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陈永生故意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
此时,陈华轩应该正在教训老六,他就不去凑热闹了。
老六这次惨了。
陈华轩最恨的就是烂赌的人。
别说是儿子,就是最疼爱的孙子赌钱,他也会毫不留情的痛打一顿。
半路上,来到一处空旷的山坡上,陈永生眺望南面的大山,嘴里突然发出尖锐的长啸声。
声音滚滚朝大山深处传去。
很快,传来金雕的回声。
两道黑影如同闪电一般,从大山方向闪现出来,眨眼间就来到陈永生头顶盘旋着。
陈永生指了指地上,大毛和二毛叫了两声,缓缓降落下来。
接着,两只金雕屁颠屁颠的来到陈永生面前,脑袋亲昵的蹭着他的手。
“后天我要去市里一趟,你们先回到空间里待着吧。”
陈永生说罢,不等大毛和二毛是否同意,就把它们收到了龙佩空间内。
……
回到家门口,正好村里的赤脚医生王建国背着药箱走了出来。
“永生,你回来了。”
“老六怎么样?”
陈永生作为兄长,自然要表现的关心弟弟的伤势。
王建国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嘿嘿,你爸下手有分寸,永辉后背看着皮开肉绽,其实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敷药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
陈永生点点头,跟王建国聊了一会儿,进了院子。
“三叔!”
“陈叔叔!”
菲菲和董娇在院子跟两只小猴子玩耍,看到陈永生回来,立马跑了过来。
“你们吃饭了吗?”陈永生问道。
菲菲可怜兮兮道:“没呢,奶奶一直哭,家里没人做饭,幸亏刚才妈妈来了,她现在带着五姑做饭呢。”
董娇小声道:“陈叔叔,陈爷爷把他儿子、你的弟弟、菲菲的小叔打的可惨了。”
陈永生忍不住笑了:“你陈爷爷打了三个人呀!”
“不是,不是,就打了一个,好吓人的!”董娇不停摆着小手。
陈永生扁着脸吓唬道:“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你以后也要听话知道吗!”
董娇弱弱道:“我一直都听话的呀……”
陈永生嘿嘿冷笑两声。
董娇仰着小脸,拉住陈永生的手摇晃着撒娇:“陈叔叔,我以后只听你的话好不好?”
“你呀,真是个鬼机灵!”
陈永生捏了捏她的小脸,从车后座上取下一个麻袋。
“三叔,这里是什么呀?”
“我刚刚在水库捉的大雁、野鸭子和大鱼。”
这其实是以前抓的,陈永生从空间里拿了一些出来。
“你妹妹和弟弟呢?”陈永生没看到盼儿和聪聪的身影,不由问道。
菲菲答道:“他们在你的房间睡觉呢。”
回到屋里,陈永生看着忙碌的秦芝问道:“嫂子,我捉了大雁、野鸭子和大鱼,今晚做着吃吗?”
秦芝想了想道:“大雁和野鸭子褪毛太麻烦了,明天再做吧。”
“你把鱼收拾一下,今晚炖鱼吃。”
“好。”
陈永生回到院子里,把二十斤重的花鲢刮鳞开膛破肚清理完内脏,拿到屋里后,听到郑兰在哭着喊他过去。
陈永生没有急着去,用肥皂洗手后,才进了陈华轩的房间。
陈华轩坐在炕上看书。
以前他必须戴着老花镜才能看清书上的字,现在双眼的视力重新恢复到5.0以上。
“刚才忙着打你弟弟,没来得及问小董,你怎么没跟他一起回来?”陈华轩关心道。
陈永生解释说:“在汽车站遇到一个高中同学,她也考上了大学,从外地回家过年,我看天黑了,就送了她一程。”
接着,又问了老六的情况。
陈华轩冷着脸把陈永辉‘负荆请罪’的事说了。
陈永生听到老六用枝条代替荆条,身上还穿着破棉衣,内心疯狂吐槽。
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做戏也要做全套啊!
