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遇无奈摇头。
“对了，今日朝会上，你为何同意大办寿宴？我还以为你会反对铺张。”
陆怀瑾轻笑一声。
“让西洲人觉得咱们忙着办寿宴，放松对朝堂的警惕，不是更好？
他们以为咱们沉溺享乐，才会更放心地暴露底牌。这寿宴，本就是给她们设的障眼法。”
萧遇了然点头：“说起来，我还听说一件事。那西洲九皇子前几日单独约见了苏杳？”
“这群西洲人，的确胆大妄为。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大佑的人，不是他们能随便觊觎的。等这次的事了，得把他们好好送回西洲去，省得在京城惹麻烦。”
萧遇看着他明显沉下来的脸色，忍不住笑出声：“嘴上说着为了大局，我就知道你是有私心。”
陆怀瑾被戳穿心思，却没反驳。
*
首辅府。
苏杳坐在桌边整理针线，听到陆怀瑾说太后要大办寿宴的消息，脸色瞬间紧张起来。
“这可怎么办？去年太后寿宴，光是挑寿礼就绞尽了脑汁，今年还要大办，万一选得不合心意，岂不是惹太后不高兴？”
陆怀瑾刚换下朝服，见她急得眉头都皱起来。
他走过去揉了揉她的眉心。
“慌什么？不过是一场寿宴，不是什么要紧事，有我在，不会让你为难。”
“怎么不重要？这是我第一次为你给给太后选寿礼。我要是选差了，不仅丢咱们夫君的脸，说不定还会让太后觉得我不上心。”
陆怀瑾听她提起去年的寿礼，面色忽然沉了沉。
“夫君这是怎么了？”
陆怀瑾捏了捏她的下巴：“说起去年的寿礼，我倒要问问你。萧遇送太后的那些药枕，是你帮着选的吧？”
苏杳身子一僵，抬头看向他。
“你……你怎么知道？”
陆怀瑾没回答，反而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他的手臂紧紧圈着她的腰：“你以为你那点小动作，能瞒得过我？
萧遇那小子选礼物向来粗枝大叶，去年那药枕让陛下和太后都很满意，又怎么会是他的手笔，定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苏杳的脸颊泛红，推了推他的胸膛：“你早就知道了？”
“嗯……”
“那夫君当时怎么不问我？我还以为你没发现，一直偷偷担心你会生气。”
“我若问你，你要是不想说，岂不是徒增烦恼？”
陆怀瑾亲了亲她的脸颊。
“我想着，你要是愿意说，自然会主动告诉我。可我等了快一年，也没等到你的解释。”
苏杳愧疚，搂住他的脖子，声音轻轻的：“那夫君就不要与我翻旧账了。其实我与他没什么的……就是当初欠了他人情。
那时他说不知道给太后选什么寿礼，我想着帮他选一份合心意的，也算是还了人情。没告诉你，是怕你多想。”
“以后有什么事，不许再瞒着我，知道吗？”
苏杳在他唇角亲了一下，笑得眉眼弯弯，“我的夫君最好了。”
他收紧手臂，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杳儿，你老实跟我说，现在的生活，你觉得幸福吗？”
苏杳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
见她不说话，陆怀瑾心里微微一紧，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怎么了？”
“没有。”
苏杳摇摇头，眼眶微微泛红，却笑得格外灿烂。
“夫君怎么还问这个。”
“我想听你说。”
苏杳笑了，靠在他的胸口。
“如今，有思远，有你，还有我爹也回来了。我很幸福。真的，跟你在一起，我很幸福。”
陆怀瑾听到这话，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接下来的几日，苏杳几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太后的寿礼上。
既要替苏家准备一份得体的贺礼，又要操心陆家这边的规格。
她抱着厚厚的礼单和玉器图谱翻看，竟连吃饭时都在琢磨。
送玉器怕落俗，送字画又怕太后不喜欢，送新奇玩意儿又担心失了庄重。
翻来覆去想了好几日，还是没拿定主意。
这天夜里，月已上中天，内室的烛火还亮着。
苏杳还在研究珍宝阁送来的画册，眉头皱得紧紧的，连陆怀瑾回房都没察觉。
陆怀瑾换下朝服，见她还在埋头看书，便走上前轻轻揉了揉她的肩膀。
“都这么晚了，还在看？先别想了，早点上床休息，明日再琢磨也不迟。”
他说着，拍了拍身边的床榻。
“不行，我再看看。这寿礼关系到两家的体面，要是选差了，不仅让太后不快，还会让人说咱们不懂规矩，哪能马虎？”
陆怀瑾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抽走她手里的书。
“不过是一份寿礼，何必这么操劳？太后那边有我周旋，你放宽心就好。”
“那不一样。”
苏杳睨了他一眼想去抢书。
“你是男人，不懂这些细节。太后是女子，心思细，寿礼得合她的心意才行。你先睡吧，别管我，我再看一会儿就好。”
陆怀瑾见她固执，也不再多说，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苏杳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脸颊瞬间泛红。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还没看完呢！”
“不放。”
“我还想再看一会儿……”
苏杳还在挣扎，话没说完，就见陆怀瑾抬手拂了烛火。
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陆怀瑾，你放我下来！”
苏杳又羞又急，直呼其大名！
更是推他的胸膛，可那点力气在陆怀瑾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陆怀瑾没依，反而掌掴了她的臀。
“啪！啪！啪！”
这清脆的声音，在黑暗中分外清晰。
苏杳霎时红了耳尖，连呼吸都乱了节奏：“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样了？”
陆怀瑾低笑出声，抱着她走到床边，轻轻放在床榻上，俯身撑在她上方。
“你说，我到底怎么样。”
苏杳羞死了，去推他的肩膀，却被他握住手腕按在枕侧。
黑暗中，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
“好了，不逗你了。”
陆怀瑾亲了亲她的额头，翻身躺在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
“乖乖睡觉，寿礼的事，明天我陪你一起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