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也有水生的，但多在深海。
它们与陆地的凶兽不同，基本都是宅兽，至少秦红林是这么听船长说的。
他们刚刚去看了一眼收网的现场，多亏了秘境的出现，让鱼已经多到泛滥，否则也不会刚出海就撒网。
“秘境出现时，都会像这样引起环境变动吗？”
两人默默从甲板走向船舱，秦红林忽然问道。
他抬起头，看看越来越黑的天空。
王文云皱着眉，嗯了一声，“秘境的出现，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感受。但是对这些动物来说…
跟地震差不多吧。况且，秘境刚刚出现的时候，还会有凶兽跑出来。”
“跑出来？那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第一时间发现秘境？已经出来的秘境又该怎么处理？”
鱼类数量的暴增，让近海市百分之九十的渔船，大的小的全部出海。
这秘境中要是跑出来一群凶兽，那他们在海上将十分危险。
陆地上遇到凶兽，还能说跑一下，活不活另说。
但海上，跑又能往哪跑？
王文云摇摇头，说道：“基本上大国都有检测秘境出现的机构。
这次的秘境没有被发现，也只是因为海啸的原因，导致出了些问题。”
原来如此…
不然大夏也不会让渔民出海才对。
秦红林点点头，看了眼天空，然后快步走入船舱。
要下雨了。
……
船舱内并不宽敞，这艘渔船更大的空间是为了机器，而人在其中，这是机器的附属品。
但即使是这样小的空间中，秦红林还是在进入船舱的一下子，就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一条大鱼。
准确的说，是在餐桌的边上。显然是希望每个人都能看到它。
它起码有一米五高，鱼鳍被割掉，但依然有五十厘米宽。
六颗食指粗的钉子，将它固定在墙上，船长一定很得意它。
不单是秦红林看到，王文云更是快步走向这条鱼，眼中异彩连连。
秦红林也走了过去，用手轻轻一碰，才发现它已经做成了标本。
“这是什么鱼。”秦红林看看底下，也没有发现名字之类的。
王文云指着这条鱼与众不同的腹部，“你看，一般的鱼肚子这里是白的。而它不同，是纯黑。
而且鱼鳞布满光泽，张开的鱼嘴里也没有牙齿。
人类目前所发现的鱼中，只有一种叫做文化鱼的一阶凶兽，才长这样。”
秦红林微微点头，还没说话，就听到身后一阵钢铁发出的哒哒声。
“好眼光。”船舱入口，一位老头穿着蓝色薄布外套，配着牛仔裤跟白背心，走了进来。
他是…船长？秦红林对他有些印象，转身打了个招呼，“船长好。”
“生疏啦。我叫冯永安，两位大人不介意，叫我老冯就好。”
冯永安不过一位一阶武者，本来一辈子能见到的最高级别的人，就是来旅游的名校高材生。
而今天，他不单能为国分担，甚至这艘船也有幸搭载两位三阶的武者。
这之后，即使不提报酬，单说拿去吹牛，也是很大的资本啊。
他快步走到这条挂在墙上的文化鱼前，说道：“我几年前出海，捞到的它。”
“您保存得很好呢。”王文云赞赏道。
她不是研究秘境的吗，为什么会知道跟鱼有关的…秦红林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而冯永安则嘿嘿一笑，说道：“不但如此，它的墨囊我也保留了下来。我拿来给你看看。”
“欸！您没有卖出去吗？！”王文云细眉轻挑，两眼放大。
“我哪舍得。”冯永安说完，快步朝着船员居住室走去。
秦红林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东西很贵？”
“作为凶兽，文化鱼是纯粹的辅助。”王文云点点头，指着它的肚子，
“它这半部分，正常情况下将是一大团墨囊。
跟墨鱼不同，文化鱼的吐出的墨更黑，而且很难洗掉。而且为了方便凶兽定位，这些墨水全都带有特殊气味。
因此，它也深受书法界跟富人喜欢。”
原来如此…秦红林点点头，随后说道：“你们聊吧，我回房间休息会。”
“嗯。明天的秘境还要靠你。”王文云点点头，清楚只有三阶五重的自己只是辅助。
……
去往休息室要通过一条走廊，秦红林正好遇到回来的冯永安。
对方看到秦红林，愣了一会，说道：“这么早休息啊。”
“嗯。”秦红林点点头，转过身子，贴着圆形的玻璃窗口，让开一条道路。
“晚点我们吃晚饭，到时候再叫你。”冯永安挤过小通道，同时给秦红林看了看手中的墨囊。
即使离体很久，它依然活蹦乱跳，提在手里跟水袋一样。
估计得有三四升吧…秦红林笑着点点头，目送船长离去。
他转过身，余光瞥见被水分成一条一条的窗户。
中午还是大太阳，现在就下暴雨。不愧是六月啊…
秦红林刚想离开，却又看到一条一条的水幕，忽然变为一片。
水不再是成股流下，而是成片。
这种情况，玻璃极度干净才会发生。
但海上，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完全是0。
“……”
秦红林默默站在窗户前，一言不发。
真气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东西存在，物理感知，除了肉眼发现明显不对外，也没有别的发现。
还没等秦红林想明白，成片流下的水就重新恢复原状，好似从未发生一般。
还是先去跟学姐说商量一下吧，这显然不对。
秦红林快步朝着餐厅走去，脚步越来越快。
滴滴答答的雨水被铁板阻拦，声音却实实在在的敲在秦红林心上。
他闯入餐厅，挤入两人中间，“学姐，我跟你去甲板看看。”
还没完，秦红林转头看向船长，“冯叔，你让所有船员回舱内。”
“怎么了吗…”冯永安眨眨眼，愣在原地，没有行动。
王文云倒是反应很快，说道：“您别问了，现在马上去叫人回来。我们没有进来，不准开门。”
说完，王文云往甲板走去，秦红林同样紧随其后。
而冯永安，他虽然想不通，但也立刻走向驾驶室，通过喇叭喊话。
冲出船舱，王文云还想往前走，却被一只手拦住。
“你站在这里，看着他们进去。进去一个就要检查一次，中间不准有任何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