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覃扫了眼华尧,“怎么了?”
华尧轻笑,“哥,这次顾卫峥要摔个大跟头了。”
华覃不在乎,只要别影响他就行,至于别人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关系。
但是要说华覃不知道华家的勾当,也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是既得利者,一家子都在为他筹谋,他自然什么都不用管。
华覃离开前,看了眼酒楼二楼的位置,已经没有那个红衣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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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
瑶凰殿就传出了皇贵妃身子不适的消息。
玉贵人第一个赶过去看得,进去了一趟,出来就忧心忡忡的。
尉迟嫣跟前的金兰和玉贵人身边蓉儿关系还不错,便偷摸的向蓉儿打听消息,“听说皇贵妃病了?身子不适?真的假的。”
蓉儿拿着托盘,刚从内务府回来,和金兰边走边说话,“你怎么知道的?”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再说了,皇贵妃眼看着要生了,这要是身子不适,怕不是要影响腹中龙胎的,我这也是好奇吗,而且皇贵妃娘娘谁也不见,就见了玉贵人,我这不才过来问问你吗。”
蓉儿一副呆呆的样子,“是啊,我今日随着我们家小主去看皇贵妃娘娘,娘娘说没什么不适,只是没有力气,不想动。”
一听这话,金兰抿了抿唇,似乎明白了,她又假模假样的和蓉儿说了会话,就着急的回去见尉迟嫣了。
如今的尉迟嫣,动不动就发脾气,暴躁的很,却又总觉得自己有点像皇贵妃,总觉得除掉皇贵妃,她就可以复宠,一来二去,金兰都觉得小主有点钻牛角尖了。
她要是打听消息回去的再迟点,指不定被怎么训斥责罚。
等尉迟嫣听到这个打探的消息,眼睛顿时亮了几分,“你确定这个蓉儿说的是真的?”
金兰说,“她们不知道小主和太后娘娘的计划,而且谁能想到赏个花能中毒呢。再者,蓉儿很笨,也很老实,什么话一问她就说了,应该是真的。”
尉迟嫣弯唇,太好了,她已经迫不及待实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于是她半点没停留的去找太后。
太后正在见华覃,尉迟嫣只能在外等着。
华覃很有大家族公子的仪态,不急不躁,看着端方雅正,他在外观上,行为举止上,和谢云谏是一类人,两人身上都能看出一个钟鸣鼎食的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公子,身上所带着的那种家族底蕴。
但不同的是,谢云谏的气质总是沉稳又内敛。
而华覃则是带着一种阶级划分下的蔑视和倨傲,他骨子里傲的不得了,自私又凉薄,和他接触过的人都深有体会。
太后可太喜欢华覃了,笑着说,“科考觉得如何?”
华覃点头,“多谢姑姑让人送的各种药材,能让覃儿身体强健的参加科考,自然是发挥全力的。”
太后笑着拉住他,“等你拿了会试第一,再入殿试,也一定是状元。到时候哀家把华阳赐给你,你们二人成婚,如何?”
华覃愣了下。
看他竟然犹豫了,太后还以为他觉得华阳身份不太拿得出手,便说,“她虽然是个民女,当初作为先帝义女册封为公主,但是她家底殷实,而且公主这个名头确实也好听,尚公主对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家里从商的。”华覃声音很淡,带着一丝嫌弃。
他们这些士族出身的子弟,最看不起商人。
太后犹豫了下,“那你是何意?你不能一直不成婚。族中你那些堂弟都已经成婚了,就连华尧都已经在相看姑娘了,你可是咱们华家的嫡长孙,你得上点心。”
华覃沉下眉头,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才说,“听姑姑安排吧。”
他对婚事本来就没有任何期待,所以无所谓。
太后这才笑着说,“那好,等放榜后,哀家就筹办你和华阳的婚事。”
“嗯。”
华覃没在宫中多待,他出去的时候和尉迟嫣带了个照面,两个人谁也不认识谁,便都颔首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华覃出宫前,恰好看到不远处銮驾经过,御前侍卫和宫女太监跟在后面和侧面。
“公子,是皇上的銮驾。”旁边的心腹赶紧提醒,不过他们离得远,倒是不用行礼,但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他抬手,恭敬朝着那个方向作揖。
离开时,华覃颇为感慨的说,“整个华家的后辈,一个个都是废物蠢材,唯一能让我钦佩的,也就只有我这位堂哥了。”
随从赶紧说,“皇上英明神武,自然不是华家其他公子可比的。”
华覃淡淡的说,“我不明白,姑姑怎么会选择那个儿子。”
堂哥才是让人崇拜向往的存在,而祢玉珩算什么。
虽然他那次和祢玉珩很亲近,可那不过是为了让姑姑高兴。
在他心里,祢玉珩都不配站在他跟前,跟他称兄道弟。
他想成为的人,是堂哥那样的。
“姑姑真是有眼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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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嫣见到了太后,太后今日心情不错,看到尉迟嫣,就让她坐下了。
容贵人今天也来了,这段时间太后没怎么见她,如今听闻玉珩可能要回京了,容贵人就赶紧过来了。
但是看到尉迟嫣,容贵人眼里莫名厌烦,因为尉迟嫣的眉眼间,和温云眠有几分相似。
这样的相似,总让容贵人想到那次深夜在御花园,祢玉珩跟她说的话。
他说他只喜欢温云眠那张脸。
把她这么多年的痴恋衬托的像个笑话。
可是笑话自己的同时,容贵人竟然希望这样有点相似的容貌是长在她脸上的,这样的话,玉珩会不会多看她一眼?
“容贵人。”尉迟嫣对容贵人还算客气,毕竟以前她也是容妃。
容贵人点头,太后对尉迟嫣说,“你也坐吧。”
“是。”
尉迟嫣说,“太后娘娘,皇贵妃今日身子不适,嫔妾已经确认过了,咱们是否要安排接下来的事?”
太后品了口茶水,“当真?”
“对。”尉迟嫣说,“嫔妾不敢儿戏。”
太后眯了眯眼,“那就去让人安排吧,生产那日,就是皇贵妃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