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的离世,对朱重十的打击很大,多日来他都沉寂在自己的王府之中。
不论是朝中官员还是勋贵们,一律谢绝见客。
王府内,朱重十逗着朱福瑞的孩子,徐妙云、徐妙锦站在一旁,瞧着他。
“你说说你,年纪轻轻就要卸任吗?”
“老了,在家里逗孙子不好吗?”
“那皇兄的嘱托呢?”
“都交给福瑞这帮孩子去做了,还也想让老头子做到死啊?
打了那么多年打仗,也该休息休息了。”
“呸,你休息的还不够啊。”徐妙锦在一旁插嘴道。
朱重十站起身,抱着孩子溜达,“这春天了,万物复苏,又到了……”
说完,他看向姐妹花,徐妙云五十多岁了,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徐妙锦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对着他抛眼神。
“哈哈哈哈,还是妙锦懂本王的心意,今晚去你屋啊。”
“好,吃完饭你就过来。”
朱重十笑了笑,徐妙云和徐妙锦回身去张罗饭菜。
他来到前厅,房间里面站着十几名年轻汉子。
“参见王爷!”
“起来吧!”
十几人站起身,这些人都是这些年朱重十多带军队的子弟后代们。
这些人跟着他立下无数的战功,子侄们全部安排在了他的手下效命。
朱重十在他们年轻的脸颊上扫过,笑了笑,“这次的任务叫做潜伏。
如果本王以后没需要,你们过好你们的人生,如果本王有需要,你们及你们的家人要舍生忘死的为国家效力。”
“属下领命!”
“上任去吧!”
十几人离开,朱重十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几个月没出王府。
传出来的消息是徐妙锦有了身孕。
徐妙云为了朱重十张罗了三家女孩为妾室。
朱雄英在他沉寂的这几个月差点被累趴下。
半年后,朱重十走出王府,视察水利、兴办学校。
反正就是一点要回朝廷办事的意思也没有。
要不是徐妙锦生孩子,朱重十还要在外面浪荡几个月。
回到京城后,朱重十谢绝了任何人上门拜访。
“蒋瓛啊,为本王准备车驾,本王要去上早朝。”
杵着拐棍的蒋瓛慢慢走出来,“王爷,属下老了。
这是属下的孙子,以后就伺候在您身边吧。”
“蒋勋,快给王爷叩头!”
“蒋勋给王爷叩头!”
“起来吧,好孩子,去给王爷张罗车驾,今天要上早朝。”
蒋瓛陪着朱重十慢慢向门口走去,老哥俩一边聊,一边走,“你狗日的退休了,老子也要去退休,不过要一步一步来。”
蒋瓛咧嘴大笑,“王爷您退休可不容易,不过您筹备了那么久,也该上场了。”
“哈哈,就知道你个老东西心思多。”
说话的功夫,二人已经来到了王府门外,蒋勋恭敬的站在台阶上。
他扶着朱重十走向马车,蒋瓛杵着拐棍站在王府门口。
十几名暗卫走出来,“大人!”
“暗卫要转入潜伏阶段了,执行命令去吧!”
“是,大人!”
十几人离开,朱重十也来到了皇宫。
今日正直大朝会,在奉天殿举行。
五品下的官员都站在外面,五品上的站在奉天殿内。
奉天殿内,早已经为摄政王准备好座椅。
朱重十慢慢悠悠坐上去,他抚摸着座椅笑了笑,心中暗道:“多少年了,别在朝堂舌战文官了。”
“陛下临朝,文武百官跪。”
朱重十稳坐座椅,百官及勋贵们参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雄英坐稳龙椅,看着以前空荡荡的座位上面坐着朱重十。
眼皮子不由自主的乱跳,他曾经从他父皇朱标口中知晓。
朱重十要是主动来上朝,那就是一场大战!
百官都是新提拔起来的,这些年没经历过这些,只有有数的老人知晓。
不过这些老人都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地步。
太监按照议程,喊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朱重十掏出早就准备好,起身来到人群中间,“臣,朱重十,有本上奏!”
人群里面的朱福瑞、朱福祥兄弟根本不知道他们爹今天耍什么宝。
百官、勋贵们都不清楚。
小太监等待着皇上朱雄英的眼色。
整个奉天殿内,所有人都傻眼了。
“臣,朱重十有本上奏!”
站在下面的朱重十见到居然没人搭理他,站在下面继续喊道。
朱雄英醒过闷来,指着太监骂道:“还不快将摄政王的奏折呈上来。”
小太监屁颠屁颠恭敬的从朱重十手上接过奏折,站在下面的朱重十开口道:“陛下,臣恳请陛下。
将臣的封号改为东北王。”
“这?”
满朝文武百官,包括站殿的太监宫女全部傻眼了。
坐在龙椅上的朱雄英更是说不出话来。
“臣占据高位已久,年老体衰,力不从心,已经……”
朱重十说这些话,下面的大臣们一阵唏嘘,前阵子侧妃刚生了小王子。
这位王爷就上朝来诉苦?
年老已衰……
朱重十整天视察这个,视察那个,日子过的那叫滋润。
大理的别院摄政王投了几百万,已经开始修建了。
“陛下?”所有人没人说话,朱重十轻声的呼喊朱雄英。
“叔爷爷,您这事闹哪出?”
好在朱雄英早就有准备,朱重十这么一说,反而他清楚。
这事只要是不同意,今日估计是没完没了。
只要是朱重十打定心思的主意,那就是谁也反对不了。
“陛下,臣本就是旁系,不是直系嫡子。
理应改封郡王称号。”
“不行!”朱重十耍无赖,朱雄英更是耍无赖。
一个简单的不行直觉回绝,朱重十抬着头,喘着气,“你小子,不是本王当年照顾你的时候了,你说不行就不行?”
“不行就不行!您说什么都没用!”
“老子不管,老子就要叫东北王,这个称号当初是老子和你皇爷爷打架打回来的。
你们说什么都没用。
礼部,马上改封号!”
礼部尚书看着天花板,发觉上面连个星星都没有。
朱雄英笑了笑,“不行就不行,摄政王是朕和皇爷爷定的。”
朱重十被朱雄英这么一气,坐在椅子上开始和他谈论起来。
内阁首辅杨士奇笑道:“陛下,臣觉得就按照摄政王的意思来吧。
毕竟只是一个称呼。”
所有人都不知道朱重十葫芦里面卖什么药,不过朱雄英清楚。
朱重十这么做,是怕朱雄英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