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明晃晃又毫不遮掩的神经病行为自然也引起了一旁女人的注意。
她狐疑地看了苟史一眼,刚开始只觉得苟史这个人行事十分猥琐,不像个好人。
可到底它只是个陌生人,她不怎么把人放在心上,然而,下一瞬,在看清苟史头顶明晃晃的“xx病患者”几个大字后,她瞳孔瞬间不受控制地放大几分。
来不及多想那几个字是怎么出现的,看着自己刚刚选定的、距离苟史并不远的共享单车,她立刻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几步。
苟史在一旁看得满头雾水,她在干什么?
不等他想明白,下一刻,就见那女人转过身,不带一丝犹豫地朝来时的方向跑走了......
一连串动作几乎就发生在眨眼之间,快得甚至让苟史有些反应不过来。
它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
它是想看那女人的反应不错,可不是这个反应啊喂!
想到那女人看到它时,仿佛看到了脏东西一般的眼神,它就一阵不爽,那种反应无疑精准地刺中了它那颗敏感脆弱的心,让它有种内心被看穿的恐惧。
可一想到自己那被所有人不约而同隐瞒着的传染病患者的身份,一种被社会给予的安全感瞬间涌上心头。
它摇了摇头,选择将刚刚那人的反应当个屁放了。
那女人走了,等着看别人的反应也是一样的。
这一次,在下一个人到来前,他吸取了先前的教训,特意退远了一些。
在下一个嘉宾——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扫完码开了一辆车后,它也没有明目张胆地盯着那人看,只偷偷瞄上几眼。
它想,现在不看,待会车座椅上的东西发挥作用时,总有机会看的。
这么想着,中年男人已经骑上了车。
下一瞬,苟史心中正期待呢,却见那中年男人无比丝滑地骑着车驶出了很远,很远......
不过一会儿,就拐过弯,不见了踪影。
苟史:?
这不对啊?
眉头再次皱起,他脸色难看的走到了那排他“打下的江山”前。
这一次,它不再只用眼睛寻找针孔,还亲自上手摁了摁......
......
另一边,清漪先去了宠物商店,买了许多猫猫喜欢的玩具和猫零食。
到达城郊别墅时,她让锦绣花园那边小区里的大橘通知的猫猫们还没有赶到,清漪便一边往别墅里搬东西,一边等。
搬完东西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猫咪才陆续到了。
清漪能毫不费力地和猫猫们交流。
她细心周到地招待了所有来到别墅的小猫们,和它们说了许多话,惊得小猫们都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围着她打转。
在猫猫们打转时,清漪看到一些带有身体缺陷的猫咪也来了,即便不如其他猫咪动作灵活,它们也依旧努力尝试着融入整个猫猫群体中。
清漪不太懂猫咪的想法,但看了只觉得于心不忍,便索性将所有身体不太健康的猫咪们都用灵力医治了一遍。
......
与猫咪们待了许久,离开前,清漪交代了别墅里照顾小动物的饲养员们,让她们往后多准备些猫咪的吃食和玩具,又告诉猫咪们往后可以在别墅安家才驱车离开。
和猫咪们的相处十分愉快,这让她一整天心情都很不错。
直到回到云家老宅,坐上餐桌,听黎婉君提起了某些不想听的人,持续了一整天的好心情才终于没了。
看着对面坐着的面容端庄秀美的女人,面对她“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和你那朋友出去逛街”的问题,清漪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妈,你女儿也是有正事要忙的好吗?”
她才不想去和那什么并不重要的夏臻臻出去逛街嘞。
清漪戳了戳碗里黎婉君刚刚给她夹的菜,不由暗忖:这几天夏臻臻可没心情约她出去玩。
那夏臻臻虽说是女主的朋友,可比起女主,她明显更在意男主啊。
这几天男主过得不太愉快,夏臻臻估计也腾不出心思在意云初这个表面朋友的死活。
再说了,如非必要,她才不想和那二人相处呢,多晦气啊。
只是,看她家母上大人这反应,似乎还不知道这几天顾家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呢。
抬头又瞅了一眼对面的人,清漪疑惑,这到底是顾家瞒得太好了,还是云家消息太滞后了?
黎婉君:“......”
她没有说自家女儿不务正业不干正事啊,她只是照常关心询问一句而已,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还有,她那是什么眼神?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看了看埋头吃饭的清漪,又看了看同样认真吃饭的孩子她爹,识趣地没有多问。
吃完晚饭,清漪直接回了房间。
洗过澡烘干头发,她把自己跌入大床,拿起手机刷刷刷发了一条消息。
除了她一开始待的那个世界,后面去的都是古代世界,这么多世界下来,她已经把在古代能学的本事都学得差不多了。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现代世界,她也得抓紧机会多学一些东西才好。
不管什么课程,凡是在古代没机会学的,通通安排上。
学会了,正好拿男主试水。
伴着脑中一个个为顾瑾年量身定制的绝妙想法,回老宅的这一晚,清漪睡得格外香甜。
*
与此同时。
锦绣花园不远处,清漪白天等待绿灯那个路口。
一侧的人行横道上,苟史正浑身抽搐地躺在地上,周身不见一丝伤口。
有那胆子大的路人想要上前察看,可甫一靠近,见了它头上的几个大字,再大的胆子也没了。
还是夜间巡逻的警察发现了,才将人送到了医院。
苟史本以为自己得救了,没想到听医生说没救了,它身上的那种病,这么多年一直用药物控制得很好,可就在今天,突然就爆发了。
还有它屁股上的不知缘由的疼痛。
初时它没能发现是因为什么,后来发现是被针扎的时又犯病了。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巧合。
医生说,那些针已经完全穿透它臀部的皮肉扎入了骨头里,因着这个,它才会发病。
那些针嵌得很深,医生并没有办法将它们全部取出来。
往后余生,那些针会嵌在它屁股里的骨头里,伴随着它度过注定长不了的后半生。
听医生说完,想起自己白天的打算,苟史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字: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