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变化,莫不是在耍我?”
混沌世界看了数遍也未发觉不妥,赵寻安忍不住嘀咕,正欲退出体内心头却有灵光一闪,紧忙往金色识海去。
识海似若金色镜面,看着与过去一般无二,可当赵寻安神识潜入深处,却见内里竟然生出无数灰白色冰花。
待得神识与之碰触,却是比归元气更加阴冷,内里竟然蕴有异处大道法则,便赵寻安用尽手段也无法消融,即便以浩然正气冲击也是一般!
如此真就与赵寻安莫大的惊,神识立时撤出体内,看着两名阴笑的噬妖沉声问:
“何时落下的如此手段,怎的我从未发现过?”
两位噬妖仙君可称有问必答,用带着蔑视的言语说:
“便如之前所言,你霸道山河就是个皮糙肉厚的傻厮,若是寻常仙家早便因着我等守正大千法则侵袭痛不欲生,你却半点未曾察觉,天底下真就再也寻不到如你一般痴傻的。”
“可知何为水滴石穿,我等来自正世界的身体皆是蕴有大道法则,因果纠绊也是不同,每杀我等一人你的识海便会种下一抹与次方阴间世界完全不同的种子。”
“这些年你所杀我等守正怕是十数万数十万不止,便是沙粒也会积成山,真当真母是傻子,任由你宰杀着耍?”
“不过些许冰花,与我半点影响未有。”
赵寻安摇头,噬妖仙君继续笑:
“潜移默化可懂?”
“待得哪日冰花聚合成陆,继而蔓延至整个识海,到那时,你可能想到自己下场?”
“......因何如今告诉我?”
赵寻安抿嘴再问,两位噬妖仙君哈哈大笑:
“因为星空大道这边已然生了天大变化,木已成舟无法回返,便是我等再不献身冰花也会继续生长。”
“霸道山河,看着自己慢慢被我等守正侵蚀,感觉可是爽意?”
见两位噬妖仙君笑的灿烂,赵寻安也是放声笑,却让那俩满脸的懵,不明他因何如此。
“且说说,待到冰花聚合成陆,我会如何?”
“那还用说,定然成为我守正一员,且聚集那般多大道法则魂魄因果,必然是超乎想象存在,说不得能与真母子体并肩!”
赵寻安闻言挑眉,却是第一次听说真母子体,也不知和分身有甚不同。
“哦,如此说来倒也不差,那时地位定然非同寻常,说不得你们这些家伙见了便得叩首,便我脚底踏面都得阿谀奉承,却不知你们到底喜个甚?”
赵寻安笑嘻嘻的说,两位噬妖仙君闻言皆是愣,面上浮起茫然,是啊,到那时赵寻安半点损伤未有,且还能堂而皇之与己等命令,却是喜个甚?
“赵寻安啊赵寻安,便你这嘴皮子,属实能把生死倒转!”
身后响起苍老声响,赵寻安闻言身体禁不住颤,虽说神识早便发现有人,可未曾想到,却是他!
转身拱手行礼,赵寻安沉声说:
“濮阳老大人,自太明玉完天一役之后再未相见,如今一向可好,却不知是分身还是本体?”
“自然是本体,冯老匹夫与你相见后神魂便消,只是未曾有恨,所留魂灯泯灭前传出的却是欣喜意味。”
“怎地也是数百万载的交情,身为老友总要看看,与他思量变化的霸道山河,到底如何模样。”
濮阳言奇沉声说,赵寻安与他对视,在平静目光中得见些许波动,略作思量再问:
“开元元年之前乃是乾元,老大人们皆是乾元时代之人,晚辈于大乾朝堂拜会时便百岁不到,到得如今也不过千多年,因何称谓数百万?”
听闻赵寻安言语濮阳言奇眼中些许波动变作狂涛,却是禁不住深吸口气,声音低沉的说:
“果然,你真就夺了吴听涛与天地间的位置,我也是经了诸多中土大千,却是第一次见得这般变化,赵寻安,你果然是诸天里的最大变数!”
如此言语赵寻安也是听过诸多,却是半点不当回事的笑问:
“您说是便是,可能告知称谓数百万载的缘由?”
见得赵寻安脸上灿烂的笑,濮阳言奇眼神又是一阵晃动,待得许久心神才稳下来,声音低沉的说:
“你当这方阴间世界是我等抵达的第一个?”
赵寻安闻言愣:
“难不成老大人们之前,却是见过诸多?”
“自然,眼见诸多世界分崩离析化作无有,得见诸多不同世界的故交亲朋泯,你可能想到我等是如何感受?”
“若无那般多世界的经历,有怎能有数百万载之说?”
濮阳言奇言语幽幽,赵寻安听闻却觉一阵头皮发麻,倒吸着凉气说:
“数百万载历经世界必然诸多,便无一个得以重开新生?”
“若是有,我等何用如此漂泊?”
濮阳言奇摇头,随之上下打量着赵寻安说:
“不过那般多的世界虽说阴阳不同,但内里其实皆是一般,唯独这方大千不同,却是生出你这与众不同的变数。”
“便如真母所言,说不得这方世界就是变化所在,你的本体九成就是那个诡异根本,不管天地阴阳还是五行有无,皆会因你生变。”
听闻濮阳言奇言语赵寻安禁不住用力咬牙,却是第一次听闻他们说起,本体二字。
“老大人,可能告诉我,我的本体在何处,可是九霄之上?”
“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两句话赵寻安是咬着牙说的,但觉诸般辛密之墙将要崩裂,心肝皆是剧烈的跳。
“你是什么,我这失了家园的如何知晓?”
濮阳言奇摇头,见赵寻安面上浮起疑惑,便轻笑着说:
“我所言不过是从真母子体那里听来的,怕是真母子体也未必真正能说的清你的由来,非要想寻便记住变数二字就好,其他用不到纠结。”
“待得哪日步入九霄之上,或者见得真母本体,那时自然知晓。”
闻言赵寻安忍不住摇头,到头来还是一无所知,略作思量开口再问:
“九霄之上到底有甚,真母的本体又在哪里,难不成那日迎接窦胜的骸骨人形,并非真母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