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停了下来，场内的灯光也从幽暗温柔变得光明且硬朗，这样能把今晚的拍品看得更清楚。
此刻原本那些端着高脚杯在边缘晃荡闲聊的中年人也重新回到了大厅的中央，一位穿着真丝旗袍的女性拍卖师缓缓走到了大厅中央，其身后七八位打扮类似空姐的工作人员推着一辆小推车，上面有几个银色的箱子。
这女人看着得有三四十岁了，不是那种网红的瓜子脸，而是极具辨识度的鹅蛋脸型，皮肤白嫩笑起来眼睛下方有两只卧蚕，属于是国泰民安风格的，好看且耐看。
大厅中并没有什么杂音，想必大家对于此刻已经期待已久了。
女人轻轻的拍了拍手掌，然后再挥了挥手，她的耳朵上戴着一个便携式的话筒：“按照往常的习惯，这个时候我应该说各位现场，网络，电话委托的客人，晚上好！”
“但是！”
“今晚我们的这场拍卖会不一样，她的目的是向善的，也因为拍品的特殊性，本场拍卖会委托方将不接受，网络，及电话委托的客人进行拍卖。也就是说，所有的拍品除非流拍，不然只能由在场的各位拍下带走。”
“金库的工作人员正在酒店外等候，如果诸位需要安全存放的话！”
“本场拍卖会所有的空洞素材均由沪州hbA提供质量保障，其余拍品请自行辨别。”
“那么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第一件拍品！2048号张大千《松山隐居图》。女人背后并没有电子屏幕显示这幅画的全貌，而是直接由那几位女性工作人员戴着丝绒手套将樟木盒子从银色保险箱中取了出来，然后再从樟木盒子中取出画轴小心翼翼的摊开在刚搬来铺着垫子的长桌上。
今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需要隔着玻璃展柜，都可以直接上手。
“这一幅画采用传统立轴的画，纵有132cm 而横有66cm。画幅的右下角题“仿李营丘笔意，蜀人张大千爰”的字样，钤印分别是“张爰私印”（白文）和“大千居士”（朱文）。此作融合敦煌壁画的金碧辉煌与文人画意境，是张大千探索“复古创新”的过渡期代表作，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几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在小辈的陪同下走近长桌边细细揣摩，从画轴到画纸，再到右下方的铃印。毕竟拍卖方虽然会鉴定，但从来不承担什么保真责任，这次拍卖会除了空洞素材有沪州hbA担保外，其它的就看自己的眼力了。
酒店大厅内是窃窃私语，这一幅在某些拍卖会甚至可以压轴出场的拍品在现场只获得了寥寥十数人的关注，还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那些年轻人和中年男人对此似乎不那么感冒。
“云云，你说以后会有球鞋上拍卖会吗？”
“球鞋？某些明星穿过的，或者签名的，现在就有类似的拍卖啊。”
“我说的是限量版，珍藏款的球鞋！”
柳云山低头看了看我的花雕鞋：“或许吧，郁金香在某些时刻都能买下阿姆斯特丹的临海别墅，球鞋上拍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云云，去看看呗！”埃莉诺拉着柳云山的手往长桌那里去，柳云山顺手也把我拉上了。
两人从画的左上角看到右下角，虽然都没说话，但我感觉她们真的看懂了...
“云云，能不能讲解一下！我看不太懂。”
埃莉诺迅速拦住了刚准备开口的柳云山：“让我说让我说！”接着她清了清嗓子：“在青绿设色的连绵山峦之间，一位白衣隐士独坐松林下的茅亭中，远眺云雾缭绕的深谷。山石以泼墨结合细笔牛毛皴绘制，松针则用金色勾染，营造出既有宋人意趣又带装饰性的奇幻感......”
