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江源简单问了问拍卖的价格，听到伙计说两幅字画加起来竟卖了五万两，一时有些惊愕。
这价格虚胖啊。
“聂风云聂员外买到一幅。”伙计笑呵呵的道。
“聂风云……”江源顿了顿，问道，“另外一幅呢？”
“是以前跟您一起来过几趟醉风楼的那位青衣姑娘。”
“是她呀。”江源轻语，没再多问，心里有点无语。
花我的钱，买我的画？
洗钱呢！
来到醉风楼。
陈老板第一时间出来迎接，一边引着江源来到一间雅阁里，一边简单讲述昨晚拍卖上的事。
听到青衣女子报出的名字是‘白素贞’，江源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显而易见，小青是愿意留下来的。
来到雅阁，入眼便是白花花的五箱银子。
“这是五万两银子，我这还有苏式商行的银票…”陈老板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
“银票吧。”江源道，“你的佣金按照正常拍卖会的比例抽取即可，不用顾及我的身份。”
“佣金就不用了。”陈老板奉上五万两的银票，笑道，“倒是有几位客人，想让我跟解元您打听一下，还有没有其它画作。”
“如果对方出价很高，可以跟我说一声。”江源接过银票，一边清点，一边说道，“我在余杭城期间，哪天再卖字画，还是会来醉风楼。”
“明白。”陈老板脸上笑容更浓，想起聂风云昨天的一些话，“聂员外在三楼，您要不要见一见？”
“来的只有他，还是说？”江源问道。
陈老板连忙说道：“聂员外身边，还有两位穿着男装的姑娘。”
“两位？”江源诧异，想了想，说道，“再安排一间雅阁，让他们来见我。”
“好。”陈老板点头。
片刻之后。
江源在二楼的一间雅阁里，见到了聂风云……一个穿着蓝色锦衣的中年胖子。
简单的客套后。
江源直入主题，“我想知道，这门婚事，聂小姐是怎么想的。”
聂风云连忙笑道：“能够嫁给江解元，小女自然是求之不得。”
“是吗？”江源给聂风云倒了一杯茶水，“不用顾及我，或者郭知府。如果聂小姐不愿意，或者已有意中人，可以直接跟我说。
我这个人，并不喜欢强人所难。”
“解元您多心了，能嫁给解元，是小倩的福气。”聂风云赔笑道，额上隐隐流出汗珠。
“讲讲聂小姐吧。”江源喝了口茶水。
“小倩啊……”聂风云想了想，说道，“小倩读过几年私塾，懂点琴棋书画，喜欢刺绣，性子比较温和……”
“给我当妾室，委屈她了。”江源说道。
“不委屈不委屈。”聂风云连忙说道，“是我聂家高攀了。”
“让我和她见一面吧。”江源没再多说。
在大梁皇朝，也有士农工商一说，文人地位极高，尤其是江源这种考中解元、基本注定能够入仕为官的书生。
普通商贾只有捧的份。
江源倒是也想过要端什么架子，主要是猜测白素贞、小青可能正在附近偷听，不适合跟这位便宜老丈人太亲近。
“那您等一会。”聂风云起身离开。
江源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窗外的街道，人来人往，繁华热闹非凡。
“人生若只如初见……”
江源呢喃轻吟，一双眼眸盯着街道，极力表现着自己想象中的忧郁。
不管白素贞、小青在不在附近，演演忧郁总是没错的。
“吱呀——”
雅阁房门开启，一道轻轻的脚步声，不断靠近。
江源没有回头。
直至他听到一道不易察觉的拔剑声。
一柄冰冷的利剑，架在了江源的脖颈右侧。
“聂小倩？”江源望着窗外，冷静问道。
“是我。”动听空灵的声音响起，夹杂着些许的娇媚。
“你已经有了意中人？”江源沉吟问道。
聂小倩否认，“没有。”
“那就是单纯的不想嫁给我。”江源猜测道。
聂小倩轻哼道：“不嫁给你，你肯定会为难我爹爹，还是杀了你最保险。”
“那倒是不必。”江源道，“你不想嫁，我亦不想娶。”
聂小倩双眼微眯，“你不想娶我？”
江源顿了顿，发觉架在脖颈上的剑，竟变得冰凉数分，一时有些无语。
你不想嫁，没问题。
