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个人，在人群的奇怪的眼神中，畅通无阻的通过传送门，却没有进去，而是接着往后走。
就这样，一直走到肃正局大楼下，站定原地，阴霾从高空中投影到几人脸上。
“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多的不必说，我跟他上去。”
熟悉的两排站队，九人之中，站在队伍前列的两人对视一眼，默默走进大楼之中。
上了电梯，两人的沉默终于不在。不止是因为电梯运行的声音，还因为两人终于开始交流
“汪英华。”其中一个看着粗犷的中年男人说道。
另一个白衬衫，戴眼镜的人伸出手道：“魏才艺，久仰大名。”
两人气势稳固，面色阴沉的同时，眉宇间稍见一抹骄傲。两人竟都是四阶武者！
那股气息，比一般的四阶五重还要强大。显然，修炼的功法定然不一般。
出了电梯，看到秦红林，第一时间，两人便是深深鞠躬：“秦首长！”
“这样的气息…”秦红林稍稍感知，心中惊奇，“S级功法？夏将军跟孙将军说的实验，原来是给了你们。”
“底下还有十六个兄弟，都修炼成功。我们天赋不算高，平时学的也都是b级武技，少有A级压箱底。”
汪英华大手一伸，半是强迫的把同行的魏才艺肩膀勾住，并肩站着。
咬着牙，魏才艺也说道：“是…我们下面还有…十六个兄弟，都学会了。您的想法是成功的。”
“可惜…太晚了。”秦红林稍稍摇头，觉得有些可惜。
如果自己早些的话，军队实力大增……
好吧，也不会改变什么。甚至可能会让厄瑞涅更加强大。
收拾心情，秦红林问道：“那你们…现在找我，只是汇报这件事吗？”
“不…我们还想汇报的是，我们似乎也能根据脑中学习的记忆，自己拓印一本全新的武技了。”
“什么？”秦红林双目瞪大，极其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你们两个四阶？有成品吗？”
“在这里。”汪英华胆子最大，掏出一本，“这本是魏才艺同志写的，我的笔迹不好，没带出来。”
秦红林快步上前，忽略掉满脸涨红的魏才艺，翻开一看，确实与自己写的无异。
“用导体测试过吗？”他追问。
魏才艺这回抢先开口：“测过，汪英华同志负责的。结果理论上是完美，同样是S级。”
这下，秦红林也不由得被深深震惊。
自己的武技，到底特殊在哪里？容易被学会就算，为什么学会的人，还能够无视境界，直接复印？
“抄写时，你们有什么感觉？”
“嗯…下笔如流水，自然轻快。回过神来，便已经写完，精神力也完全亏空。”
“进去人造空间后，你们抄写一本，发出去一本。先从内部学习，看看没有问题，大批量的向外发放。”
秦红林语速飞快，挥挥手，示意两人跟着走去那刚刚开会的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他手一招，一本笔记本就凭空出现，“我把我会的全部写下来，你们好好拿着。”
“您…您说什么？”不由得两人不惊讶。
这样的说法，跟把全部家产洒在街上，没有任何区别。甚至秦红林如今的行为，还要更加奢侈。
因为很多他会的武技，是钱买不到的。
像是早些时候学会的伤意秋风步，它是残本，谁能学会？
还有被珍藏的无相枪法，各种S级功法，身法等等……
而如今，秦红林一边动笔，一边说：“老实说，我没有多少把握能打赢。”
厄瑞涅也跟自己一样，算是半个救世主。来的早，吸收灵魂一定比自己多。
况且，对方身边还有两个八阶，随时可以突破。跟自己不同。
也许，等到再次碰面，厄瑞涅可能八阶巅峰，而自己…
估计，还是七阶。
两者巨大的差距，让秦红林不得不多做些后手。
那两人：魏才艺跟汪英华，站在一边，像个松树。他们看着秦红林，眼睛湿润，仿佛要把这一瞬凝结成一块琥珀。
这块琥珀永远的保存在他们脑中，在最为合适的时候，它将以最为晶莹剔透的方式呈现在世人眼前。
……
五个小时后，一本笔记被重重合上。秦红林在扉页签上自己的名字，“拿好了。”
两人站了五个小时，一丝一毫没有匹配，眼眶仍然湿润，“好…好的，秦…”
“大批的凶兽马上就要来了，你们收到通知没有？”
“观测部说检测到很多反应，从东边，也就是通明市那里出现。起码有…五百万。”
“靠近的城市里，市民都躲好了吗？”
“除了本来就有人造空间的城市，其他的都还在搭建。”
拍拍他们的肩膀，秦红林挥挥手，窗户无风自动，一只红蝶落在手背上。
“如果我没有来找你们，你们就多活下去。最迟两周，两周后一定要出来。”
拨开两人，从中穿过。那件墨绿色的风衣猎猎挥舞，秦红林走得这么慢，却好像一瞬之间消失在视野中。
“他做到了。”汪英华在眼中，仿佛还能看到那件墨绿色的风衣。
“两位将军打生打死，没有做到统合我们。他坐在那里，把我们都征服了。”魏才艺说着，把头低下。
他们实力不济，在各自的派系之中，唯有地位最不一般。是最为两位将军亲近的那一批人。
这样子，透过大开的窗户，阴云模糊光亮，也模糊了二人的界限。
他们并列站成一排，目光追随离去的秦红林。
而秦红林，三两步上到顶层，闭目聆听，便已经能感受到那恐怖的轰隆声。
‘还有几百公里。’抚摸骸骨长枪的枪身，秦红林默默道，‘三场，最多三场战斗，我们就可以休息了。’
‘兽潮，那三个畜生，还有谁？’夏梅想了想，声音疲惫，却还强装可爱清纯。
‘我们的家。’秦红林垂着头，‘该出发了。’
脑中，那个男声再次响起，‘喂？老东西，你该动手了。’
‘我该动手了，当然，你们在哪里？’秦红林说着，忍痛中断通讯。
万里黑云之下，一瞬的尘埃在高楼之上扬起，瞬息之间被风吹散。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中，传送门缓缓关闭。它的爆炸声，成了这座城市奏响的，为战士送行的战歌的第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