嗯，听懂了一点，但还是体会不到真意，算了吧，最终这一幅画被一位做图书出版的老者拍下了，花了三千五百万联邦币，和身边两人的判断差不多。
接下来的是一幅油画，来自约翰·威廉·沃特豪斯的《boreas》，画的是一位站在森林中立于北风中的美丽女人。
“boreas是希腊神话中的北风之神，拉斐尔前派的大师沃特豪斯的这幅画在90年代刚画就时便引起了美术界轰动，并最终以打破沃特豪斯个人纪录的近130万美联邦币售出。但是这幅画在售出后便佚失，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
“埃莉诺，你的意思是这一幅是真迹？”我有些好奇的问。
“布面油画，68.8x94cm的尺寸，保存的还不错，符合二十世纪初的画作情况，是真迹没错。”埃莉诺的语速很快，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两亿。”
真巧了不是，那位红裙女人终于出手了，我还以为她会在窗边看一晚上的风景呢，不过出手就是两亿，搞黑产真尼玛有钱啊。
“三亿！”埃莉诺很平静的举了下手。
啊？做衣服也这么赚钱的吗？
但最终这幅画还是被某位戴着白色头巾的男人以四亿东方联邦币的价格拍下，听埃莉诺的介绍，那家伙家里是做空洞燃料的，空洞里点的那些照明灯的灯油就是从他家企业进口的。
“头顶一块布，蓝星你最富。不过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四亿？够不够铂金阶段晶核的价格？”
“四亿还行吧，我的估价是4000万美联邦币，换上成东方联邦币大概三亿，不过这幅画主题更独特、尺寸更大，四个亿也不算亏。黄金阶的晶核还能见到，至于铂金阶段的空洞晶核，就很少有拍卖的了。”
”要知道hbA给晶核评级的时候就已经卡好了，黄金阶段晶核的以太浓度和铂金阶段晶核的以太浓度差了十倍不止。这种东西根本就不算普通人能碰的，铂金阶段是质变了。”
“上次公开的铂金阶晶核的拍卖还是在美联邦底特律的黑手党组织的拍卖会上，据说那一晚火拼死了七百多人。”
“今晚这一颗怕是没几十个亿下不来哦，谁知道这后面是多少条人命。”
柳云山下意识的我我身边靠近，她抓着我的手有些紧张和尴尬，我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与她耳语道：“你值得！”
老头真的有点东西啊，翡翠阶段的晶核到底值多少钱？他真就这么送了？
那他亲孙女苏疏桐的空洞能力肯定也很夸张。
“埃莉诺，铂金阶段和翡翠钻石阶段的空洞晶核真的弄不到吗？我在网上没看过什么报道，但想必这种交易应该都是秘而不宣的吧？”
埃莉诺思考了几秒：“翡翠钻石阶的我不知道，但铂金阶段的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首先你得在一个政府控制力没那么强的国家，其次你需要花钱雇佣很多本地人，然后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最后拿人命去填，是有机会得到铂金阶段的晶核的。”
“翡翠晶核那就真的是在传说中的了，除了书上，我是真的没见过。不过现在美洲那边流行吸收族群领袖的晶核，而不是单纯的看hbA的划分。青铜阶段族群的首领晶核不见得会比黄金阶晶核弱，最重要的是这种晶核里有概率吸收到独特的能力。”
“举个例子呗？”我再次发问。
“举个例子？在南美洲的一个空洞里有种穴居爬行类空洞兽“圆球蜘蛛”。”
“我看过，是一种身体长得像个球，只有四条腿，但却不属于节肢类空洞兽。”
“对！它们的晶核被hbA分为青铜阶，只比你俩养的那只雪兔的灰色无等阶晶核好一点，吸收了那种空洞兽的晶核可以获得一定程度的夜视能力，以及让身体短暂的获得吸附墙壁的爬行能力。”
“但是某个好运的家伙杀死了一只刚产完卵的纯白色圆球蜘蛛，那颗晶核包括那一具尸体都被某毒枭高价拿下了。”
“后来在美联邦的一次边境扫毒行动中那个毒枭被狙击手一枪打掉了右手，但在几个月后再次出现在美联邦警方视野中的他却又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人。”
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断肢重生？”
“是的，断肢重生。美联邦的hbA和FbI联合抓捕后一通审讯，得到了这个情报。”埃莉诺点了点头。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可能是多少人一辈子的追求啊！要是放在封建王朝，什么赵高，什么九千岁都得抢破了脑袋！而且外在表现是断肢重生，其内核是不是大幅度的提升自己的生命力呢？
延寿！就像柳云山那时候在hbA给我兑换的空洞素材，延寿啊！
怪不得，那林凡那颗雪狼的晶核大概率也是属于这种，某土豆的焚决懂吧？前期不适合给主角太强的金手指，但这个不强又不能档次低。
也对，君不见某某大陆后面也要把前几个魂环给变色嘛，当了皇帝一般都得找个好祖宗认啊！
什么你不想认祖宗？那你去卖钩子吧！
林凡，你真是够主角的啊！天地钟爱之人，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什么使命之类的。
我几人的谈话之间这场拍卖会终于是进入了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