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赵寻安与星空大道的言语,众人皆是满面的惊,师良悟满面艰涩的问:
“尊者,真就那般危险?”
赵寻安点头:
“但凡去往星空大道的,所想皆是一路向上,四重山水四重关,九成九化作仙灵之气反哺天地,能过的有几个?”
“再者过了二重山水之后仙家但凡相遇厮杀乃是寻常,气运之争更是凶残,漫漫大道,真正进入星空主道的,又能有几人?”
听闻赵寻安言语师良悟禁不住大大的叹气,苦笑着说:
“尊者飞升之后未久,子车木院长便寻了星空大道去,本以为能得昂扬一路向上,如今一听才知这般险峻,却该如何是好?”
赵寻安闻言愣,思量许久也是叹气摇头:
“星空浩渺无法可想,人各有命,所能做的只是祈求昊天垂青,子车木院长安好。”
说到这里众人都是有些沉默,过的盏茶后才好,左步然却是笑着与赵寻安说了个好消息:
“尊者,您可知,福生天女和玉龙仙君已然现世?”
赵寻安手中酒杯骤然一顿,面上露出惊喜,将将听闻古欢儿因着修行出差命陨心中实在难受。
如今听闻融入太黄皇曾天的古福生和玉龙仙君显化立时一喜,当年离开一重天时最挂念的便是古福生。
害怕悠久岁月不但不得生,反倒化作尘土消散,如今知晓已然现世,心中可不大大的喜。
“二人如今所在乃是称谓始祖之地的神异地界,便玉简也不得入,否则定要通知他们回返。”
“知晓地界便好,说来不过一念之间的事情。”
赵寻安轻点头笑着说,如今喀拉世界能够穿梭三十六天,自可随心意往来,便是念起念落的事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诸多事由说罢赵寻安告辞,于众人面前瞬息不见,却是惹得师良悟感慨,彼此间的差距,已然大得无法比对。
便只瞬间赵寻安就来到当年步入太黄皇曾天时,被当时玉龙仙君捏碎的始祖之地,也就是当年改成浩然天地的源地,落脚则是当年融世化作石像时的源水源头。
当年杂乱的坡地如今修整的干净,十数桃树花开正艳,下方石桌石凳落满嫣红,配着潺潺流水着实养眼。
“红露这丫头,有心了。”
抚摸石桌,残存的气息熟稔至极,赵寻安禁不住叹气,想起当年那个黑黢黢的小丫头,眼眶也是微热,也不知自家那小妮子,如今已是如何模样。
未曾坐石凳,赵寻安却是倚着桃树看山下景色,嫣红花瓣缓缓落,却是把他掩了大半,如轮背光更是完全遮掩。
“便你拖沓,今个正是师父的忌日,便不能麻利一些?”
就在赵寻安看的入神时,有妇人抱怨声起,还有男儿苦笑叹息,未及多久便有一双俊男靓女行来,却是径直来到源水源头处。
女子取清香一把插入石窟点指点燃,又把诸多祭品摆满,拜着说:
“师父,您老人家一去便是数百载岁月,可知咱这天地已是大好?”
“......娘子,圣人是飞升而去不是死了,每年里都是这般操持,便不怕昊天落雷惩戒?”
马郎中眼角抽搐的说,双眸泛红的红露与他大大瞪:
“我就喜欢这样,师父若是知晓指不定多高兴那,要你这老匹夫管!”
马郎中苦笑着拱手求饶,看着自家婆娘继续碎碎念,身边突有微风起,一身影擦肩而过往前行,却是惊得他瞪大了双眸。
背光如轮,竟是一位仙家大德!
虽说气息不显,但熟稔感觉油然而生,可不正是飞升而去的圣人?!
红露跪倒双手合十碎碎念,却见一只手从旁边探出摸了颗果子,随之便是清脆的咀嚼声。
“马老匹夫,你可是皮”
气的扭曲的脸面在见得来人时骤然呆住,赵寻安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笑着说:
“真就想不到,几百年过去,我家的乖囡囡竟然变成河东狮,这岁月的雕琢之力,属实惊人啊!”
“师父?”
红露满脸不可思议的问,赵寻安笑着点头:
“可不就是师父,怎的,变年轻了就认不出了?”
“哇~~,师父,你可算回来了!”
红露一头扎进赵寻安怀里,却是撕心裂肺的哭。
与她来说赵寻安乃是比亲生父母还要亲近的亲人,数百载岁月虽说子嗣遍地,却再也见不到那个与己梳头净面把自己当做心头肉的师尊。
虽说经着师妹知晓师尊如今已是了不得的存在,但心中思念却是与日俱增。
“呜呜,福生师妹说你如今大大的了不得,乃是要成就天地臻首的存在,真就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红露一边哭一边擤鼻涕,看的赵寻安眼角只抽,数百年过去了,这丫头的毛病还是未曾改。
轻抚红露头顶,赵寻安叹气说:
“几百年过去,也是老祖宗般人物,却还这般脾性,可说得过去?”
红露便是不理,只是把眼泪鼻涕往衣服上抹,待得赵寻安与她脑袋敲,这才止住哭,只是紧紧抱着赵寻安的臂膊,生怕他不声不响突然消失。
待得赵寻安于石桌旁坐下,马郎中上前叉手行礼:
“马其礼,拜见圣人!”
赵寻安摆手让他坐,说来也是老熟人,如今更是自家女婿,听红露将将言语便知与自家丫头宠溺,不至于这般生分。
紧抱臂膊的红露问起赵寻安是如何来的,毕竟传说他已去了古仙神所在星空大道,怎地如今却在浩然天地现身。
赵寻安未曾与她说,反是问起福生天女和牛冠士,也就转生玉龙仙君的事情,听将将言语便知,两姐妹应当已经相认。
“真就是,却忘了和师妹说师父来了!”
红露这才反应过来,紧忙挥手打出一枚传音玉简,未及多久福生天女和一席白衣的玉龙仙君便飞了过来。
“师父?!”
见得赵寻安福生天女也是眼红,赵寻安招呼四人做好,却把这些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详细的说,却是听得两夫妇皆是惊。
“若非尊者言语,真就未曾想到中土大千局势已然如此险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