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不仅在朝堂上进行发力,也在民间引导大规模的舆论,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儿,因为他掌握了这个时代最先进的舆论武器,那就是报纸。
姚广孝亲自安排,亲自写文章,将近期京城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幕后都是谁在安排,以及太子殿下的功绩,这些人攻击太子殿下的原因,白莲教的危害等等。
在他的操盘之下,很多文章新鲜出炉,比如:《帝国的激荡,锦衣卫缘何如此疯狂》、《白莲教攻击太子的阴谋》、《是谁在欺骗帝国子民》、《大明太子致反动派战书》等,迅速在应天内外,甚至周边州县开始传播。
在这些报纸的加持之下,被白莲教煽动的普通百姓,全都清醒了起来,渐渐地,他们明白了,这些太子的事情,全都是谣言,是不可信的,谁现在再传太子的谣言,谁就是文章中的反动派。
在这些报纸的加持之下,大量的举报情形出现了,大批的百姓,自发的向官府举报,说谁谁谁是白莲教。
“我举报,我隔壁的王老三是白莲教,前几日就是他,跟我说那些污蔑太子的话,但是官爷我可没信,想了一夜,立刻来举报了!”
“官爷,我发现我们村儿的刘老大是白莲教,我成天看他们家有些和尚什么的...”
“那蔡某就是白莲教,他前几日还想拉我入教呢,可咱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能信他们呢...”
还别说,这其中还真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锦衣卫顺藤摸瓜之下,还抓住了一些大鱼,都是些白莲教的香主、坛主什么的。
在老朱的暗中授意之下,这些提供有效信息的百姓,被给予了大量丰厚的回报,而且还大张旗鼓的宣传,就是为了刺激、诱惑大量的知情人,提供白莲教的信息。
所以蒋瓛从中得到了大量的信息,已经确定这些谣言是从白莲教口中传出的。
当他在朝堂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太子党的这些人,敏锐的察觉到了反攻的时机,立刻纷纷站出来,就要弹劾这些儒家清流派。
首先就是黄观,他站出来,说道:“启禀上皇陛下,臣要弹劾陈洨辉,此人多次冤枉太子殿下,定然是白莲教的奸细,臣恳请陛下,将其带到锦衣卫诏狱中审问。”
陈洨辉顿时大惊,冷汗直流,连忙出列跪倒说道:“太上皇,这黄观血口喷人啊,臣只是为国家社稷着想,一片丹心,怎么会与反贼白莲教勾结,还请太上皇明鉴啊!”
“没勾结?”马忠冷笑一声,对着陈洨辉说道:“没勾结,你们是怎么知道,医学院的事儿呢,是谁透漏给你们的消息呢?你们又是何居心呢?”
“这...”陈洨辉连忙看向刘三吾方向,像是在求助一般,他其中一个盟友见状,连忙声援,出列说道:“自然是从民间听来,与白莲教毫无关系,你们只凭一句话,就污蔑我们,这该当何罪?”
他的名字叫温厚,也是这几天颇为活跃的官员。
可他这句话迅速被常茂抓住了漏洞,他对着温厚说道:“姑且就算是我们污蔑你们,就要治罪,那你们通过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就污蔑太子和医学院,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你们又该当何罪呢?”
“刘大学士,您肯定有办法吧,您肯定也有说道吧,就用您那经天纬地的文笔,给说说,你们这是该当何罪啊?”
刘三吾顿时被问住,在刚刚朱雄英说出被解剖的人都是罪大恶极之时,已经占据了上风,说出医学院研究出的医术,救治了陛下,他们就已经输了,而现在,就是对他们进行进攻了!
污蔑太子,这是什么罪名,这往小了说,也是一个大不敬啊,往大了说,这就是蓄意谋反啊,他正思索着如何回答之时,就听见有人说道:
“启禀上皇,太子殿下,这是大不敬之罪,其危害社稷,意图谋反,按大明律,理应凌迟,并诛九族!”
众人抬眼看去,竟然是许久没有开口的徐允恭,他不开口则罢了,一开口,就要诛这些人的九族,着实让这些文官清流们吓了一大跳。
刘三吾不敢怠慢,连忙丢掉拐杖,用最快的速度下跪,说道:“上皇陛下,臣等绝没有谋反的意思啊,臣等正是因为忧心江山社稷,为大明长治久安而想啊!”
这时候,朱雄英适时的开口说道:“刘三吾学士,曾为我师,其刚正忠君之心,实在是毋庸置疑!”他说完之后,往人群之中看了看。
马京迅速说道:“殿下,这刘学士身为天下儒学宗师,其人品格高尚,定然是受到了奸人的蒙蔽,这才说出不当的话,虽然有错,但也是失察之过罢了。”
朱雄英和马京的话,都比较温和,这让这些儒家清流都松了一口气,都认为应该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可谁知,马京的话锋一转,突然变得凌厉的起来,说道:
“可陈洨辉、温厚等人,是非不分,定然是图谋不轨,还请陛下将他们几人斩首示众,三司众审问其罪,以儆效尤!”
这几个人顿时被吓了一大跳,陈洨辉立刻跪倒说道:“上皇明鉴,太子殿下明鉴,臣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
温厚也说道:“上皇,太子殿下,臣等也是受到了蒙蔽,但臣等对于大明的忠心,是日月可鉴,绝无虚假啊,还请上皇恕罪啊!”
朱元璋听到这里,已经是怒不可遏了,说道:“尔等居心不良,企图乱咱的江山,意图谋反,简直是罪大恶极,来人,将他们这几个人拖下去。核实罪名,家产全部充公,诛九族!锦衣卫全权负责,速去吧!”
定了谋反的罪名,竟然要诛九族?这几个文官顿时胆颤,他们成天拿命上朝图的什么啊,诛九族了可什么意义都没了啊,于是都连连磕头求饶,与刚刚上朝的时候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