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从高育良家里离开,连夜返回东山。
高育良和祁同伟送走赵阳之后,高育良又拉着祁同伟来到客厅坐下。
“同伟,今天赵老书记给我打了电话”高育良给祁同伟倒了一杯茶。
“赵老书记?”祁同伟微微一怔。
“明天就是大会了”高育良提醒道。
“是啊,明天就是大会了”祁同伟很是感慨。
“我已经被提名汉江省省委书记了,大会一结束我应该就要走了”
“我这个专职副书记,大抵是要落在田国富的身上了”高育良轻声道。
“田国富....”祁同伟有些迟疑。
“怎么?不放心?”高育良笑道。
“老师,说实话,除了您和小阳,还有极个别人,我对汉东的任何人都不放心!”祁同伟没有否认。
“这也只是暂时地过渡一下”
“汉东的省委书记,应该就是老刘了,田国富掀不起什么风浪!”高育良摇了摇头。
“老师,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有了赵东来的事情,我还是有些担心”祁同伟正色道。
“不错,知道时刻保持小心谨慎了,挺好”高育良看向祁同伟的眼中满是欣慰。
“老师,您知道的,我不是担心田国富捣乱”
“接下来的汉东,必须万众一心,所以,田国富就算有想法,那也得在心里憋着”
“我担心的是,这人在汉东不走了”祁同伟沉声道。
“这你不用担心,他要是不走,那就不用走了!”高育良冷哼一声。
“老师,他这个人虽然是个墙头草,可他都是为了往上爬,既不贪财也不好色不说,对于组织的规章制度也是烂熟于心!”
“他要真是不走,我们怕是不好直接对他动手吧?”
“毕竟,无缘无故对一个汉东省专职副书记、省委常委、纪委书记、副部级大圆满下手,别人怎么看我们?”
“这汉东,还是不是组织的汉东?”祁同伟缓缓道。
“哈哈哈哈,同伟,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不过,我们不好直接动手,你是不是忘了老刘和新省长?”
“接下来的汉东会迎来又一波高速发展时期,新省长肯定会是自己人”
“有老刘和新省长在,汉东的天塌不下来!”高育良哑然失笑。
“老师,我信不过刘省长”祁同伟轻声道。
“唔”高育良微微一怔,诧异的看向祁同伟。
祁同伟刚才说的任何人也包括刘诚?!
“刘省长是赵东来的老领导,而且,我已经调查过了,赵东来在燕京公安部有些关系”
“这个人,或者说,这些人有些复杂”
“我不喜欢意外!”祁同伟喝了一口茶。
“今天赵老书记给我打过电话了,汉东省省委书记的竞争很激烈”
“燕京的人不是傻子,领导正在磨刀霍霍,准备接下来的反腐风暴”
“已经有些人嗅到了苗头,想要躲过这次的风暴”高育良推了下眼镜。
“所以,他们盯上了汉东?”祁同伟神情郑重。
“没错,汉东刚经历了这么一场风暴,接下来肯定不会有大动作”
“所以,有些人想来汉东避难!”高育良点点头。
“这就有些棘手了啊”祁同伟喃喃道。
“其实,也没有那么棘手”
“据我所知,沙瑞金的岳父,徐老爷子的二儿子,也被提名了汉东省省委书记”高育良轻声道。
“老师,这个人?”祁同伟瞬间来了兴趣。
“徐老的二儿子叫徐轩,副部级,之前一直在燕京任职”
“听领导的意思,他好像也很看好徐轩”高育良沉声道。
“老师,这不对吧?徐老已经去养老了吧?他儿子还能来汉东任省委书记?”祁同伟不解道。
“呵,同伟,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沙书记”
“沙书记也去养老了,可是,他失去组织的信任了吗?”
“你是不是忘了,智囊团!”高育良语出惊人。
祁同伟瞳孔一缩,瞬间明白了高育良的意思。
“老师,这么说的话,刘省长好像胜算不大啊?”祁同伟摩擦着下巴。
“不好说,老刘有东西的,而且,你不是刚推了他一把吗?”高育良摇了摇头。
“老师,我还没把钱交给他,虽然已经有一笔钱到了汉东,但是,南边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想来也是在等着,看汉东省委书记花落谁家”祁同伟撇撇嘴。
“这么说的话,老刘的胜算并不大啊”高育良无意识把玩着茶杯。
“老师,我们要不要?”祁同伟问道。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高育良果断否决。
祁同伟苦笑着摇了摇头,一个疑似自己人,一个不知道什么人,当真难选啊!
忽然,祁同伟心中一动。
“老师,我觉得,还是帮徐家老二一把比较好”祁同伟忽然开口。
“帮徐家老二?同伟,这可就把刘诚得罪了!”
“我想知道你的理由!”高育良神情严肃。
“老师,按理来说,刘省长的已经,现在就应该退休了”
“只不过,碍于汉东的特殊情况,所以,组织才让他继续任职汉东省省长!”
“现在省委书记的位子空着,如果刘省长真的再进一步”
“加上这次汉东发展的功劳,他会不会有别的想法?”祁同伟解释道。
“这是人之常情,不是理由”高育良摇了摇头。
“老师,对于赵东来,您怎么看?”祁同伟忽然问道。
“赵东来?”
“没什么问题啊!当初,还是我和老刘亲手撮合的他和亦可”
“对了,你和小阳也在场啊”高育良沉吟一瞬。
“老师,都说有什么样的下属,就有什么样的领导”
“您觉得赵东来没问题,那刘省长是不是也没有问题?”祁同伟继续问道。
“同伟,你什么意思?”高育良挑了挑眉。
“老师,您知道小阳为什么不放心赵东来吗?”祁同伟看向高育良。
高育良微微一愣,赵阳只说不放心赵东来,具体为什么,他还真不清楚!
“小阳说过,老实人最不老实!”祁同伟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