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卖水与摸鱼
但就事论事的说，叶赫还是得想办法在海上寻找到一个获取食物和淡水的办法出来，对一个称职的雇佣兵来说，这种保证自己生存所需来源也是必须得。
可惜佛祖给他提供的只有武器，要是有一个便携型海水净化器什么就好了。
所以在用餐以后，叶赫出门来到了隔壁船长室找格雷夫，准备向这位船长请教一下寻找生存资源的办法。
“海上怎么找吃的和喝的？”
午餐同样是煎鱼和蔬菜沙拉的格雷夫早就吃完了他那一份，已经坐在办公桌后看海图了。
听到叶赫的疑问以后，格雷夫下意识以为是叶赫开始对一成不变的午餐和晚餐不满了。
其实叶赫等人能和格雷夫吃同一级别的食物，已经是整个舰队里最好的饮食待遇了，要知道，格雷夫可是船长，而且还是海军的将军呢！
看上去普普通通还只有一个菜式，也只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科技还不够发达，导致了食物如此单调而已。
海上炎热而又潮湿的天气，几乎会摧毁一切没有“冰柜”储藏的食物，货船那边倒是有活的牲畜，但也只是勉强维持一段时间的新鲜肉类，算是“应急食品”而已。
格雷夫没看懂叶赫在干嘛，正要开口询问，叶赫却再一次打断了他的发言，伸手指了指他的木杯。
大概就是，一枚以前要一百神力点数圣化的子弹，在卡梅隆浸泡过神血以后，这个数字降低到了九十八点而已。
“嘶……”
“这片区域里已经没有任何一座能提供淡水的岛屿，只能靠岸补给，或者去那些海盗们的地盘上找。”
“那么……换句话说，在这片区域里，可饮用的淡水是不是也很值钱？”
另叶赫惊奇的不是卡美洛有他需要的功能，而是卡美洛居然主动联系叶赫了！
但这都不是重点，叶赫把这一截附着了卡美洛的蜡烛拿了起来，放在了一个应该是属于格雷夫的圆筒木杯里。
之前叶赫也曾有过各种需求，但只有这一次卡美洛才主动联系了叶赫。
稍微翻看了一下卡美洛出示的辅助功能以后，叶赫挑了挑眉，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就对一直等待他回复的格雷夫笑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朝格雷夫示意了一下，然后用这根手指点了一下桌上摆着的一截没烧完的蜡烛。
原来是神血的缘故吗？之前只有卡梅隆在泡过神血以后，让它变化的武器发射的子弹带上了一点点极其微弱的“神性”而已。
一吨水就是一千升，也就是二十个五十升，也就是这片区域里的……两千金镑！
最少超过四万倍的利润额啊！
他在海图上画了一个大圈，把包括整个大陆东南角向外的海域都容纳了进去，然后向叶赫解释道：
但它们都需要消耗一定的淡水去清洁以后才能食用，不然它们会消耗更多的淡水。”
“这……这……”
从未有过的，隐藏在叶赫身体里的纳米机器人系统之一的卡美洛，突然主动向叶赫发来了一条提示语，还是直接在叶赫耳中隐秘响起的那种。
一些银色的光芒从叶赫的手指上亮起，传递在了这一截小蜡烛上，让它显得银光灿灿的。
听到叶赫的这个问题，格雷夫稍微愣了一下，不假思索的对叶赫点了点头，还随口对叶赫说道：
“是的，如果是缺淡水的船只的话，一桶五十升的淡水可以卖他们一百金镑！但不能更高，这是整个无尽海上的规定，连那些海盗都不能违反。”
这是为什么？难道卡美洛发生了什么变化？
为叶赫解疑的是凯撒，在叶赫未曾发布指令的情况下，凯撒主动在叶赫的眼里播放了一段录像。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叶赫以后会更轻松一点。
见叶赫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格雷夫还以为叶赫是被这个高价给吓着了。
作为纳米机器人系统的凯撒，卡美洛，卡梅隆，都只是一个没有配置太强的人工智慧的“工具”。
格雷夫简单的向叶赫解释了一下，这个时代的海上生存资源来源是多么的原始与落后，听的叶赫眉头微微抽搐了一下。
在赛达威尔的家庭里，一吨水的“水费”才6铜镑，也就是0.03金镑(1金=200铜），整个帝国内就算是最缺水资源的城市，一吨水的“水费”也不可能超过0.1金镑。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这个杯子里的水他明明喝光了，一滴不剩了才对，但现在，这个被子里已经重新出现了清水，并且已经没过了那一截银光闪闪的小蜡烛。
这位航行过不知道多少海里，见过了不知道多少真正的大风大浪的海军将军，在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木杯里以后，忽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嗯……”面对如此稀缺的资源分布情况，叶赫不仅没有皱起眉头，反而还眼睛一亮。
