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郭雪芸是什么人？”洪兴在一旁挠了挠头。
“她是以前华大的老师，一直陷害婉清，和陈忠是一头的，总之不是什么好人，后面被学校辞退了。”
莫莉摆摆手，三言两语把关于郭雪芸的过去讲清楚，便不愿再提。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次也是她为了对付嫂子，所以开了这个厂，干了这些事？因为你们想啊，盘下一个厂，流程繁多，肯定得有关系吧，还得家里经济条件过得去吧，这两点她都沾的话那不就是她在故意实施报复么！”
他这话说得在场的人一愣一愣的，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是有点道理的。
首先，郭雪芸失业许久，现在有工作，其次，她家里关系网也复杂，据程燃父母说有亲戚在经商，这样看来貌似对得上。
“婉清，你觉得呢？”
“嗯，有这种可能，不过……谨慎点总没错的，你们最近盯着点秀丽工厂，我们最近在研发新产品，不能出差错。”江婉清神色严肃。
“好，我们知道了。”
“其他的先按平常的来，没什么事就干活儿去吧，我也去产线上看看。”
“嗯。”
江婉清起身，从办公室走到厂房，护肤品工厂，她招的大多是女工，尤以宝妈为主。
因为前世她看过很多宝妈没有工作，只能手心朝上向家里男人要钱，日子不好过，所以这一世想力所能及的贡献一点力量。
她戴着口罩，穿着和工人一样的衣服慢慢巡查，产线上有女工在聊天。
“诶，你们听说了吗，最近秀丽工厂在挖人，工资开得可高呢，比这里还多一倍，听说工作还轻松，我都有点动心了。”
“动什么心啊，婉清同志对我们不好吗，其他合伙人也是好说话的，我觉得在这就挺好的。”也有人说。
江婉清默默勾了勾唇，果然真心换真心，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至于有些人有二心，也阻挡不住，只要在岗一天把工作干好一天，她也懒得说什么了，毕竟察觉员工有跳槽的意向后，她就在让莫莉她们准备招聘新员工，补上就行了。
她正想走过去的时候，听见一个女工唉声叹气。
“不是我们想背叛婉清同志，实在是钱这东西，一分难倒一个好汉啊，我家里三个孩子，还有个酒鬼丈夫，几双手在我面前要钱，家里老人再有个头疼脑热，还要贴钱进去，实在是……唉。”
江婉清的脚步顿了顿，默默记住那个女工的样子，安静离开。
傍晚，她做完下一期的工作计划后才从厂房出来，彼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而程燃也正好刚来，俩人心照不宣的笑笑，她大步走向他，搂着他的胳膊。
“不是说了你忙就不用来了嘛，我自己可以回家的。”
“我想陪你走走。”他满脸宠溺的说。
江婉清脸色一红，不说话了，俩人沿着马路往家的方向走。
经过秀丽工厂时，碰见从里面出来的郭雪芸。
她也看到了他们，竟加快脚步，故意走到他们跟前。
“哟，真是巧啊，这都能碰上。”
这种人，他们早就打算再不来往，更别提说话，搭话都不想搭，径直绕过她往前走。
郭雪芸咬咬牙，跺脚跟上，语气恶劣:“江婉清，你哑巴了！你的礼貌去哪儿了？你是不是正为厂子市场缩减头疼呢？求求我，说不定我能帮你哦。”
市场缩减？程燃听到后看看江婉清，眼神带着询问的意思。
她拍拍他的手，让他别担心。
“没事，我有分寸。”
“哼，说大话不害臊，你那个厂子开不了多久的，江婉清，你就赶紧回家相夫教子吧，别想着赚大钱了，你没这个命！”
“诶，你别走啊！说不过就逃跑，你们两个是缩头乌龟吗！”
郭雪芸的声音叽叽喳喳，吵人耳朵，离开学校这也才小半年，以前的温婉样现在是装都不装了。
江婉清和程燃说不搭理是真不搭理，恨不得把她远远甩在后面，当做耳旁风。
可刚才郭雪芸的话还是让程燃不禁有些担忧，放缓脚步，问江婉清情况。
“厂子缩减市场份额是怎么回事？需要我帮忙吗？”
“目前没什么大事，做生意是这样的，跌宕起伏，只要没倒，都不算困难，就是刚才我们经过的那个秀丽工厂，最近一直在低价打压罢了，除非他们有钱烧得慌，否则这样的战略持续不了多久的。”
江婉清倒是没太放在心上，应对办法她都想好了，先观望一阵，如果秀丽工厂竞争疲乏，那他们就不用采取其他措施。
如果秀丽工厂还在继续挤压他们的市场份额，那也不怕。
因为两家工厂目前都在开拓城市市场，老一辈“农村包围城市”的方法正好用的上。
至于价格定位上，他们完全可以推出不同层次的产品，打出知名度，收货广袤的农村市场。
全国这么大，秀丽工厂的手还没有长到能在这个流媒体不发达的时代四面八方围剿的程度。
“这个工厂什么来头？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唔，说到这个，你还真能帮上忙。”
“哦？你说说看。”
“我们都猜测这个工厂和郭雪芸还有她家有关系，可是淑珍动用自己的关系查了，查不出厂长是谁，这个有点奇怪，你有什么渠道吗？”
耐心的听完江婉清的话，程燃微微颔首表示他已经知道大概情况了，面上并无难色。
“只要是工厂就会注册，注册就会留痕，我去查查看。”
“嗯，谢谢。”
程燃揉揉她的头发:“跟我说什么谢，傻瓜。”
夕阳西下，他推着车，她挽着他的胳膊，俩人伴着晚霞，一路走，一路畅聊。
彼时，女工们也陆陆续续离开工厂，有几个女工脱了工服，成群结伴来到秀丽工厂门口。
“我们找你们厂里招工的负责人，我们是对面厂子的，想过来工作。”
她们在门口岗亭说明来意，立马有人进去通报，不多会儿，一个打着哈欠，看起来像是还没睡醒的胖女人走出来，把她们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