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个账号被封，就会有另外的账号起来。
每个账号发布的内容都大差不差。
更有自称是池虞高中同学的人出现，指证她在高中就已经十分水性杨花，同时和好几个男人谈恋爱，爱慕虚荣，出卖肉.体。
还有自称是池虞前男友的人组成被害者联盟，控诉池虞不仅骗身还骗身。
这些账号顾渐川几乎见一个封一个，但架不住对方数量多，如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还每个都像机器人一样，连实名认证都是假的。
封不完，根本封不完。
不过这一切，池虞都不知情。
为了避免她被舆论影响，周聿辞收掉了她的手机。
酒店房门忽然被敲响，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清洁服务。”
看了看池虞的状态，周聿辞对外面道：“谢谢，不用了。”
外面的女声很执着，“清洁服务，客人能开门吗？”
周聿辞又重复了一遍拒绝。
外面的声音停顿了一阵，紧接着又响起：“这是酒店固定的任务，如果不完成我们会被扣工资的。”
她声音楚楚可怜。
咚咚咚的敲门声一刻不停，似乎不进来不罢休。
周聿辞走到门边，透过猫眼朝外看了一眼。
是一个穿着浅褐色制服的清洁工，身旁还有一辆工具车，上面放着各种清洁工具。
似乎是有所察觉，她幽幽抬起头，望向猫眼，视线正好对上周聿辞。
晦暗、阴森。
她一边敲门一边说：“能麻烦您开开门吗，不然我会被老板罚工资的。”
声音是和眼神完全不符合的柔弱可怜。
房间内，池虞从床上探出半个头，“怎么了，是谁吗？”
“是清洁工。”
周聿辞定了定心神，拧开门把手，“谢谢，我们真的不需要清洁。”
门堪堪只开了一条缝，但被清洁工用力一撞，开了大半。
她抬头，露出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去死吧！”
清洁工手里提着一同暗红色、像血一样的液体，朝着周聿辞泼了过来。
他眼疾手快，把门关上，挡住了大部分，但还是有不少被泼进了室内，站在玄关的地毯和墙上。
散发着腥臭、刺鼻的气味。
是混了猪血的油漆。
就连周聿辞身上都不可避免沾上了一点，但好在不多。
房间内充斥着这股奇异的味道，池虞吓了一跳：“怎么了？”
周聿辞定下心神，“没什么，你在床上待着，我叫酒店的人过来处理一下。”
他拨通内线，通知酒店前台的人。
而透过猫眼，那个假扮成清洁工的人已经戴上鸭舌帽和口罩推着工具车离开了。
他没去追。
不知道暗处还有多少人盯着池虞。
酒店工作人员很快上来了，经理一脸惧色，“实在抱歉，现在确实是酒店的清洁时段。”
“刚才那个人假扮成清洁清洁人员，这才被我们放了进来，我们会尽快查看监控，加强酒店监管，不让这类事情再次发生。”
经理汗流浃背的保证。
这层楼都是总统套房，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哪个都得罪不起。
但好在周聿辞没过多追究，只是说：“给我们换个房间吧。”
“当然，”经理忙不迭保证，“这是必须的。”
“两位客人稍等，我这就去为你们进行登记。”
脏了地毯被人带走，房间内的油漆味道淡了很多。
池虞仍旧心有余悸：“是因为我吗，那个人是冲着我来的吗？”
“别怕，有我陪着你。”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两人的东西。
没过多久，前台经理再次上来，一脸歉意地说：“抱歉先生，酒店的房间已经被订满了，可能要麻烦您在这间房内再住一晚，不过您放心，我们会派人加强附近的安保，也会加强筛查工作人员的身份，确保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订满了？”
“是，京北这两天有暴雪警告，航班几乎都停运了，很多客人临时订房续房，我们也没办法。”
他扭头看向窗外，雪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了，天空黑沉沉一片。
隐隐有风雨欲来的趋势。
周聿辞查了一下最近的航班，京北几乎所有航班都停运了。
就连高铁也全部停摆，只有少数火车还在正常运行。
但火车路上耗时长，路上他很难保证会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而且池虞眼睛看不见，坐火车也很不方便。
权衡利弊之下，他只能应下经理的要求。
“感谢理解，”经理说：“为了补偿我们的失误，期间您在酒店的所有开销我们都会免单，包括房费。”
墙上的油漆去不掉，被淋湿用白纸挡住遮盖。
但遮不住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
……
没过多久，房门又被敲响了。
这一次，周聿辞谨慎了很多，从猫眼看到来人不是酒店经理之后直接选择了不出声。
谁知门外的人等了一会，没离开，而是再次敲了敲门。
“是我。”他说：“褚白。”
“褚白？”周聿辞将门开了一条小缝。
见外面的人确实是褚白，才将门彻底打开。
池虞：“褚医生？好巧，你也在这家酒店居住？”
褚白道：“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们的。”
闻到房内刺鼻的油漆味，他皱了皱眉，“不过我好像来晚了点，有人先我一步了。”
“你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池虞狐疑问。
“不知道。”褚白道：“不过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连酒店和房号都查到了。”
他看向周聿辞，略有些调侃地说：“看来周总的行程保密性不太好。”
周聿辞没说话，这也是他没想到的地方。
他出行的行程一向保密，这次也是。
网上那些人还没那么大本事能在半天内知道，宋芷音虽然有些手段，但也不至于这么快。
除非，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既然你们的房间都被人发现了，这里肯定已经不安全了，还有这么浓的油漆味，也住不了人。”褚白环顾四周说。
周聿辞不置可否。
褚白又提议：“不如……你们先搬过来我家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