“格雷夫船长，我想请问您一下，海上要寻找到有淡水的岛屿应该挺困难的吧？这种战略资源级别的物资点，不是被那些海盗占据，就是会被他们破坏吧？”
意识到了什么的格雷夫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叶赫伸手把木杯里的蜡烛取了出来，就用两根手指把它夹在了水杯上方。
没想到神血的“附魔”效果，作用在这三套纳米机器人系统上时真正强化的，居然是它们的“智慧”。
“您……”
而这根蜡烛，正不停地往下流水！
虽然只是很小很小的一条小水流，但它一直不停啊！
“叮！这里是卡美洛，主人，本系统拥有生存相关的辅助功能，请查阅。”
“淡水的话……除了遇到有淡水河的岛屿，不然我们几乎无法补充。
“有一种商船就是只运清水到这边的海域里销售的，他们有一些固定的位置“开店”，我们的航线也是要经过他们，不过您不用担心，帝国海军找他们要水是不用钱的……”
那是叶赫在第一次从黑猫商店回来以后，让身体里的纳米机器人都浸泡了一次阿特拉克的神血的录像。
不额外消耗神力点数圣化，射出去的普通子弹命中魔物时，是仍然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的。
格雷夫还在继续介绍着这里面的商机，但叶赫忽然一伸手打断了格雷夫的发言。
至于食物，鱼，大海里面数之不尽，另外像海带和海草也是能在有需要的时候起到和蔬菜一个作用。
“一点神术而已，见笑了，不过格雷夫船长，您有兴趣和我一起……捞上一笔吗？”
“是的。”格雷夫点了点头，把手上的海图抬起给叶赫指示了一下。
叶赫微笑着把这一截蜡烛放在了格雷夫手里，这位老船长同时伸出手双手，把这不停滴水的蜡烛接在了手里，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
望着双手被清水溢满，然后从手掌边缘流淌了出来，格雷夫下意识的把嘴凑了过去嘬了一口，可见他曾经也经历过缺水至极的情况。
入口的甘甜清淡，让格雷夫的眼睛终于完全亮了起来，他望着这一截蜡烛不停思考着，偶尔等水溢满了，他就靠过去嘬一口，把卡美洛从空气中析出的清水全都吸进嘴里。
来回三四次以后，格雷夫才神色严肃的抬头对叶赫问道：
“一天最多有多少？”
“十吨。”其实卡美洛全力以赴可以析出二十吨，海上的空气实在是太湿润了，不过叶赫需要留一半的卡美洛在自己身上用。
这个数字已经足以让格雷夫沉默，然后他又对叶赫问道：
“代价呢？”
“我是映月女神的神眷者，神爱我。”
叶赫骄傲的抬起头，反正映月女神现在没空骂他。
也就是说没有代价！领会了叶赫的意思以后，格雷夫的双手都一起颤抖了起来。
没有代价……一天十吨……两百桶水……
就算是不可能卖到一百金镑一桶的“最高价”，就算折半再折半，卖二十五金镑，一天也就是五千金镑的净收益啊！
“笃笃。”
叶赫把手指放在了格雷夫身前桌面上海图上，轻轻敲了敲，然后对格雷夫笑道：
“主要是……您刚才说了，我们要经过那些卖水的商店所在的位置，对吧？”
这一句明知故问彻底摧毁了格雷夫心里所有的忌惮与疑虑，因为他知道，那些商店从岸上运水资源过来的“进货价”已经不低，足足要三十金镑一桶。
所以，他和叶赫就算是用二十五金镑一桶的价格“强卖”给这些商店，这些商店也只会……有多少收多少！
这一笔，可以捞！
“我只要五成。”
见格雷夫的目光里流露出了已经开始计划收益的目光，叶赫顺口便向格雷夫提出了自己的分成。
“不不，请您收七……不，七八成！请您务必收下八成！神父大人！我只是一个中间人而已，百分之二十的分红，已经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中间人”的最大收益了。”
一听到叶赫竟然给自己这么多利润，格雷夫反倒被叶赫吓了一跳，因为航道是固定的，“货源”又完全是由叶赫提供的，他于情于理都不敢太过贪心。
更重要的是，只要叶赫还在他船上，整艘船的用水不就彻底解决了吗？
这可是出航大海的每一艘船面临的三大问题之一啊！
“好的，那我们行动起来吧，船上应该有可以存放淡水的空间吧？”
“有有有！”
敲定了分成以后，格雷夫比叶赫还迫不及待的想行动起来，对他来说这可是白捡的钱！
不违法，不影响任务，光明正大的“捞一笔”，已经不可能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他比叶赫还先站起身，把手里捧着的蜡烛递给了叶赫，叶赫随手接过，把蜡烛放回了烛盘里，这个过程中蜡烛的颜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两人离开船长室顺着楼梯下行，很快就来到了船舱底部。
