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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亚哈肆意得大笑,“是,你可以说是我让船员们牺牲了。恐怕,是在哪里变成了人鱼,运气好的话是被胃液溶解了吧。”

“为什么…”格里高尔对这种草芥人命的行为很是反感。

“我对这颗心脏的了解甚于自己的身体。我们通过的胰脏是一座无尽蜿蜒的迷宫!并且,我们手脚溶解后无法像你们一样恢复。我必须计算出到达心脏的最优路线!这有问题吗?在他们死前,我还在提醒他们铭记自己的荣耀与伟大。如果做不到,我会在他们感到恐惧前给他们一个痛快。他们对我立下过誓言。直到捕到白鲸之前,对一切都有所觉悟!以实玛利!我说的没错吧?我们现在…”

“必须去…心脏?”以实玛利问道。

“没错!为此,我们还要做最后一件事。”亚哈闪闪发光的眼睛再度看向但丁,“那块碎片。”

“<你说什么…>”

“没人能骗过我亚哈的眼睛!你脑袋里装着的,是能够中和白化现象的金色碎片之一。我有猜错吗?所以你们才没有变成人鱼!我们之后,要将一切投入最终决战。在那头身为这世间与都市中万恶根源的,充满憎恶的白鲸的心脏里,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并且很明显,在我们之中最缺乏战斗经验的就是你。那么,万一你在途中死去…剩下的船员们会怎么样?如果还没能破坏心脏,你就卑微地断气了,之后会怎样!”

“<那是…>”

“你的船员不必多说,我的船员们也会在数小时内变成人鱼吧。”

“<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仿佛,但丁此时已经可以和亚哈进行无障碍交流,或者是她并没有和但丁商量的打算,而是她在单方面宣布接下来的行动。

“将你脑袋里的金色碎片献给我。那样一来,我会担起全部责任,负责让幸存的所有人出去。”

“说的…很对,船长。”斯巴达克应和道。

“<哈。我差点也认同了,在那么一瞬间。>”

“只需要一人牺牲…其他人就能平安脱身。直到不剩下任何一名被留下的可怜船员。”亚哈见但丁没有同意的意思,继续说道。

“吾不赞同,吾不想把经理老爷的头交出去…”堂吉诃德反驳道。

“这么说你是想选择无法破坏心脏,大家一起变成人鱼的结局?你们所有人,都有活着离开这里的理由吧?为那个钟表头卖命就是你们的人生目的吗?每个人都该有从这里出去后想要实现的东西吧!”

亚哈船长在人们心中制造出缝隙,随后将其缓缓扩大,或许罪人们,也在一瞬间心生动摇。一旦出现的缺口使得想法被侵染,便会趁心灵脆弱时不断扩散。这就是她一直以来的做法吧。随后,在关键时刻将其引爆。不管是以实玛利,还是其他船员。都是这样…

“<帮我传话,浮士德。你绝不可能对罪人们负责。并且破坏我的头后,没人知道罪人们会如何。我无法将所有人的未来托付在这种不确定的方式上。因为我是执行经理。>”

“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我们产生间隙。”林渊上前一步护住但丁,“你还真是让人作呕,亚哈。不得不说,你那些所谓光洁的借口还真是够脏的。我也是一名经理,自然不会对我的员工不负责,而且既然我是副经理,那么我也应该承担保护经理的责任。所以你要是有那个胆子的话尽可以试着去取下但丁的脑袋,但是前提是要从我的尸体上面跨过去。”

“亚哈…你还是老样子…不,你甚至变得更加令人厌恶…”以实玛利也是说道,“我挣扎过,我抗争过,但是…又一次,你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又一次擅自作为船的主人,在不知不觉中把我们当成你那艘船的船员…甚至将经理的身份视若无睹…”

“肃静!闭嘴。现在…是最为重要的时刻…”亚哈突然喊道,话音落地,通往心脏的道路洞开了,一颗心脏在那里面,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看到了吗?这就是…心脏。白鲸吞噬的一切聚合而成的,独一无二之物。是它让白鲸呼吸、心跳、喷吐邪恶。看啊!它又要喷出邪恶来了!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哈哈哈!”

“别笑得那么开心。你这一路上害死了多少船员。”以实玛利面色阴沉得怒吼道,“我这一生满是痛苦。我的梦想随同伴们一起在眼前沉没。是你…是你害的…是你…”

“对!正是我带领船员们奔向死亡。所以,那又如何?”对此,亚哈很是不在意,“如果不是我带领他们进入这鲸之腹中,他们早就变成人鱼在这里彷徨至死了!我只是让他们以性命偿还延长生命的恩情!是我照顾他们、引导他们、将他们领到这里…我只是讨还了那份感恩之情。为他们漫无目的、枯燥无趣的人生点燃名为生的火种的,一直都是我!”

“当你们带着一副毫无光彩的死鱼般的眼神乘上我的船时,看上去比漂流的木筏更加惨不忍睹!是我将你们这群废物集合起来,让你们乘上裴廓德号,为你们创造了生存下去的理由!”

“不…船员们是被吞食了。是你篡改的。你就和那些鲸一样,不!就和这条白鲸一样,将一切视为己物…随心所欲塑造一切。你肯定心知肚明,我们乘船的理由从来不是为了捕杀一条见鬼的鲸。”

“我可不知道。不对,是不感兴趣。从乘上我的船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只需要抱着捕猎白鲸这一个目的!对了…你心里没数吗?他们内心有多脆弱!正是因为浅薄才会被吞食,正是因为软弱才会被欺骗。最终,这世上最为重要的还是我,是我自己!重要的是我将其宣言为恶,那是我的法则,我的观念,我的宗教,我的信条。”

“我的死即是世界的终结,那我的生活与生存方式即是世界本身!我如此决定!没有人需要为他人的人生负责,他人更不需要替我而活!你们之中,有人拥有坚如磐石的信念吗?善与恶于我如此分明!与何人相较我都更为明了!因而能摒弃踌躇。因为我这样决定了。所以我绝不会屈服。我会毫不动摇地将我的信念传达出去。我将决定这世间不容置疑的善与恶,镌刻在你们身上!为了让你们能坚定不移地活下去!”

斯达巴克嘴角挂着清爽的微笑,站在亚哈身边。魁魁格也缓缓地走向亚哈,在她身旁站定。虽然面具掩盖了她的表情,但她的肩膀似乎很沉重。

“那么对我而言你即是恶。我全部的憎恶,我全部的目的,我全部的失败,我全部的过去,以及全部的…丧失!那所有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亚哈!”

“很好!来吧!让你与我的世界相互冲击吧!谁才是恶,谁更强大!来对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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