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炘：“灵炆石是什么？”
花臧生没想到顾恒炘连这个都不知道，解释道：“灵山能在众多修士心里处于高不可攀的地位，其一便是因为灵山有灵域。”
“而灵域正中心，则生长着传说中无限灵气的建木。”
建木！
顾恒炘眉峰一皱。
就算是他，也知道建木对修士的重要性。
据说修仙界的灵气全部源自建木，当年诀天仙尊挥剑斩建木，导致仙界灵气薄弱迎来末法时代，幸好灵山倾尽全力，又把建木重新弄活了，这才解除危机。
“灵域乃灵山禁地，灵域外设有上古阵法，就算是灵山的人也不能随意进出，”花臧生说：“阵法自上古遗留至今，连仙尊都攻破不了，必须要有灵炆石才可进入。”
“灵炆石百年才产一枚，通常只有真传弟子和灵主有资格使用，你知道这东西多珍贵了吧？”
“有了灵炆石就能进灵域，在灵域修炼一天可要比寻常修炼一年得到的收获还要多！”花臧生语气激动：“赢下这灵炆石，就能在里面修炼到境界巅峰再出来，说不定还能打破停滞多年的瓶颈，那时，天下人趋之若鹜。”
“所以呢。”顾恒炘黑沉的眼瞳看不出一丝情绪，好似根本没被他影响。
“云染宗答应了。”花臧生啧啧道：“没人能拒绝这个头奖，即便机会渺茫。”
“嗯。”顾恒炘毫不意外，“云染宗赢了吗。”
差距悬殊，就算那人是萧迟醉，横跨一个大境界……恐怕也难以获胜。
但他心里又觉得会赢。
“哈哈！你绝对猜不到，”花臧生大笑两声，畅快道：“云染宗的几位弟子连四强都没进，但却有一人赢到了决赛！”
顾恒炘心念流转，一个惊骇的猜想将要浮出水面，花臧生抢先一步道：“那人正是诀天仙尊本人！众口相传她乃元婴境，只知她出手狠辣修为深厚，……却从不闻谁人，真能自其手下走过三合！”
“她甫一登场，便以无比强悍的姿态睥睨众人，浩瀚灵威如海般铺开，昭示的境界——竟非元婴，竟是渡劫！而且还是渡劫后期！”
“七大宗自然不服，拍桌道只有五十岁以下的修士可以参赛，云染宗这是违规，结果人家一测骨龄，竟才二十多岁……”花臧生笑的不行：“当时那些人的脸色可好看了，老夫现在都忘不掉，哈哈哈哈！”
笑完，他又缓缓开口，嗓音带着悠远追忆：
“……记得诀天仙尊执剑于台上，轻飘飘的干掉那渡劫境，毫不费力，意诀剑出，向七大宗下战，无一人敢应。”
顾恒炘说不出话，听着花臧生的描述，脑中已然浮现出一幕剑指四座的画卷，总觉得无比熟悉，仿佛自己就站在台下。
他再定睛一瞧，画面中那人的脸，居然是苏温浅！
顾恒炘：“……”
为什么会想起她？
胸腔涌上一股极其复杂的感觉，他为诀天仙尊的事迹感到心潮澎湃，眼中飞过期翼，只想努力修炼，也有剑指苍生，无人不从的实力。
可他现在甚至还不是区区一个苏温浅的对手。
多好笑，自己身为极品双属性灵根，却连一个杂灵根的都打不过。
“唉，可惜。”花臧生察觉不到顾恒炘的心思，继续道：“夺得魁首后，所有人都以为诀天仙尊会用珍贵的灵炆石去灵域修炼，突破大乘，却不想她反手将石头丢给徒弟，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花臧生想起灵山那些人铁青的脸色就想笑。
顾恒炘突然问：“给了谁，迟云仙尊？”
“不，好像是个女弟子来着……”
“后来她又消失了一段时间，将宗门事务全丢给徒弟解决，许多人都以为诀天仙尊已经身消道陨，直到数年后，魔修进犯修仙界，她才又冒出来。”
顾恒炘又不可抑制的想起一个人，感觉道心略有不稳，恼怒的将其压下。
“随着诀天加入战局，本来对仙界不利的局势被扭转，魔修再次缩回离渊深处，又因此，人们对她的看法发生改观，灵山也将诛仙令撤去。”
“只不过，打那次正魔一战后，云染宗似乎发生了内斗，跑了一个徒弟……”
“据传他离开云染宗后去了离渊，成立堕宗，再之后的事老夫就不知道了。”
“前辈说的人应该是唐尹愉，现在已是当世魔尊。”顾恒炘说。
“哦是么。”花臧生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啧啧称道：“修士化神后，其寿元便会无限拉长，然而最长也不过几万年，若想真正不老不死，还得飞升。”
“说来，”花臧生道：“这万年来有几人飞升了？”
顾恒炘摇头：“无人。”
“什么？！”花臧生讶异：“怎么可能？那现今的化神尊者共有多少人？！”
“明面上不过双手之数。”听到顾恒炘的答话，花臧生嘶了声：“那就怪了……”
万年来无人得道飞升，按理说尊者不可能这么少，难不成在此前便陨落了？或是这万年里没有任何天才出现？
他此次复生便是为了冲击那永生之境，得道升仙，现在却又被告知无人飞升，自然对这件事产生了深深的疑虑，决计待修复肉体后好好琢磨一下。
“若诀天仙尊还在，她应该是仙界最有望飞升的人，只可惜……”
顾恒炘身在云染宗，常听师兄弟们谈及这个开宗老祖，后来的事众说纷坛，也是他最关心的：“前辈，传闻诀天仙尊在斩断建木后被整个修仙界的人围剿，最后又被几位徒弟逼至离渊，亲手了结性命，是真的吗？”
他不信这样的人会破坏建木，更无法理解这样做的理由。
他有些迫切的希望花臧生能说出不一样的观点，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可惜后者只是淡淡点头，“对，是这样。”
“还好灵山有上古传承下来的功法，巨木得以重焕生机，即便如此也过去了数百年，仙界灵气才恢复成原来的浓度。”再后来他就噶了，花臧生悻悻想。
顾恒炘神情呆滞，唇瓣微张，好半晌没说话，过了许久才问：
“……为什么？”
“你问老夫她为何毁掉建木？”花臧生好笑的指指自己：“我哪知道！你咋不自己找她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