这里有许多巨大的舱室，蒸汽锅炉所在的锅炉房已经跑到了两人头顶，正在嗡嗡作响，发出了挺大的噪音。
格雷夫用最大的嗓音向叶赫喊话道：“三个，放煤！其他，压舱！”
“您用正常的声音说话就可以，我听得到。”
叶赫的声音没有跟着格雷夫拉大，他用卡美洛传递了自己的声音到格雷夫的耳朵里。
清晰听到了叶赫声音的格雷夫愣了一下，对叶赫愈发的钦佩了起来，然后给叶赫指定好了可以储水的位置。
原来这里船舱有一些是放了压舱石的，用设置好的机关把一部分无关紧要的压舱石推进海里，这里的船舱就可以用来储水。
另外格雷夫还准备让整个舰队临时停一下，从别的船上把空的木桶都调过来装水。
不过被叶赫制止了，叶赫可不想耽误行程，所以他向格雷夫透露了一下，自己可以飞到其他船上，直接把“神术”设置上去，在其他船上也进行储水。
这对格雷夫来说当然更好不过了，航行在大海上的船不可能介意自己船上的淡水太多的。
带着格雷夫的手谕，叶赫稍微飞了一趟别的船只，联系了上面的船长传达了格雷夫的手谕以后，所有船长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种好事。
不接受是不可能的，哪怕格雷夫没有在手谕里说明他们能分到他们船上的淡水卖钱后的分红，他们也不会介意取之不竭的淡水水源，更不可能违抗给他们船上带来淡水水源的叶赫！
彻底搞定水资源，还顺便完成了一笔赚钱生意以后，对叶赫来说就只剩下处理食物的事了。
他在从最后一艘船回来旗舰这边的路上，稍微观察了一下大海，然后想了想，忽然直接撤去了卡美洛，让自己直直的掉进了海里。
不一会叶赫就从旗舰船头位置飞上了前甲板，把等在这里的格雷夫吓了一跳。
他看见叶赫掉进水里的时候还吃了一惊，幸好叶赫很快就回来了，而且手里还提着一尾足有十几公斤重的大海鱼！
这是叶赫随手摸的一条海鱼，凯撒中断了这条鱼的神经信号，让它变成了不会逃走的笨鱼。
飞上来的过程中，叶赫就让卡美洛清除了身上的海水，恢复了干爽，所以他看上去就像是完全没有接触海水一般，连头发都还是干的。
“这是可以吃的鱼吗？”
因为叶赫收回了凯撒，所以这大鱼开始不断挣扎起来，为了避免它用鱼尾巴抽脏自己的衣服，所以叶赫顺手把它扔到了甲板上。
一些正在干活的船员下意识的扑上去按紧了这条鱼的动作，替格雷夫回答了叶赫的问题。
他们惊喜的望着这条不停挣扎的大鱼，船长和神父肯定吃不完，所以他们说不定可以分到一些呢。
“它叫“苏格斯鱼”，在整片无尽海的鱼里，它的美味程度也可以排上前五……额，大人？”
格雷夫还没介绍这鱼要怎么吃呢，踏在船舷上的叶赫忽然后退一步，再次掉进了海里。
不一会儿，另一条更大更肥美的苏格斯鱼被叶赫从海里抛了上来，直接砸在了甲板上。
然后是另一条，下一条！
算算差不多够全船人都能吃到苏格斯鱼的鱼肉了，留在海里的叶赫又开始扔上来各种别的鱼。
整个旗舰甲板都沸腾了起来，格雷夫不停的把船舱里船员叫上甲板，让他们来接各种鱼进去。
船员们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许多他们能见到，但钓不着，据说味道很美味的各种海鱼，都出现在了甲板上！
这边闹的动静太大，把房间里弗洛伊和薇诺都惊动了出来，她们来到了前甲板，目瞪口呆的望着不停有鱼从海里飞上来，还有那些正抓鱼抓的手忙脚乱的船员们。
“马克斯！那是“都兰鱼”，不好吃！扔回去！麦吉！你抓的那条“紫玫瑰”有毒！别用手碰它！踢回海里去！”
格雷夫没空招呼这两位女士，因为叶赫就像是要把整片海域的鱼都给摸上来一般，已经丢上来数百条大鱼了，各种种类的鱼都有！
过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没有鱼上来了，叶赫的身影也重新飞了回来，站在了船舷上。
除了两位不明所以的女士以外，所有人都在用一种近乎于崇拜的目光望着叶赫。
亲自下海抓鱼，在这个时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一种事。
海里的危险太多了，能一口把人咬成两截的恶鱼，还有一些长有见血封喉毒刺的毒鱼也是比比皆是，一不小心下去了就再也上不来了。
这还只是靠近大陆的近海区域而已，要是到了海兽的地盘上，下海就彻底跟送死画上了等号。
所以叶赫的这份能耐才会显得如此惊人，令船员们崇敬无比。
“嘿，”迎着众人如此敬仰的目光，叶赫轻笑了一下，对所有人说道：“今晚我请大家吃鱼。”
“哦！！！”
船员们的欢呼声冲出了甲板，响彻了整片海域。
当晚，与叶赫一起上桌，共进这一顿海鱼大餐的格雷夫惊讶的张开了嘴巴，连嘴里的鱼肉都忘记咽下了。
他不可置信的对叶赫问道：
“您抓这么多鱼……就是为了问我哪种鱼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