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角大楼的联合指挥中心里，陆军参谋长马克·米利上将的手指在全息地图上敲击，白宫区域已被标为红色“控制区”。
屏幕两侧，海军司令与空军参谋长的虚拟头像沉默肃立，三小时前，他们以军队荣誉为名，签署了代号宪法卫士的行动命令——这是自南北战争以来，美军首次将枪口对准白宫。
“给汉密尔顿最后通牒。”米利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他调出关瑶发布的《白宫炼丹实录》，画面里汉密尔顿的骷髅会录像与哈珀的炼丹炉并置，旁白正将两个场景强行关联。
“民众相信这是真的，”他对着麦克风说，“我们不能让军队为一个炼丹社团成员背书。”
白宫会议室里，汉密尔顿的拳头砸在战情桌上，咖啡在总统紧急疏散路线图上泼出褐色污渍。
不同的是，这次咖啡杯没有被他摔到地上。
“他们敢？！”他嘶吼着要求接通米利的电话，听筒里却传来机械的忙音。
电视新闻正在直播五角大楼的声明：“鉴于当前宪政危机，军队有责任保护国家免受分裂威胁。”
最致命的一击来自内部。
副总统的幕僚突然递交辞呈，附带一份内阁成员联名信，要求“总统为国家团结辞职”。
当国防部长在电话里说，我无法命令军队撤退时，汉密尔顿终于明白——他被自己宣誓统帅的军队抛弃了。
装甲车里的士兵们沉默地擦拭着m4步枪，枪身反射的阳光在白宫南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米利上将的车停在警戒线前，他没有穿军装，而是选择了与汉密尔顿首次会面时的藏青色西装，这个细节被cNN的镜头捕捉到，某评论员哽咽着说：“这是军人对政客最后的尊重。”
会面在白宫东厅进行，空气中弥漫着香薰与火药味混合的诡异气息。
米利将一份文件推到汉密尔顿面前，首页是《白宫炼丹实录》的截图，夹页里是50位将军的联名签名。
“民众相信你和哈珀同属炼丹社团，他们认为你们都是基金会的走狗，”他盯着总统的眼睛，“而感谢你前一阵子的操作，让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了什么是基金会。”
“所以，民众现在对于基金会的仇恨已经转移到了你和科尔哈珀身上。”
“甚至到了军队。”
“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
“军队的士气已经崩溃，我们不能再等待。”
汉密尔顿突然狂笑，笑声震得水晶灯摇晃：“就因为一段伪造的纪录片？一个大学社团的录像？”
他抓起骷髅会的视频截图，“这是耶鲁的传统！每个精英都知道……”
“但民众不知道。”米利打断他，调出手机上的民调，78%的受访者认为“总统参与了秘密社团的非法活动”，63%支持“军队介入恢复秩序”。
“昨晚，驻德美军的一个营拒绝执行命令，他们举着一个不向炼丹者效忠的标语。”
他的手指点在文件末尾，“辞职，或者我们启动第25修正案。”
窗外传来抗议者的口号声，“血酒总统滚蛋”的嘶吼穿透防弹玻璃。
汉密尔顿看着米利西装领口的陆军徽章，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在耶鲁的野心——那时他以为骷髅会是权力的敲门砖，如今却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需要时间准备演说。”他的声音突然苍老，像被砂纸磨过的木头。
米利起身时，目光扫过墙上的华盛顿画像：“给你两小时，军队的耐心有限。”
白宫的化妆间里，化妆师正用遮瑕膏掩盖汉密尔顿眼下的乌青，却遮不住他嘴角的颤抖。
电视里在重播尼克松1974年的辞职演说，幕僚长低声提示：“民众喜欢看到真诚的眼泪，提到家庭，强调自己的清白。”
晚上八点整，直播信号切入全球千万家庭的屏幕。
汉密尔顿坐在椭圆形办公室的书桌后，背景里的美国国旗被刻意调暗，营造出凝重的氛围。
他的声音比尼克松更沙哑，第一句话就让弹幕爆炸：“我从未属于任何炼丹社团，就像我从未想过背叛这个国家。”
镜头拉近，捕捉到他眼角的泪光——那是化妆师用薄荷油制造的效果，但在民众眼中，这成了被揭穿后的悔恨。
“关瑶女士的纪录片充满谎言，”他的手指紧紧攥着钢笔，“但我理解民众的愤怒……”
这句话被《纽约时报》的头版标题篡改：《总统间接承认指控》。
最具戏剧性的时刻出现在结尾。
当汉密尔顿说“为了国家团结，我决定辞职”时，某主播在直播间惊呼：“这是来自历史的审判！”
这是当年尼克松也说过的话。
演说结束的瞬间，米利的车驶离白宫，装甲车队开始有序撤离。
陆军士兵们打开收音机，里面正播放汉密尔顿的血酒誓言，与尼克松的“我不是骗子”形成诡异的声轨叠加。
纽约证券交易所的电子屏上，瑶光集团的股价在演说结束后暴涨12%。
交易员们举着“炼丹总统下台”的标语欢呼，而角落里，某对冲基金经理对着骷髅会录像祈祷——他曾是耶鲁的骷髅会成员，此刻正忙着删除所有相关记录。
国际社会的反应耐人寻味。
法国总统在推特上发了个“和平符号”，德国总理则呼吁“美国尽快恢复稳定”，而沙特石油大臣的加密讯息显示，他们正计划用瑶光的“软妹系统”扩大原油交易。
只有俄罗斯外交部直白地说：“这是美国式民主的又一闹剧。”
耶鲁大学校园内，学生们用投影仪将汉密尔顿的辞职演说与骷髅会录像同步播放，黑袍饮酒的画面与含泪辞职的脸交替闪现。
某历史系教授在课堂上说：“骷髅会从未与基金会有关，但关瑶成功让民众相信了这个故事，这才是最可怕的舆论战。”
瑶光大厦的指挥中心里，陆沉舟调出全球舆情数据：“汉密尔顿是炼丹者的相信率升至69%，骷髅会被认为是基金会分部的比例达73%。”
关瑶正看着尼克松与汉密尔顿的演说对比视频，突然轻笑：“他们教会我们的规则，现在轮到他们自己遵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