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院幽幽。
几从绿植遮盖大多数阳光,人走在其中,并不觉得阴森,耳听钟声鸣鸣,倒是给繁杂的心情,多了几分安静。
吴若桐一脸焦虑,只想快些,再快些,谁知道姐夫兜里的炸弹,啥时候爆炸。
炸死别人,吴若桐管不着。
炸死姐夫,是她一辈子的痛。
林过溪安慰道:“小桐,你别着急嘛,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道理,吴若桐能不知道?好歹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但事情落到自己脑袋上,没几个人能淡定。
吴若桐道:“姐夫,你就快些吧。”
“行行行。”
林过溪只能加快脚步,不得不错过风景。
吴若桐径直去了大雄宝殿,正有两个小沙弥在门口打扫。
她也不管,一把抓住小伙子的胳膊。
那沙弥吓一跳!
“施主,男女授受不亲。”
“你们主持呢?”
“施主,能不能先放开。”
小伙子红了脸,他就不大,二十不到,还没谈过恋爱。突然被个绝顶美女抓住,多多少少不适应。
林过溪这时候上来,把小姨子拽到一边。
他温柔一笑。
“对不起了小师傅,我妹妹性格冲动,她不是故意的。”
“理解,理解。”
小伙子摆摆手,又不好意思的瞅了一眼吴若桐。实在是漂亮!
出家人也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大不了,还俗呗。
吴若桐叉着腰,气鼓鼓的。
“喂,小和尚,我问你话呢,你们主持呢?”
“主持在后堂,二位施主找主持有何要事,我去通报。”
“不用了。”
吴若桐并非头一次来观音寺,小时候没少陪奶奶烧香,一直到奶奶死后,她再没来过。但大概布局是一样的。这边前厅,那边后堂,左面是食堂。
她寻着记忆的方向,抓住林过溪就走。
小伙子急忙在身后跟着。
“施主,留步,留步。”
吴若桐全当听不到。
不听不听,就是王八念经。
她又是女眷,小沙弥能去拦她?随便碰一下,告个猥亵,三四年的人生没了。
“你抄小路去通知主持,我想办法拦住他们。”
两人一阵商量,决定分头行动。
吴若桐才不管那么多,继续往前。
林过溪无可奈何。
后堂,是和尚们住宿休息的地方,小和尚住集体宿舍,大和尚有单独的房间,而主持更有一个院子,平常种种花,养养草。
空闻大师今天不忙,或者说一年四季,就没几天忙的日子。除非大人物到来,他必须亲自陪同。其他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关上门,谁晓得。
只是有些东西吧,不方便让外人知道。
空闻神秘兮兮从床上摸出一个盒子,做贼心虚的左右看看,明明他的房间就一个人,他还不放心。
等确认无误后,空闻才翻开盒子,打开电视,连接上高清数据线。
他很激动,双手不由自主的搓了搓。
“好久没玩,想死我了。”
砰砰砰!
突然,门被敲响。
空闻差点丢了手柄,挺贵的,一千多一个。
他急忙问道:“谁啊!”
“主持,是我,小方。”
“你干啥?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别打扰我。院里就那点事儿,你们看着办不就得了,来个几年,这点东西还要我反复教吗?”
空闻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顿,才关上卧室的门,来到客厅。
小方见到的是脸色铁青的主持。
小方也无奈啊。
若非极其要紧的事儿,他才不想触主持的眉头,以后随便给他穿个小鞋,有他哭的地方。
小方解释道:“主持,刚刚突然过来俩香客,一男一女,非说要见你。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已经在路上了。”
“长什么样子?有通报自己的名姓吗?”
空闻担心是上边的人来查他,难道打个游戏也犯法?
小方不清楚主持心中所想,他长话短说,尽量说清楚发生了什么。
“空闻大师,好久不见啊。”
吴若桐来得是真快,小方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到了。
空闻的左脚慢慢往后,做出一副随时要跑的样子。
“施主找我有事?”
“大师,我有一事相求。”
“屋里请,徒儿,看茶。”
空闻到底是老主持,场面事理得很清。
吴若桐没客气,带着姐夫进屋。
记忆中的空闻,跟现在差不多,肚子大了些,脸色疲惫了些。
也不奇怪,人到一定岁数,皮肤松弛,自然而然会呈现出一种老态。哪怕他夜夜笙歌,精力好到爆炸,外人见他,依旧会认为他没睡好觉。
吴若桐就不废话了,开门见山。
“空闻大师可否听说过,灵体。”
此话一出,空闻眉头歘的皱起来。
他挥挥手,让俩徒弟都出去。
“你俩就在门口守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明白吗?”
“是,师父。”
俩小沙弥离开,顺带关上门。
空闻收起懒散,一本正经的问。
“女施主,你从哪儿知道的灵体。”
吴若桐转头去看林过溪,空闻眼神随即转过去。
从这个男人进门一瞬间,空闻就在空气中嗅到了危险讯号。
对方不说,他不主动问。
每天佛院来来回回几百人,有高人,有罪犯,空闻一个个调查,佛院还开不开了。
现在吴若桐这么说,空闻才仔仔细细打量林过溪。
“我观这位施主面堂发黑,最近可有坏事发生?”
“大师,你太神了!”
吴若桐使劲儿点头。
最近林过溪何止是撞霉运,简直是霉得起冬瓜灰。
她不吐不快,林过溪却咳嗽两声,示意她闭嘴。
吴若桐疑惑片刻,也就听话,乖乖退后。
林过溪道:“照大师的意思,很了解灵体?”
“凡人身,佛陀眼。”
空闻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林过溪想了想,才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
“大师,看看这个。”
空闻只瞅了一眼,整个人直接蹦起来。
“哎我去!死灵。快拿走,快拿走。”
什么叫死灵?
林过溪搞不懂,白文勇也没告诉他啊。
他倒是想问,但在路上打白文勇的电话,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