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抢了我的位置，一定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这种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
龙超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咧嘴笑了，那笑容在嘴角血迹的映衬下有些狼狈，却带着股熟悉的桀骜：“东部军区的刀法果然强悍，你很不错！”
鑫诚的【沉默领域】随着他收刀的动作缓缓散去，压抑的空气终于流动起来，围观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松气声。
他瞥了龙超一眼，又看向谢陈，眼神里带着无声的询问。
谢陈点头示意自己有数，转头透过玻璃对战斗室里的龙超抬了抬下巴：“楼下咖啡厅，我请客。”
龙超哼了声，揉了揉被打红的胳膊，率先朝楼梯口走去。
经过谢陈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希望你的实力不会太弱！”
……
咖啡厅的风铃随着推门声轻响，细碎的银铃声在午后的暖阳里荡开涟漪。
午时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斜切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被切割成无数块的碎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烘焙后的醇厚香气，混合着窗外飘来的栀子花香，让人莫名心安。
鑫诚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指尖还没触碰到冰凉的玻璃桌面，就见龙超一屁股砸在对面的椅子上，木质椅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胳膊肘往桌上一搁，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几道淡红色的划痕，嘴角那片淤青还泛着新鲜的红紫，说话时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刚才那招‘陌杀’练了多久？手腕发力明显偏左半寸，要是能再快0.3秒，我胳膊上这几道疤就得再深三分，防御早被你破了。”
鑫诚抬手端起水杯的动作顿了顿，玻璃杯在桌面上轻轻磕出轻响。
他抬眼时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小片阴影，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试探：“你，懂陌杀阵？”
“哼，好歹我还混过一年东部军区的海防特战队！”
“无非就是军部绝密卷宗里记载的古武刀阵法。”
龙超嗤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嘴角的淤青，“我当年跟着队长执行任务时，队里的阵法大师专门教过基础要义，不懂的话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没等鑫诚接话就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不过你那【沉默领域】是真恶心，展开的瞬间像凭空罩下一个玻璃罩子，范围内的所有异能波动全被压得死死的，连我体内奔腾的异能量都差点卡壳。”
“刚才要不是我本能往后仰了半寸，现在该裹着绷带去你们这的医务室报道了。”
他说着忽然倾身向前，桌上的玻璃杯被带得晃了晃，声音压得像蚊蚋：“这么逆天的异能你是怎么觉醒出来的？”
“能压制所有异能的领域类能力，整个异能管理局的档案里都没见过几例。”
鑫诚明显愣了片刻，握着水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阳光恰好落在他脸上，能清晰看到他瞳孔里翻涌的情绪。
惊讶褪去后，眼底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落寞，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连带着周身的气场都冷了几分。
邻桌传来杯碟碰撞的轻响，瓷杯与托盘相触发出清脆的“叮”声。
谢陈端着三杯拿铁从吧台走过来，黑色围裙上沾着点咖啡渍，他将其中一杯推到龙超面前，奶泡上的拉花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异能而已，肯定就是随缘觉醒。难道——你能提前预知自己觉醒的什么异能?”
他拖长了尾音，眼神在龙超脸上转了圈，在对方皱眉时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敲了敲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再说了，当着当事人的面探讨别人的过去，你认为合适吗？就像有人追着问你当年在军区挨了多少揍，你乐意答？”
龙超的手指在杯沿敲了敲，指节叩击瓷器发出规律的轻响。
他视线在谢陈和鑫诚之间转了圈，眉峰拧得更紧：“有什么不合适的？异能觉醒本就是生死关头的馈赠，藏着掖着反倒矫情。”
“比如我，就是在东海边防的死战中觉醒的先天异能【激昂】！”
他忽然提高音量，引得邻桌客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却毫不在意地拍着桌子，“效果就是只要我自身的意志永不磨灭，每次战斗后异能量聚集速度都会更快，能量纯度也会越来越精纯。到一定地步之后，我的力量会像火山喷发一样暴涨！”
他说着忽然攥紧拳头，指骨发出“咔咔”的轻响，手臂上的青筋隐隐浮现：“刚才如果我不停下，你后面只会越来越难挡我的拳头。”
“我那股战劲儿一旦上来就收不住，搞不好真要变成死战，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要么你躺医务室，要么我去里面写检讨。”
龙超：??( ? )??
鑫诚：(?-_?)??
谢陈：? ??? ? ???? ‘你装尼玛呢，傻子都看出来死装男没动真格！’
鑫诚望着窗外掠过的飞鸟，指尖在微凉的玻璃上轻轻划过，低声道：“死战从来都不是目的。”
阳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将那抹落寞藏得更深了些。
谢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奶泡沾在唇角，他没去擦，只是朝龙超扬了扬下巴，眼底的笑意里藏着几分无奈。
风铃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真的有客人推门进来，将三人之间的沉默轻轻打碎。
龙超端着拿铁的手顿在半空，奶泡顺着杯沿滴落溅在桌面上，他忽然眯起眼睛打量着谢陈，像在审视什么稀有的物件：“话说回来，你小子到底是什么实力？刚才劝架时那气势可不一般，四阶巅峰？还是已经摸到五阶的边儿了？”
话音刚落，他像是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端着咖啡的手都抖了抖，下一秒直接“哐当”一声把杯子砸在桌上，热拿铁溅出的褐色液体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污渍。
“挖槽尼玛！”龙超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半寸，椅子腿又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指着谢陈的鼻子，声音陡然拔高八度，引得整个咖啡厅的目光都聚焦过来，“你怎么才三阶后期？！”
“三阶后期你特么能进[破荆者]？！”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睛瞪得像要裂开，眼底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你知道[破荆者]的准入门槛吗？最低都是四阶初期！去年新招的那几个新人，哪个不是异能觉醒时就自带增幅天赋的天才？”
他死死盯着谢陈，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像是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又像是在怀疑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
沉默几秒后，他忽然神经质似的笑起来，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自欺欺人，竖起食指颤巍巍地指向谢陈：“哈哈哈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你肯定是修习了什么能收敛自身气息的古武功法吧？”
“就像那些武侠小说里写的，明明是绝世高手却故意装作菜鸟，有一些扮猪吃老虎的小癖好对不对？”
他前倾着身子，鼻尖几乎要碰到桌面，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的求证，视线在谢陈脸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到对方“伪装”的痕迹。
仿佛就是在说：“快别装了！刚才你端咖啡过来时那步频，还有你说话时控制声线的力道，绝对藏着真本事！三阶后期？骗鬼呢！”
正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氛时。
“额……那位先生，请不要大声喧哗！请不要影响其他的客人，谢谢！”
“还有您打碎的那个杯子1200新纪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