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卡尔，江阳这几天已经想了一套方案。
原本是想着直接去冥河找卡尔试一下的，但现在既然卡尔自己过来了，那择日不如撞日，看看能不能在这里直接杀了卡尔。
升级维度这种事情，听上去是很难的。
事实上，这确实很难。
整个宇宙当中，掌握了这种能力的，目前已知的只有卡尔和太空校长。
卡尔都只能算是半个，因为这家伙只是一个幻体，而不是把意志扩大到整个已知宇宙。
而江阳实际上，对于升维这方面，是没有什么经验的。
或者说，他没有过这方面的尝试。
但想要对卡尔和太空校长动手，并且取得实质性的战果的话，这一步是不可避免的。
“升维需要消耗大量算力，是否继续升维？”
帝皇引擎开始发出提醒。
倒不是因为帝皇引擎无法帮江阳进行维度提升，而是因为升维所需要的算力支持超过了帝皇引擎正常运行情况的算力执行标准。
这是正常的算力升级所产生的提醒。
“继续。”
江阳沉声说道。
而当江阳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身体直接开始了虚化。
已知宇宙的生命体，或者说是各种物质，都是由最基础的粒子组成的，可一旦进行了升维，那就意味着要成为一个超脱已知宇宙物质世界的存在。
“江阳，有把握吗？”
凯莎看着身体逐渐虚化的江阳，皱眉沉声问道。
她对于整个已知宇宙的绝大部分前沿知识都是掌握了的，但对于一些相对比较偏门，还没有成熟的技术，哪怕是以她的智慧，也无法判断出会不会有危险。
江阳没有回答。
他现在整个人已经陷入了一种...非常奇特的状态。
肉身虚化，灵魂升维，这种感觉，很难具体形容出来。
甚至，他感觉自己的思维，或者说灵魂，正在发散。
灵魂朝四周的空间发散，似乎要和空间融为一体，乃至于自身的情绪感知都在被不断削弱。
他现在能够看到凯莎，看到凉冰，看到鹤熙，看到彦，看到冷，看到炙心。
但他的念头之中，就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他明明知道这些人是他的妻子，他明明知道自己非常在乎他们，但就是...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提不起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就好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就是...升维的代价？剥离情感，只留下机械一样的冷酷运转方式？”
江阳心中思考着。
在体验到这种感觉之后，江阳多少能够理解卡尔为什么会逐渐变得变态，太空校长又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大的改变。
这种剥离生命体的情感变化，形成一个绝对冷酷的神格，会把生命变得不像是生命。
或者说，升级维度之后，原本的生命，就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生命了。
而随着江阳情感的剥离，身体的虚化，终于，在某一刻，江阳的形态变成了和卡尔差不多的样子。
幻体！
此时的他，已经变成了和卡尔一样的幻体！
达到这一步之后，原本不断进行算力堆积，把江阳进行升维的帝皇引擎达到了设定的阈值，立刻停止了算力的增加，让江阳停在了这个状态。
而当升维过程停下来后，江阳心中微微松一口气。
如果就这么升维上去的话，他会控制不了。
随着和宇宙空间的越发融合，会有无穷数据涌入大脑，把他整个人属于自身人格的地方直接完全占据，乃至于直接冲散！
到时候，他会直接变成和太空校长那样的情况，和整个宇宙空间融为一体，站在更高的维度看这个宇宙。
而在这种情况下，江阳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至少，现在他绝对是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这种情感剥离的感觉，让他很厌恶，非常厌恶！
但可怕的是，即便他自己知道自己非常厌恶这种状态，也无法产生厌恶这种情绪。
很可怕！
难道，太空校长当初也是在尝试升维的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逐渐沉沦在了庞大的宇宙意志当中吗？
江阳觉得，这很有可能。
这种宇宙意志强行拉你上去，用无穷数据，无穷时间，无穷空间去淹没个人意志的过程，完全无法抵挡！
除非提前进行了压制，在身体的变化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强行锁住身体状态！
只有这样，才能够暂时停止这种变化。
宇宙空间中，江阳目光无比淡漠地看着前方的卡尔，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卡尔，死。”
江阳一声令下，帝皇引擎瞬间爆发出极为猛烈的虚空攻击。
似乎是因为江阳这种状态和虚空引擎更加适配，江阳在发起虚空层面的攻击的时候，威力似乎更大了一些。
而卡尔看到江阳这个样子，一双平淡的眸子中罕见地产生了情绪波动。
“你也升维了？”
目前整个已知宇宙，他知道的拥有升维能力的，就是他自己和老师太空校长。
但现在，江阳居然也能升维！
卡尔一边问着，一边调动大时钟的部分算力应对江阳的攻击。
他并没有反击。
大时钟虽然是已知宇宙最强大的天体计算机，但一方面要和天使文明的大量计算集群进行算力对轰，一方面还要维持虚空实验，能调用出来的算力实在太少。
不过卡尔也并不担心，攻击需要的算力很多，尤其是对付江阳这种级别的存在，把大时钟的算力都调动起来，能不能弄死江阳都很难说。
但防御方面...他比较拿手。
在过去的几千年时间里，凯莎好几次对他进行过精神压制，而且他自己就是运用虚空技术的高手，在虚空算法上，他还是有很多底牌的。
一时间，局面陷入了僵持状态。
天使冷和天使炙心想要帮忙，但她们两个的能力有限，无法参与到卡尔和江阳之间的战斗中去。
而天宫号的算力对轰，天使文明的算力都已经调动了，不需要她们两个调动。
至于华烨和三角体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