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棚里长不成参天树,池塘养不出翻天龙。
朱元璋仔细的品味这句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回想过去,他自己正是经历了常人所没有的苦难,这才让他有了这样的成就。
古往今来,论出身最低登上皇位的,非朱元璋莫属。其心性之坚韧,谋略之深沉,古今罕有,那老朱是出生就这么牛的吗?
并不是,这是老朱无数次在生死之间锻炼出来的能力,没这两把刷子就得死。
所以当老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深有感触,良久之后,才说道:“咱老了,这些事儿,你们看着办吧!但有一点儿,咱大孙要是少一根头发,咱就让天翻下来!”
朱标笑着点了点头。
只见老朱自己往门外走去,边走还边捶着自己的后腰,嘴里还说着:“咱大孙都十八了,咱还没给他找个媳妇儿,咱有些不称职啊!不行,得去找妹子和常大丫头。”
就这么走出了门外,不管了。
朱标看着老朱离去,眼神一凛,帝王威严立刻展现出来,说道:“传八部尚书,殿阁大学士,五军都督府的官员,半个时辰后,谨身殿议事!”
如今的大明朝廷官员,思想眼界也比历史上高了很多,看待事情也比较务实,天花事件之中,大明君臣齐心协力,上下一心,方才能控制的住。
但这也让中央到地方的官员,都疲惫不堪。
现在听说,此事竟然是北日本所为,谨身殿顿时就炸开了锅。
有官员说道:“岂有此理,日本国狼子野心,臣建议,立刻发兵!”
有官员说道:“前有倭寇,后有天花,破其国!”
“...”
朱标见群臣激愤,于是下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自临御大宝,承天眷命,抚有四海,夙夜匪懈,唯以安民生、兴社稷为念。矢志革故鼎新,使兆民脱前元之厄,得享太平,安居乐业。
孰料今岁,天花之疫猝起,州郡多有染疾者,民生惶惶。
初,朕以为此乃阴阳愆伏之数,天降考校于朕,朕当内省己德,勤修庶政,以安百姓,以答天心。然此疫非天灾,实乃人祸!日本北朝,狼子野心,包藏祸心,竟潜遣奸徒,混迹各国商舶之中,暗散天花之毒。致使此疫不仅肆虐大明疆土,更波及邻邦,生灵涂炭,罪不容诛!
虽朕朝早有牛痘种植之术,竭力防控,然疫势凶猛,伤亡仍惨。计今岁之内,大明殒命者逾二万之众,受疫所困者近千万人。
朕临御以来,常怀仁心,躬行仁政,未尝有侵略他邦之念,唯愿守我大明疆土,抚我大明子民,使家国康宁。然日本北朝欺朕太甚,辱我大明,害我子民,此等恶行,若朕隐忍退缩,缩手缩尾,必为天下所笑,必为史书所讥!朕一身之名誉,何足惜。大明之天威不可损,子民之尊严不可辱!
兹布诏天下:自今日始,大明对日本国正式宣战!命皇太子朱雄英,亲总六师,督率三军。着全国兵马,无论京营、边军、卫所之师,悉听皇太子调遣,水陆并进,共讨逆贼。务要扬我大明国威,荡平日本北朝,为疫中殒命之百姓报仇雪恨,为大明社稷除此大患!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圣旨以大明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所有看到其内容的百姓全部都义愤填膺,特别是有亲人家属,因为天花而丧命的人,恨不得参军攻打日本国。
还有很多人,虽然治好了天花,却落得个不人不鬼的下场,心底里也恨急了日本国。
“哈哈!”朱雄英拿到圣旨之后仰天大笑,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就让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彻底断送以后你们侵犯华夏的可能。
朱雄英推开大门,朗声发令,说道:“传孤的命令,东宫六卫、海军都督府、一个时辰之后,前来议事。”
“派人去告诉孤的叔叔们,吃肉喝汤的时候到了,有愿意挪挪地方的,跟孤说一声,孤将调遣他们前来参战!”
“命令对马岛所在卫所,时刻探查日本方动向,若敌方有发动攻击的意图,可以强力态度对抗!”
“传令给宋仪,让他开足马力,生产弹药,孤要是需要时,他拿不出来,就要治罪。要是孤需要多少都能拿出来,便给他记功。”
“立刻探明江南各地粮仓有多少储粮,详细报备上来!”
朱雄英有条不紊的发布着各项命令,小半个大明都被他给调动起来。
明州港外浪涛涛,风不停,马长啸,海陆军官战意高,定要日本国血昭昭!
于此同时,朱雄英立刻调动各地报社,统一民间各地思想,特别强调。大明此次兴起的是仁义之师,是为天下除大害,为百姓报血仇的。并且将朱标圣旨中的一句话,特别标注:
朕一身之名誉,何足惜。大明之天威不可损,子民之尊严不可辱!
此话一出,各地涌现出了战争热潮,支持战争的声音,第一次从官方到达民间,从朝廷统一到乡野。
全国上下发出一个声音,报仇!!
众将议事的地方就在朱雄英的临时行宫之中,只见海军之中,海军大都督郭英、左右都督周德兴、耿炳文、同知都督王弼、佥事都督谢成,还有朱雄英的东宫六卫的指挥使,分别为徐允恭、蓝斌、沐春、傅让、李景隆、常升六人,还有负责保护朱雄英的常茂。
文臣之中,陈迪、许观、姚广孝、马京也在其中,俨然是一个小朝廷。
不到一个时辰,就见众人都已经来齐了,并且分别站好,看着主位上的朱雄英,等待朱雄英发布命令。
朱雄英坐在宝座之上,扫视群臣,并且特地穿着冕服,上面九章纹熠熠生辉,五爪金龙让其威严不凡。
这里不必意外,属于是老朱家的传统事项了,太子规格比皇帝只少一丢丢,并且巴不得太子赶紧上位,自己好休息休息,恐怕朱标如此信任朱雄英,给了他莫大的权柄,未必没有将儿子锻炼出来,自己退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