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从地伸出右手,心中略微有些紧张。
只见织女轻抬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的玉手,一道银白色的丝线如流星般从她的指尖飞出,如同一条灵动的小蛇,迅速缠绕在我的手腕上。
这丝线看似纤细无比,宛如蛛丝一般,但当它与我的皮肤接触的瞬间,我却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
那是一种清凉舒爽的感觉,仿佛能驱散我体内的燥热与烦闷。
丝线在我的阴雷纹上轻轻拂过,那些原本暗红色的纹路像是被惊扰的蛇虫,立刻不安地蠕动起来,似乎想要抗拒这外来的力量。
织女只是冷哼一声,她的指尖微微一弹,那丝线便如同被拉紧的弓弦一般,骤然收紧。
“区区阴煞,也敢如此放肆?”织女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丝线如同有生命一般,深深地勒入我的皮肉之中。
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我忍不住闷哼一声,但紧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感从手腕处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黑暗中突然被一束光照亮,让我的头脑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那些暗红色的纹路在这股清明感的冲击下,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一般,开始缓缓消融。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娘娘……”我紧咬着牙关,强忍着那如火烧般的疼痛,艰难地开口说道,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这阴雷纹……”
我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织女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她的目光冷冽如冰,仿佛能穿透我的身体,直抵灵魂深处,“闭嘴。”
我心头一紧,连忙收声,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惹恼了织女。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丝线上。
随着丝线的缠绕,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正顺着我的经脉缓缓流入体内。
这股气息所过之处,原本被阴雷纹灼烧得剧痛难忍的地方,瞬间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一般,灼痛感立刻减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
更令人惊奇的是,在这股清凉气息的引导下,我体内原本沉寂的灵力竟然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开始自行运转起来。
它们沿着一条我从未走过的经脉路线流动,这条路线与我平日里修炼的雷法完全不同,它显得更加柔和,也更加深邃。
“这是……”我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忍不住抬头看向织女。
此时的织女,她的目光依然清冷如霜,但在那冰冷的外表下,我却瞥见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之意。
“还算有点悟性。”织女淡淡地说道,“记住这条路线,以后每天子时修炼一次,七日之内,阴雷纹自解。”
我如捣蒜般连连点头,生怕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遗漏,将这条运行路线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之中。
织女见状,这才满意地转过头去,面沉似水地看向林新宇,原本温和的语气瞬间变得如寒冰一般冰冷:“东西拿回去,告诉那小烟魂,若再敢打我家弟马的主意……”
她话到此处,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词,但紧接着,只见她素手轻抬,指尖微微一弹,一道银光如闪电般疾驰而出,直直地飞入林新宇胸前的玉佩之中。
刹那间,玉佩中的红雾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般,猛然剧烈地翻滚起来,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那红雾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镇压了下去,迅速恢复了平静,再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林新宇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浑身颤抖着,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是……是……晚辈这就回去……”
话音未落,他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抱起木盒,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狂奔而去,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赶他一般。
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槛的一刹那,织女的声音却如同鬼魅一般,突兀地在他身后响起:“等等。”
这两个字如同定身咒一般,让林新宇的身体瞬间僵在了原地,他的双腿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完全无法挪动分毫,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你身上那点阴气,本座顺手帮你化解了。”织女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回去后,每日午时晒太阳一个时辰,连晒七日。若再被阴气侵体,那就是你自己找死。”
说完,织女又是随手一弹,一道银光如流星般划过,直直地没入林新宇的眉心。
林新宇如蒙大赦,连连道谢,然后逃也似地跑出了结缘堂。
待林新宇走后,织女的目光才重新落回我身上。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你这小子,倒是有趣。明明修为浅薄,却总爱招惹些麻烦事。\"
我讪讪地低下头:\"给娘娘添麻烦了...\"
\"麻烦?\"织女轻笑一声,那笑声如同风铃般清脆,却带着一丝嘲讽,\"你以为我是在乎这点小事才现身的?\"
我心头一震,抬头不解地看着她。
织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供桌上的堂单,目光落在那口聚阴池的方向:\"那口池子下面的东西,不是你现在的修为能对付的。\"
\"那下面...到底是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织女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一具人彘,一具被镇压千年的人彘。那绣娘不过是守门的小卒,真正的麻烦还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