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阶分为两种，一种是凭借身体恢复速度，自然恢复的六阶。
另一种，则是你这样的，靠自己收集被打碎的碎片，拼接起精神力从而突破的六阶。’
因为时间不再紧迫，夏梅此刻能慢慢说话。同时也能慢慢思考。自然回想起了刚刚想不起的东西。
‘两者有啥不同吗？’秦红林感知不出，便问道。
‘嘛…类似于，铁剑烧红后，淬火跟自己放凉的区别？’夏梅思考片刻，也不知如何比喻，
‘或者说…发面的时，把盆放烤箱里发，跟放在冬天的室温发的区别？’
‘……大概懂了。’秦红林点点头。
他没见过六阶。起码能见到的都不能细细感知。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算是好还是不好。
‘收集被击碎的碎片越多，达到六阶后，强度也就越大。
这些精神力，被击碎后又重组，强度更高，同时也因为跟着你很久，使用起来也更得心应手。’
说到这，夏梅甩甩翅膀，蹭蹭贴着的手指，‘该告诉姐姐了吧？’
‘那些被击碎的精神力碎片，被我发现时，最远的也只跑到了胸口。’
秦红林指着自己的脖子，向下一滑，点在胸脯处。
这一话让夏梅身躯一直，翅膀向内一裹，迷茫的转动脑袋。
‘数据上说，S级功法突破时，逸散的碎片应该像是高铁一样，在身体里乱跑才对啊。’
她弱弱的开口，声中带着易碎的困惑。
那精神力缺少的速度，此刻一个劲撞在夏梅的认知观上。要把它生生碾碎一样。
用晶莹的翅膀裹着自己，夏梅像一颗红宝石般，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秦红林摸摸头，把夏梅放在手心，站起身，在屋内打转。
‘我猜，跟安神丸有关。’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一下，夏梅就跳了起来，‘诶！那这样，它岂不就是五阶武者中的神药了！’
‘它的作用，本身就是给精神力增加负重，让它变慢。用在这种地方，再适合不过了。’
‘但是…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年，从来没人这么试过了？’夏梅怪声问道，
‘这跟把老婆丢在床上，自己去打游戏的，不是同一种人吗……’
秦红林脚步一顿，用手指狠狠搓了一顿翅膀，‘不准乱用比喻。
我猜，这跟本身能到六阶的就很稀少，同时安神丸又是很不起眼的发明有关。’
‘说的也是呢。’夏梅用头蹭蹭发红的翅膀，‘太常见以至于被忽略，也有可能呢。’
这东西是拿来给数以百万，甚至全球数亿的印刷工人使用，防止在接触导体时出意外的东西。
谁能清楚，谁能知道，这么一个给工人用的东西，却能拿来突破六阶呢。
‘六阶，比之前提升了多少？’夏梅问。
秦红林停下脚步，坐下椅子。闭眼感知。
首先，感知精度比之前强了很多。现在整栋楼，所有的武者，是什么境界都能一清二楚。
其次，真气容量更是多到夸张。即使不开启白昼模式，也足够连着释放十分钟劫月。
换句话说，足够把一座山脉夷平。或者轻易覆灭一座秘境。
精神力的话，比之前多了两倍。此前一小时的效率，30本。现在则是90本。
要是再把属性点加上，估计还能翻一倍。那就是120本。
十小时1200本，复制九千本，一共需要九十小时……还是很多。
想到这，秦红林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夏梅闻声开口：‘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哦？’秦红林站起身，边走边问，‘什么？’
‘嘛，虽然我没见过我那些曾经的同类。但这身体里，还是有某种本能。’夏梅犹豫着扇动翅膀，
‘之前意识不清醒时，还感觉不到。但刚刚，你境界提升，也让我变得更强了。’
秦红林还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等待着夏梅的话。但她只是默默盘旋，久久不语。
最后，还是秦红林先开口：‘说吧。如果是邪恶的能力的话，我也会控制好的。’
‘我能吸收别人的真气与精神力，可以控制死亡跟活着的生物。’夏梅落在肩膀上，无力的开口。
‘嗯。’秦红林摸摸她，‘不必担心。即使这样，你也还是人类。’
‘或许，我吸收的东西，能返还到你身上。这样一来，你精神力就有所补充了。’
‘但我们去哪里找拥有大量精神力的……’秦红林边说边转，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垃圾桶。
那里，丢着许多空着的导管。两人默默走过去，俯下身，看着玻璃管上的倒影。
……
七月一号。于天成在局里吃过早餐，默默赶往刚刚建立的实验室。
听说这东西，居然是三四天才开工的。居然能完成这么快啊。
坐在车上，于天成不由得如此想。他看看手表，此刻，别人估计已经到了吧。
……
“好多不认识的东西啊……”白瑜英看着平地上，突兀出现的三层实验室，边绕着外圈看着边道。
附近，许多衣着朴素的工人低着头，默默绕过几人，向大门撤去。
确实是连夜施工。跟在白瑜英身后的几人四处环顾，心里也暗暗感叹。
几位特派研究员，以及袁继宏两人，都到了现场。唯一没来的，只有两位老人。
实验室刷着白漆，半干着闪着光，却没有一丝难闻的气味。在骄阳下，如一块干净的白色宝石般。
看到这样的东西，即使是最安静的江乐安，也急匆匆的跑过去，仔细的绕着圈。
“b级的实验室。会被后人当传家宝吧。”袁继宏双手抱胸，默默说道。
“不好说。”常飞文跟他站在一起，却摇摇头，“那位秦局长在，未来就是S级的实验室，也难说没有。”
“……”袁继宏没有回答，默默扭头，看向陶蝶，“不去看看吗？”
“啊……哈哈？”陶蝶背着双手，听到声音时猛得抬头，慌乱的后退一步，“老师不去，我也不敢去。”
“去玩吧。”袁继宏摆摆手，看着陶蝶有一脚没一脚的向实验室走去，心觉奇怪。
还没等细想，耳边又有声音响起：“你学生不错。”
这回，袁继宏扭过头，瞥着常飞文的衣角，“她没啥主见，这点不如你教得好。”
“老师们估计快来了。我们先进去看看？”常飞文提议道。
两人默默走向实验室，站在大门左右两边，掏出门卡，同时插入门禁中。
咔哒一声。干净的玻璃门轻轻一动，被两只手抓住把手，向内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