得不到的东西——一份看得起他们的合同，和一双真正属于自己的签名鞋。
这是耐克和阿迪达斯给不了的。
他们的“教堂”太小，神龛上只能供奉乔丹这一尊真神。
而李飞的“教堂”，现在刚刚开门。
他不仅欢迎巴克利这样的“护教骑士”，更需要大量的“虔诚信徒”来填满教堂的每一个座位。
“把所有c级以上的球员名单列出来。”李飞开口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重点标记那些有全明星经历，但没有个人签名鞋的球员。”
“老板，斯科蒂·皮蓬的经纪人刚刚也打来了电话，态度非常……急切。”艾米丽补充道，她觉得这个名字分量最重。
“皮蓬？”李飞的眉毛微微一挑。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他原本以为，像皮蓬这种身在“耐克系”核心圈的人物，是最高傲，也最不可能自降身价来接触自己的。
看来，那份着名的垃圾合同，比自己想象中更让他痛苦。
李飞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脑中迅速盘算。
皮蓬当然是条大鱼，甚至是足以和巴克利分庭抗礼的“骑士”。
后室皮蓬确实很耐克，达成了合作并做出了皮蓬系列充满复古感的球鞋，在休闲篮球鞋领域也有着一席之地。
但是……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地得到。
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
而且，皮蓬的怒火，正是他可以利用的最好筹码。
“告诉皮蓬的经纪人，”李飞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就说我很欣赏斯科蒂的球技，他是一位伟大的球员。”
“但是，‘骑士’的位置，只有一个。”
“如果他想加入我们，可以。但他需要向我们证明他的‘虔诚’。”
李飞的目光，投向窗外繁华的纽约夜景。
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要让这些习惯了被巨头们挑挑拣拣的NbA球星们明白，“飞”品牌，不是他们的备胎。
想上船？
可以。
先拿出你的投名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