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
他还指望获得优秀员工奖,赚钱了。
接下来的路,
梁拉娣哼着小曲,操控着拖拉机躲避沿途的坑坑洼洼。范金有撇过头,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不搭理人。
终究,范金有没忍住。
“梁拉娣,我刚才开玩笑,你可别乱说。”
范金有要脸的,如果让店里的人知道,他向一个十六岁的姑娘表白,还被骂得体无完肤,别想抬头。
梁拉娣噘着嘴。
“我可是黄花大闺女,你敢胡说八道,坏我名声,我就用师傅传授的回马枪将你钉在小酒馆的房梁柱上!”
范金有......
拖拉机轰隆隆地跑着,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临近村子,田里干活的人纷纷看来。这时,田地里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扔掉锄头,穿过绿油油的麦田,追了上来。
拦住了拖拉机。
“梁拉娣,你又去马栏山进酒了吗。”
黝黑汉子扯起脖子上的帕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咧着一张大嘴,露出白花花的牙齿。
“牛大宝,我进不进酒和你有什么关系?”梁拉娣没给好脸色,她跺了一下范金有的脚。
范金有反应过来。
“是他?”
范金有正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瞧着一副土包子打扮的牛大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小子,就是你不停纠缠拉娣吗?”
范金有态度倨傲,拿出了当街道干部的派头,审视道:“就你这个土鳖,也配得上拉娣?你谁啊?”
牛大宝拧着眉。
听出范金有言语中的亲昵,攥了攥拳。
毕竟是乡下人,年轻,看到范金有穿着中山装,一副领导派头,眼中除了愤怒,还有畏怯。
“我,我是牛大宝,是梁拉娣的未婚夫!”
牛大宝抻着脖子,上前一步,宣示主权。
“呸!你个臭不要脸的!你什么时候是我未婚夫啦?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对你不客气!”
梁拉娣那叫一个气。
八字没一撇的事,就敢造谣。万一范金有回去了胡说八道,李大哥怎么看她?
牛大宝涨红了脸,急切道:“我家送了聘礼,你爹娘收下了就是我的媳妇!”
“你胡说!”
梁拉娣气得跺脚。
“那是你家硬送的,我爹娘不要。送回去,你们还扔在我家门口,这算哪门子定亲?!”
梁拉娣要不是顾忌对方社长爹的身份,担心对家里人使绊子,她早打人了。
“收了,就是收了!”
牛大宝掰开手指头数,“十斤白面,一大袋子地瓜干,一大袋子棒子面。”
“这么多东西,难道有假?”
梁拉娣被牛大宝的胡搅蛮缠气得不轻,“我不会嫁你,赶紧拿回去,别以为凭借你爹的身份,能够胡来。”
牛大宝没想到梁拉娣这么坚决,语气一软,哀求道:“拉娣,只要你嫁给我。”
“我一定会好好疼你,你喜欢在城里上班,就在城里上班。让我过去照顾你,那也行啊。”
“我喜欢你,这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说着牛大宝上手,想拉梁拉娣下来好好说说。梁拉娣再也忍不住,一脚踹了出去。
牛大宝“啊”地发出一声惨叫,滚了几圈,掉进一旁的水沟里。
他挣扎了几下,灌了好几口河水,才一脸狼狈地跑了出来,冲梁拉娣怒目而视。
“梁拉娣,你敢打我?”
牛大宝攥紧拳头,
因为争吵,已经有不少村民跑过来看热闹。他堂堂牛社长的儿子,多少姑娘惦记的香饽饽。
没想到,
梁拉娣居然这么对他!哼,要不是对方长得漂亮,还在城里有工作,他能这样低声下气吗?
“范金有,上!”
梁拉娣气呼呼的。要不是多少顾忌一下爹娘,早将牛大宝揍得爹娘认不出来。
刚才那一脚,她也留情了。
否则,
就不是喝几口泥巴水,至少断两根肋骨。范金有早看牛大宝不爽了,梁拉娣拒绝了他,选择对方,那才打脸。
更别提对方的言论,将他气笑了。
“牛大宝是吧?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娶拉娣?”范金有想伸手挽一下梁拉娣的肩,气一下牛大宝。
却被梁拉娣一个眼神,吓得收回了手。
范金有丢了面子,心情不爽。看牛大宝,是哪都不顺眼,这穷乡僻壤出刁民一点不错。
没有个好人!
范金有拎出一盒精致糕点(空的),两条香烟(经济烟),还有两瓶茅台(灌的水)。
一脸不屑,“我和拉娣处对象,你算老几?我告诉你,趁早死了份心吧!”
范金有不解气,继续损,“你家那些破烂是打发叫花子吗?”
“还一口一个支持梁拉娣在城里工作,不就是惦记梁拉娣的工资吗?呵,第一次将吃软饭,说得这么清丽脱俗。”
“臭!不!要!脸!”、
最后一句话,范金有是吼出去的。果然发泄后,心情舒畅多了。
“你胡说!”
牛大宝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心心念念的梁拉娣,居然嫁给别人!
范金有气死人不偿命,叉着腰。
指着牛大宝鼻子。
“你还有脸搬去城里?哟,这算盘珠子打的,傻子都清楚。拿这么点破东西,就想让拉娣养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拉娣都说了,不喜欢你。你像个狗皮膏药黏糊人,我从未见过你这样没羞没皮的家伙。怎么着?仗着老爹是社长,就能为所欲为,强抢民女了吗?”
范金有越骂越顺口,看到牛大宝气得直哆嗦,成就感满满。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长得像个鼻涕泡,还想惦记如花似玉的拉娣?呸,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告诉你,别说梁拉娣爹娘不同意,就算同意了,只要拉娣不同意,也没用。”
“现在是婚姻自由,拉娣乐意嫁谁,就嫁谁。你敢强迫,那就是耍流氓,要打靶的!”
被范金有劈头盖脸一顿训,也就比梁拉娣大个一两岁的牛大宝哪见过这阵仗。
气得要死,又有些虚。
最后,撂下一句“你等着”,气呼呼地跑了。
“我等什么啊?”
范金有杀人诛心,“等你喝我们的喜酒吗?我就在城里办酒,你想喝,可要随份子。”
“别拿地瓜,萝卜干糊弄人,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