“老三,老三,你快过来……”
西屋又传来郑兰带着哭腔的喊声。
陈华轩冷哼一声:“你去看看那个小畜生吧。”
陈永生忍笑着点点头,经过陈永花的房间,来到了西屋。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浓郁的中药味。
陈永辉趴在炕上,嘴里哼哼唧唧的呻吟着。
后背上的伤势触目惊心,上面抹着味道很冲的伤药。
虽然此时不应该幸灾乐祸,但是看到老六这副惨状,嘴角还是忍不住勾了起来。
郑兰坐在炕沿上,不停抹着眼泪。
“妈,你叫我?”
郑兰哭道:“你跟你爸一个样,心都太狠了,你弟弟被打成这样,你也不过来看一看。”
陈永生笑道:“我又不是医生,过来看一眼老六的伤势也不能痊愈。”
“再说我在门口遇到了王建国,他告诉我老六根本没多大事,养养就好了。”
郑兰见陈永生还笑的出来,更加的不满:“你说的轻巧,感情挨打的不是你!”
陈永生懒得再废话,盯着陈永辉冷声道:“老六,你记住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下次再听说你烂赌,不用爸出手收拾你,我会亲自把你送去蹲苦窑!”
“老弟,千万别逼哥大义灭亲!”
陈永生见老六躺在炕上装死,隔空拍了拍他的后背。
“嗷呜——!”
老六双手撑在炕上,头高高昂起,嘴里发出狼嚎声,随后双臂一软,又重重摔在了炕上。
“永辉,你怎么了?”
陈永生隔着老六很远,郑兰并不知道陈永生对他下了手。
……
晚上吃饭的时候。
郑兰跟陈华轩赌气,自己端着饭菜去了陈永辉的房间,陪他一起吃。
陈华轩扫了眼饭桌上的人,最后看着秦芝问道:“老二的腰伤很严重吗?”
秦芝咽下嘴里的饭,抬头说道:“不严重,就是扭伤了一下,今天可以下炕了,明天就能出门。”
陈华轩点点头,嘱咐道:“你回去后把老六的事告诉他,给他也提个醒,让他引以为戒。”
秦芝忍笑道:“爸,你放心,他在家听到老六的惨叫了,吓得不轻。”
“哼,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要是什么都不怕,早就翻天了。”
陈华轩这次痛打陈永辉,也有杀鸡儆猴的意思。
那只猴自然是老二陈永国。
自从当了车间主任,他就有点飘了。
陈华轩在家里也听到了点风声。
晚上秦芝带着盼儿和聪聪回到家。
至于菲菲和董娇,非要跟陈永生一起睡,就留在了老宅。
秦芝把给陈永国带的饭菜端上桌,陈永国边吃边问道:“老六伤的重不重?”
“能不重吗,后背都被皮带抽的血肉模糊,爸这次是下了狠手了。”
陈永国吸了口凉气:“老头太狠了,虎毒还不食子呢!”
秦芝嗤笑:“这句话你有本事在爸面前说,我就服你。”
“我又不傻。”陈永国哼哼道。
“爸让你告诉你,他要是听说你在外面赌钱,老六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谁……谁耍钱了……”陈永国心虚道。
秦芝冷笑两声。
陈永国看着秦芝的模样,哀叹一声。
以前温柔贤惠的媳妇哪去了!
“唉,我算看出来了,在爸眼里,老三才是他的心窝窝,我跟老六都是后娘养的。”
陈永国见秦芝不搭理他,问道:“对了,老三知道我腰扭伤了吗?”
“知道,怎么了?”秦芝说完,立刻明白陈永国的意思,这是责怪陈永生不来看看他。
“永生忙着处理老六的事,我又告诉他你伤的不重……”
陈永国哼哼道:“我可是救了他一命,没有我哪有他的今天。”
他主要是抱怨陈永生胳膊肘往外拐,向着秦芝不向着他,还把自己说的话告诉了秦芝。
当晚回家,他就‘意外’的扭伤了。
若不是快要过年,他的伤恐怕还会更重。
秦芝知道陈永国为什么对陈永生有怨气,不满道:“行了,你往后少在外面说救了永生这件事。”
“凭什么不说,就这件事,老三欠我一辈子!”
陈永国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