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地形可能是三个岛中最为平衡的,甚至说合理的。
因为就在中岛的最中心,是一个巨大的湖,如果这有卫星,从上往下看,会发现这个湖的位置特别的正,也很圆,中岛也很圆。
总的来说,就是大圆中间有个小圆点。、
而过去的这个小圆点,一直以来是个非常好的地方,天天对外冒着绿光,就算是黑夜,这绿光仍在,甚至是照亮周围,提醒这里有这样的一个存在。
而这绿光,自是因为里面的水精胆。
但是,现在黑夜降临,绿光已然一点也不存在了,只剩下岸边坐在地面上的无数泥人。
这些泥人就守在湖的周围,身子不动,各种姿势坐在地上,数量惊人,足有上千。
而因为他们的不动,使得这湖竟有一种特殊的诡异和压抑感。
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打破了。
“这里,怎么成了这种鬼样子?”鲛后的声音从树林中传出!
紧接着,身后的几十鲛人也愤怒的大声嚎叫着!
“啊!!”
紧接着,随着鲛后一起走出树林,朝着湖那边走去。
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他们看到这湖已然不是他们过去所在时的样子。
水精胆没了也就没了,但是之前的湖湛蓝清澈,水质好的没话说。
但是现在都不用靠近,就已经闻见湖水那边的腐臭味。
鲛后以及鲛人到来没,这使得离林地最近的那尊泥人先有了动静——搭在膝盖上的泥手猛地一僵,指缝间的湖泥簌簌掉落。
下一秒,它整个躯体像被无形的线向上拽起,弯曲的膝盖缓缓伸直,泥块从关节处剥落,却稳稳地撑住了身形;
旁边斜倚的泥人紧随其后,后背离开卵石的瞬间,粘在身上的小石子滚落湖中,“咚”的轻响里,它已直挺挺地立在原地,空洞的泥眼转向脚步声来处;半蜷在土坡上的泥人动作稍缓,撑在地上的手先用力撑起上半身,泥制的指节陷进泥土里,再慢慢伸直蜷曲的腿,哪怕脚踝处的泥层崩裂出细纹,也没让躯体晃过半分。
水边浸着脚的泥人也动了,它们缓缓抬起沾着水痕的脚,湖水里的倒影随动作碎裂又重聚,脚底的淤泥滴落下来,在滩上留下深色的印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湖畔已没有一尊坐着的泥人。
它们或站或立,有的还保持着抬手、屈膝的过渡姿态,浑身泥块在风里簌簌剥落,却齐齐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沉默地形成一道错落却坚定的剪影,连湖面的波纹似也在此刻放缓了节奏。
……
其实泥人是没什么智慧的。
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虽然脸上没有任何五官,看不出任何表情,却能感觉出这些泥人对于鲛后他们的不屑。
因为之前交过手,鲛后被他们打跑了,而这些泥人里面有不少是吸了鲛人的血复刻的。
也许,是错觉,也许……
真的存在。
但不管哪点,这千人泥人已然慢慢聚拢,这送上门的鲜血不能不要。
他们甚至已经准备冲过去,彻底了结这些鲛人了。
而就在他们要冲过去的瞬间,突然,另外的声音出现了,是女孩间的对话。
“公主,好臭的水啊。
真是的,本来以为这又是之前那样的湖,我还想下水去呢。
现在一点也不想下去了。”
“还是要下去的,毕竟底下是封印的源石,要解开的。”
“看来源石对于这里的环境影响真的很大,封印了,这边就成臭水沟一样了。
呃……我也不太想下去了。
喂,玉碟,一会儿交给你行吗?”
前面三个女孩一边聊天一边也走出来,而这三人是乌娅、查雅还有丽飒,冲后面喊话的,是丽飒。
这使得后方的丁玉碟都无奈了:“我也不想去!为什么一到这时候想起我了。
呃……小三爷……”
“闭嘴,他们问的是你,没问我。”
天真抬头看天,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
看来这湖水如臭水沟的状态,让这些本来要入水作战的水魈一脉很头疼。
事实上这次水下任务给了他们,他们一开始还挺高兴,但现在一看这状态,每个人都愁捏脑门子。
姜寻倒是一脸无所谓:“我们姜家这几个下去吧。
我们没事,当年被丁长盛老家伙关起来,环境比这差的多。
不像有些人,明明是水魈一脉一家家主,天天养尊处优,自是碰不得这脏东西了。”
丁玉碟脸红一阵,白一阵,最终喊道:“行!我下去!
有什么的了?
不就是臭水沟吗?”
……
泥人有些看不明白了。
因为这帮人该死的松弛感啊。
现在自己这边一千号呢,你们就这么小猫两三只,怎么不知道慌呢?
最前排的泥人有些愤怒了,已然准备冲过去了。
但是就在脚刚踏出的瞬间,树林之中第一声靴底碾过枯枝的脆响,刺破了死寂。
树缝间先渗出血红光点——那是皮俑眼眶里的朱砂,随即密密麻麻连成规整矩阵。
一千具人形皮俑步点分毫不差,皮质躯体僵硬,右手紧攥AK47,黑色枪身斜挎肩头、枪管统一指地,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前排肩甲与后排手肘始终隔一拳距离,靴尖碾叶的脆响、枪托蹭树干的“咔擦”声、腰间青铜铃的“咚、咚”闷响,交织成整齐的韵律。
当第一排皮俑踏出树林,后续队伍如黑色巨毯般向空地延展,一千支AK47保持相同倾斜角度,猩红眼眶齐指前方,阵势压得暮色都似退了几分。
这些自是林风的人形皮佣军队,也是这些人为什么谈笑风生的资本。
而这些人形皮佣全部走出树林后,突然,中间位的人形皮佣主动分开两边,让出了一条道路,而这道路中间,蜘蛛女王慢慢爬行出来,而在这蜘蛛女王的头上……
站的正是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