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炼神约战
“敢问阁下，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在何处。”
来人正是林巨象。
半个时辰前，路渊刚刚离开馄饨摊。
林巨象也匆匆喝完馄饨，立即回到巨象武馆。
他有预感，他和刚才那人必有一战。
只是不知道战机应在何处。
直到上早课之时，他发现自己的四个亲传弟子和三个武馆弟子没来。
林巨象心里立时有些明悟。
他派弟子们四处去打听路渊的身份。
又亲自出去寻找大弟子往日里豢养的那些地痞流氓。
几经波折，让他终于打听到一点线索。
他找到诨号穿街鼠的混混。
一问才知道，昨天大弟子想要打那位联邦天骄的主意。
正是穿街鼠跟踪的那位天骄。
至于穿街鼠为何没去？
穿街鼠昨日得了林巨象大弟子赏赐的二两银子。
喝了个酩酊大醉，爬都爬不起来。
林巨象回到武馆，坐在太师椅上沉思良久。
感叹一声：“时也命也！”
径直朝着青松居而来。
这才有他在门口，对路渊问出那句话。
“敢问阁下，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在何处？”
林巨象再次问道，身为炼神武宗。
他知道各界天骄行走诸界的真相。
就是为了争夺气运。
换句话说，路渊身上的联邦气运在进入武界之后。
如同明灯进入暗室。
虎视眈眈的武界气运，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吞掉路渊身上这一份气运。
气运争夺，必定是你死我活。
无形中，路渊身上的因果已经被气运联结青松镇因果。
昨夜的那七人，是武界气运为路渊安排的劫数。
同样的，路渊也是联邦气运吸引来那七人的劫数。
小劫过，大劫来。
林巨象，就是武界气运再一次给路渊设下的劫数。
路渊本来不清楚。
但是，吸收洪神机劫数功法要义的他。
早晨与林巨象一罩面，他就模糊中感应到原因。
“他们半夜私闯我住处，欲要劫杀我，自然是被我杀了。”
“这位馆主你教的好徒弟，当真是无法无天。”
路渊一语双关，点明劫字，希望这位林巨象退去。
他也不想让别人平白无故的成为劫灰。
林巨象沉默了约莫有盏茶功夫。
最终下定了决心。
“阁下好大的口气，林某的徒弟再不是，也不应该死在阁下的手里。”
路渊面上毫无狂傲，就如吃饭喝水一样。
语速一如既往的稳定。
他道：“能死在我手里，是他们的福气。”
于路渊而言，提醒他给过了。
既然对方不接，那就只能公事公办。
大家争个你死我活。
林巨象二十年前迈入炼神之境。
十二年前回到青松镇开馆授徒，大弟子是他从小带到大的。
说是师徒，其实更像父子。
这是林巨象不得不出手的原因之一。
其二，他二十年前迈入炼神境界。
可是他蹉跎了二十年，在武道上的进展几乎寥寥。
气血武道，可没什么只要努力，必定有几分收获的说法。
眼看自己的中年即将过去，林巨象不想再蹉跎岁月。
既然上天将千载难逢一次送到自己眼前。
林巨象就像抓住了续命稻草。
杀死路渊，他势在必行。
“定个时间和地点吧，时间到了我自会去赴约。”
路渊无所谓的摆摆手。
青松镇上的炼神武者除了林巨象。
大多数不过是外三合。
想要斩杀路渊，拿走他从那七人身上得到的气运。
林巨象别无选择。
“三日后，玄龟崖一战如何？”
他面容冷静，声音平缓，只有眸中战意熊熊。
路渊反而问道：“怎么，不为你几个弟子报仇了？”
林巨象面色恍惚几息。
真心实意的说道：“那几个不成器的，想要杀你，却死在你手里……”
“往日里我劝他们不要逞凶斗狠，多修神意。”
“他们也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
“何况武者，争便争，求仁得仁，死得其所而已。”
话音落下，林巨象身影已然远去。
路渊看着对方一步踏出就是十米开外，也不由叹道：“好功夫！”
说罢，又有些惋惜。
伙计见路渊脸上哀意，心中不明。
待路渊离去之后，向掌柜的问道：“舅舅，那位天骄怎么还惋惜上了！”
矮人掌柜的摇摇头，说道：
“你不懂，英雄惜英雄罢了！”
“不懂才问啊，舅舅你咋也云里雾里的。”
伙计撅着嘴，埋怨道。
“诶，我这一生风风雨雨都过来啦。”
“怎么就有你这样的憨货外甥！”
掌柜的恨铁不成钢的叹息道。
都说外甥像舅舅，老高家的精明伶俐天资，这小子是一点没继承。
早就说了不让妹子嫁傻子。
结果他常年在外，还是没能阻止。
伙计见自己舅舅面色复杂，三分后悔，五分无奈，还有两分怀念。
伸手在掌柜的面前一晃。
“您说话呀！”
掌柜的这才语重心长的说来。
“这是上的武者都是护短之辈，护短也就罢了。”
“奈何有了错，那是死不承认，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大多是这么个理儿！”
说完，在大外甥的脑门子上一敲。
“把我扶到座位上！”
“啊？”
“啊什么啊，你舅舅腿软了看不出来。”
伙计这才赶紧把自家舅舅搀扶到柜台下的椅子上。
只是接下来三天快到了，伙计才想明白。
“那位客官是在问林馆主是否承认他的弟子该死。”
“林馆主坦坦荡荡的承认了，但是又不得不为弟子报仇？”
伙计在那里神神叨叨。
掌柜的眉头一皱看，觉得这小子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说他脑子不灵光吧，他能琢磨，总算还有所得。
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罢了，将来他总要靠自己活着。”
于是顺手从桌上账本下抽出一本册子。
对自家外甥说道：“接着，你有蛮夷精灵血脉，出生不算好。”
“但是在木行功法上有独特天资。”
“拿回去好好练，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伙计一伸手，看到那册子上写了几个大字：青松拳劲。
立马喜笑颜开。
他不是高兴自己能练武了，而是高兴舅舅终于认可他了。
“我一定好好练习，将来出人头……”
“哎！”掌柜的立即打断：“你可别说不吉利的话了。”
“玄龟崖下那二人今日要打起来了。”
“你先去看看，说不定对你将来修行有帮助。”
掌柜的说完，身形一闪，在柜台上消失。
只有一句话留下：“把门关好了，今儿不营业。”
“丢了东西，仔细你的皮。”
伙计头一次见自家舅舅施展武学。
回过神来，只能老老实实把店门关了。
朝着玄龟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