我不想娶，那就是我的错了？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江源道，“就发生在最近这段时间。”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聂小倩轻讽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听你讲完故事，我大概是要放掉你的。
所以，我选择不听。”
“你不听，我还是要说。就因为和你的婚约，我失去了她们。”江源道，“最可笑的是，在今天之前，我根本都不认识你。
如果你不愿意嫁，我们可以和平的解除婚约。”
说着，江源无视脖颈上的长剑，转过身来，望向聂小倩。
两人对视，江源感到一瞬的晃眼。
聂小倩穿着一身淡黄衫裙，身材婀娜，肌映流霞，脸蛋清纯、娇媚共存，容色绝世。
这容貌要比画像更加惊艳。
“你这样的女孩，不愁嫁。”江源轻声道。
聂小倩脸蛋红扑扑的，瞧了眼江源的脸颊，轻哼道：“但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有婚约了。”
“我可以告诉所有人，我有难言之隐。”江源沉吟道，“这样，即便解除婚约，你的名声也不会受到影响。”
聂小倩蹙眉，不满道：“你这是想让我当恶人？如果因为嫌弃你有难言之隐，我就解除婚约，别人会怎么看我？以后我还怎么嫁人？”
“那你想怎么办？真要杀了我才行？”江源问道。
聂小倩收回剑，轻哼道：“我又不是穷凶极恶的坏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杀了你呢？”
“你……”江源盯着聂小倩，感觉不对劲。
这女人的态度明显变了。
“婚约的事，暂且不提。”聂小倩瞧着江源俊美的面孔，“我需要先确定一件事。”
“什么？”江源诧异。
“婵儿，进来吧。”聂小倩冲着雅阁房门方向喊道。
‘吱呀’一声，雅阁门开。
月婵走了进来。
江源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走来的这女子，穿着一身淡紫色锦衣男装，身材高挑，又饱满圆润，满头乌黑秀发由一根银色丝带束着。
肌若凝脂，容颜绝丽，可以说，丝毫不逊聂小倩，并且身上还隐隐带着一种高冷气质。
月婵来到聂小倩身边，取出拇指大小的舍利。
舍利晶莹剔透，当中隐隐泛着些许血丝。
“他不是妖，但他身上有妖气。”月婵看了眼江源说道。
江源微微眯眼，此刻的情况，超乎预料。
“不是妖啊。”聂小倩脸上露出笑容。
月婵诧异，定定看了看聂小倩，忽然想起什么，抬眸望向江源，目光落在江源俊美无双的面孔上。
“妖？什么妖？”江源不动声色的问道。
聂小倩笑吟吟的问道：“你最近是不是认识两个大美人？”
“你调查我？”江源盯着聂小倩。
聂小倩撇了撇嘴，“你想多了，昨天那个青衣妖害得我爹花了两万两银子买你的字画，我让婵儿跟着去看了看，才发现那两个女人都是大妖。”
“何以认定她们是妖？”江源问道，问话时，目光落在月婵手里的舍利上。
“这是出自佛门的白晶舍利，可识别妖魔鬼怪。”聂小倩介绍道，“如果有妖物接近白晶舍利，舍利就会发红。”
“白晶舍利…”江源轻语，看向聂小倩，“你爹并没有告诉我，你还懂这个。”
聂小倩脸颊微红：“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告诉你干嘛？”
月婵盯着江源，忽然问道：“你好像并不惊讶或者害怕？”
聂小倩也看向江源，狐疑道：“你确实太平静了。”
江源没说话，从怀里取出一截约有二十五厘米长的火鳝筋，捏住一端，靠近聂小倩。
聂小倩发懵。
火鳝筋软绵绵的，另外一端垂向下方。
“你不是妖。”
江源说道，随后捏着火鳝筋，移向月婵，原本软绵绵的火鳝筋，忽然变得笔直，另一端直指月婵。
月婵、聂小倩都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