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说完后，不太耐烦的挥了挥手，却是头也没回，
“出去吧。”
陈遇应了一声，脚下的步伐却是如同踩了风火轮，办公室的气氛实在是太冷了，他遭不住。
人走后，谢宴回到了办公椅坐下。
他下意识拉开了抽屉，拿了一包烟出来，又拿了点火机。
“tida”一声，他两指间出现了一抹猩红。
谢宴没有烟瘾，极少抽烟，可心情烦躁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个宣泄口的。
他深吸了一口，浓烈的烟味瞬间蔓延至喉咙。
谢宴将烟拿了下来，剧烈的咳了几声，突然觉得这东西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将烟怼进烟灰缸里，然后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
顾今昭到午饭时间就走出了公司大楼，她约了林琅吃午饭，为了将就她，吃饭地点就定在了公司楼下，一家普通的菌汤馆。
顾今昭提前到了，她点了一份乌鸡排骨拼锅。
这边除了有写字楼，还有步行街，商业街，客流量算是很大了。
她是提前手机上预约了位置，所以才不至于排队。
包厢内。
服务员上桌的速度还挺快，没几分钟就将锅底端了上来。
陈教授那天加了她微信，特意嘱咐了她最近要注意饮食，有些药材和某些食物会相斥，影响效果。
林琅和她也不是会客套的关系，她便自作主张选了这家店。
包厢不大，也就容纳五六个人的空间，她们只有两个人，不算挤。
整个包厢内弥漫着鸡肉和排骨的肉香味，又有各种菌类的清香味中和。
顾今昭觉得更饿了。
她看了眼时间，距离两人约好的时间还有几分钟，她知道林琅守时不会迟到。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传来了视频通话的声音，她拿起来看了一眼，一边拿出耳机带上，一边干脆利落的解锁然后按了接听键。
季淮生刚开完会出来，她能看见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偏偏他像是毫无察觉一般。
温润的嗓音带着笑意，透过耳机落入她的耳膜，
“午饭吃的什么？还是让周嘉浔送到顾氏？”
众所周知，许深接手了顾氏，但从未改名。
他一说话，跟在他身后的人，瞬间噤声。
上次嘉恒破产清算后，这边空出了一个位置，现在好几方势力都在博奕，为的就是让自己在京城的地位更稳固一些。
可这件事落在了季淮生头上，想要从他手里讨到好实在太难了。
要是换个人，他们兴许还能走点野路子。
可这位，他们不敢。
先不说季家财力富可敌一个一线城市每年的Gdp收入，单就季淮生这红色家底，他们也不敢冒这个险。
何况，京城早有传言，季家和很多相关部门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谁知道这些相关部门到底是哪个部门？
万一要是和稽查院或者反腐部门有关，他们岂不是自动送上门。
众人苦于求路无门，今天的会议，除了老老实实的提供审核资料外，一点歪门心思都不敢动。
可现在，他们看见了什么？
刚才坐在会议室主位，不怒自威的男人，此刻竟极具耐心，轻声细语的和手机另一端的人说着什么。
离得最近的霍总瞬间想起了之前『主动』给顾氏让利的经历。
他张大了耳朵，却是没有听清对方的声音，只能隐约听见是道女声。
正当他努力探听的时候，季淮生已经挂断了视频，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霍总，喜欢我这手机？”
他还想多说几句，屏幕里的人却是无奈地伸手指了指他的身后。
他也是没想到，这群人这么没有眼力见，竟然还一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尤其这位霍总，他一转头就看见他的眼神直直地落在他手机屏幕上，丝毫不收敛。
霍总终于回了神，他莫名的出了一背冷汗。
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就知道季淮生不是那种会以强权压迫别人的人。
虽然当时，确实因为季淮生在场，他们和顾氏签订的合同，比计划的成本高了。
但这些损失，他都通过别的渠道弥补给了他们，甚至给的更多了一些。
以至于霍总一时得意忘形，差点儿忘了季淮生在商场收拾那群老头子时的雷霆手段。
他微微低头，“季总说笑了，我是觉得您这手机挺好看的，想看下是什么牌子的。”
季淮生也不拆穿他拙劣的借口，他提步往外面走，然后给周嘉浔发了条消息，后面跟着的人，一个个头垂得更低了。
林琅到包厢的时候就看到里面坐着的女生，只穿着件灰蓝色系的小兰花开衫，外套被她脱了下来放在了凳子上。
她印象里的顾今昭，穿衣风格基本都是黑白色系，还是第一次见她穿这种带着点温柔，可爱的衣服。
林琅不禁挑了挑眉，看来回国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她倚靠在包厢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顾今昭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她眼底还有一抹笑意没来得及收回，被林琅抓了个正着。
她连忙起身，关掉了手机，迎了上去。
“老师。”
态度恭敬而自带几分亲近。
林琅点了点头，将手里拎着的一个袋子递给了她。
“你上次要的东西。”
顾今昭接了过来，也没打开看，两人走进去，坐在了凳子上，她顺手把袋子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面。
她拿起了茶壶倒了杯水，放到了林琅的面前，
“菜已经好了，现在就可以吃。”
林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倒是不挑食，吃什么都行。
“你不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