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还算是个靠谱的，很快程燃就收到了他偷偷留在自己办公桌上的一封信。
“程团长，我哥那边的事我已经解决了，给您和嫂子带来麻烦，我很抱歉，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我想您应该也不想再见到我，所以我向上面申请了外出学习，等您气消了，我也学成归来，到时候我希望自己不再是需要您保护的那个……”
言辞恳切，真情实感，程燃庆幸自己把他引到了正道，把信纸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进信封里，锁进抽屉里。
……
冬天来临，天气渐冷，虽然西南这边有高山阻挡，但气温也不似夏天那般。
杜明是起了作用的，起码杜衡再没有出现在程燃面前过，江婉清也说没见过他。
至于私底下那家伙有没有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表面的平静维持了很久，疆南那边低调行事，倒是北新，因为各种技术支持，已经一跃回到了龙头位置。
对此，杨常多次说要请江婉清吃饭，或者给她送礼物，感谢他对自己的帮助。
但吃饭就免不了要交际，送礼物也是社交的一环，杜衡这个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可不敢再和杨常有更多私底下的往来，所以江婉清都婉拒了。
她自己在西南物色的厂房也有了眉目，冬天不好动工，她打算等开春了，再做大动作。
天气一天天凉下来，天黑得也越来越早，不似在京区那般拼命，江婉清现在回家也早。
她和程家二老的矛盾依旧隐隐存在，但程燃压着，他们也还是和她表面上和平相处，就为了能够继续留下来。
阴历一月一日这天，程燃休假，江婉清也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本想和他出去走走，不曾想家里接到一通电话。
是莫莉打来的，这也是她为数不多在江婉清来到西南后打的电话之一，据说她一直在养胎，嗜睡加疲惫，还有社交的简单，让她每次总说不了几句话就挂电话。
这次，她给江婉清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电话里还有着滋滋的电流声，只听见莫莉兴奋的声音随着电流传过来。
“婉清，我生了，是个男孩儿，给你报喜！”
“真的？恭喜啊！”
江婉清刚和程燃一起收拾好准备出去，接了这通电话后，什么事情都被她抛之脑后了，耳朵里只有莫莉平安生下孩子这个消息。
“谢谢，你在西南那边还好吗，上次打电话给你有段时间了，你不会怪我没联系你吧，我也是怕耽误你工作，我闲，你忙，我不想打扰你，让你听我废话……”
“哪儿有什么废话，你给我传递了很多京区的消息，我谢你还来不及呢，你当妈了，感觉怎么样？”
两个人就像唠家常一样，江婉清坐在座机旁边不挪步。
正在等她一起出门的程燃无奈摇摇头，电话里的声音他也听见了，莫莉生了个男孩，意味着洪兴也当爸爸了，确实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可惜这会儿他们在西南，一时半会儿赶不回去京区，无法亲自给人家道喜。
“嗯……好……我找个时间回来，马上过年了……肯定要回来的……”
江婉清和莫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终于聊到结束。
电话匆匆转交到洪兴手里，江婉清也把程燃拉过去坐下。
“你和洪兴也说两句，他正高兴得找不着方向呢，急着和你分享内心的喜悦。”江婉清搭着他的肩膀说。
他坐过去，接起电话，果然那头的洪兴因为高兴而声音颤抖。
“程哥，我……我也当爸爸了，哈哈哈……以后这臭小子我送去当兵，让他跟程哥你一起做顶天立地的人！”
洪兴的思维过于跳跃，孩子才刚出生就想到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江婉清听见忍俊不禁，程燃斥他。
“你还真是高兴傻了，可别把你这蠢劲儿遗传给你儿子，等他长大，我都不知道在哪儿呢，你放心把人交给我？”
“程哥，我当然放心了！我和莫莉已经商量好了，让孩子认您和嫂子做干爹干妈，我的孩子就是你们的孩子，以后……”
洪兴说了一半停住，关于程燃受伤的事情，他们听说了。
说起这个话题，江婉清才想起来，因为一直忙东忙西，忘了告诉他们程燃恢复的事情……
她一拍脑袋，拨了拨程燃的胳膊。
“你快向他解释啊，人家大高兴的日子，可不能为我们担心。”
程燃一头黑线，让他怎么说？治好了？还是行了？又或者，他也会再有孩子？
好像哪个回答都不好听，他犹豫半晌，江婉清瞪他一眼，把他挤开。
“我来说。”
“喂？程哥，你还在听吗？”洪兴以为电话挂断，反问了句。
“是我，你程哥在我身边。”江婉清淡声说。
“哦，是嫂子啊，您和程哥……”
“得了，你也别支支吾吾，犹犹豫豫问不问了，上次忘了告诉你，这回直接跟你说了吧，程燃已经完全恢复，你和莫莉该高兴高兴，该庆祝庆祝，可千万别因为这个说什么让你儿子给我们养老送终的话，好好培养孩子长大成人，等我们过年回去，一定要看到你们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听到吗？”
冬天就适合说一些喜庆开心的话题，还有一些祝愿，江婉清从不吝啬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得体得当，听得对方心里暖暖的。
洪兴哽咽:“太好了……嫂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把程哥照顾好的，那我和莫莉等你们回京区，到时候聚。”
“嗯，好好照顾莫莉吧，电话挂了，男子汉大丈夫，给你儿子做个好榜样，别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不然以后我和你程哥，可就要把你的光辉历史告诉干儿子咯。”
“嫂子，您真会逗我，那我挂电话了。”
“嗯，再见。”
“再见。”
电话挂断，江婉清回头看着程燃，挑挑眉，温声询问。
“多了个干儿子，心情如何？回去可要包个大红包咯。”
“心情很好，要是能早点定下回京区的日子，我的心情会更好，再大的红包也不在话下。”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