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立正行礼:“嗨依!保证完成任务!”她的眼中燃烧着一种狂热的火焰,“这些支那人永远不明白,皇军是来建设大东亚共荣的,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识好歹?”
皮木义闻言一愣。他虽然投靠日本人,但听到一个日本女人当面称自己的同胞为“支那人”,心里还是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崔雪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微笑着补充道:“科长不同,您是明智之士,懂得顺应时代潮流。”
这话说得皮木义舒坦了些。他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密室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谁?”皮木义警觉地摸向腰间配枪。
崔雪的动作却比他更快。只见她身形一闪,已如灵猫般悄无声息地窜到门边,猛地拉开门。
门外空空如也,只有走廊尽头一抹衣角一闪而过。
“看来您的担心不无道理,”崔雪冷冷地说,“警察厅里确实有老鼠。”
皮木义冷汗直冒。刚才他们的谈话要是被听去...
崔雪却显得异常兴奋:“这样更好,让那些抗日分子知道我们要行动,却无力阻止,这才更能震慑他们。”
她回到桌前,拿起那份情报,眼神中满是狂热:“明天凌晨,我会让这些不识好歹的支那人付出代价。”
皮木义看着这个被军国主义思想洗脑的日本女人,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她那种疯狂的执着,比明刀明枪的敌人更让人心悸。
“科长不必担心,”崔雪忽然凑近,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钻进皮木义的鼻孔,“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您。从今晚开始,我会寸步不离地'保护'您。”
她的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皮木义的手背,眼神暧昧不明。
皮木义心中一荡,先前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有如此美人相伴,又有皇军做靠山,他何必终日提心吊胆?
“好!”他大笑起来,一把搂住崔雪的肩,“就让那些抗日分子见识见识,跟我皮木义作对的下场!”
他没有看到,崔雪靠在他肩上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杀意。
命运就是这样讽刺,当你以为自己是棋手时,很可能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皮木义不会想到,这个投怀送抱的日本特务,背后藏着另一个目的;而他精心策划的清剿行动,也将成为一场更大风暴的导火索。
夜色渐深,冰城的街道上静悄悄的。
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博弈,正在这座北国冰城中悄然展开...
而此刻的皮木义,沉浸在温柔乡中,盘算着如何在日本人面前邀功请赏。
皮木义这个王八蛋美女在怀,决定根据抗日队伍叛徒提供的情报憋坏水了……
冰城警察厅电讯科的娜莎是来自白俄罗斯的美女,她修长的手指正在电讯设备上熟练跳动,突然被两名日本宪兵一左一右架起胳膊时,她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们干什么?我正在值班!”娜莎用带着俄语口音的中文抗议,胸前的工作证随着她的挣扎晃动着。电讯处的其他职员纷纷低头,假装忙碌,无人敢直视这一幕。
崔雪从走廊阴影中缓缓走出,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她身穿剪裁得体的日本宪兵队少佐制服,乌黑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
“娜莎·伊万诺娃,”崔雪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昨晚十点至今日凌晨两点,是你值班吧?”
娜莎挺直脊背,“是的,少佐。这有什么问题吗?”
崔雪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颔首。宪兵粗暴地将娜莎带走。
刑讯室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各式刑具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冷光,墙上深色的污渍无声诉说着这里发生过的惨剧。
娜莎被绑在木椅上,手腕已被粗糙的绳索磨出血痕。她浅金色的长发有些散乱,但目光依然倔强。
皮木义崔雪慢慢踱步到她面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精巧的注射器。
“我知道你昨晚听到了什么,”崔雪俯身,几乎是贴着娜莎的耳朵轻声说,“皮科长和我的谈话内容,不是一个小小的电报员应该关心的。”
娜莎咬紧下唇,“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少佐。昨晚我一直在接新京方面的电报,这些都有记录可查。”
“是吗?”崔雪冷笑一声,“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监听设备的日志显示,昨晚十点十七到十一点是空白的?”
娜莎瞳孔微缩,但很快恢复镇定:“我去了厕所。”
“上厕所?”崔雪突然抓住娜莎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来,“你们白俄人就是这样,总是以为比我们亚洲人聪明。别忘了,你现在是在满洲国的土地上,为我们日本人工作!”
“我不是为你们工作!”娜莎突然激动起来,“我是为了生存!我们很多人都是!”
崔雪松开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袖口,语气忽然平静下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谁指使你窃听情报?”
“我没有窃听情报。”娜莎的声音颤抖但坚定。
崔雪叹了口气,向站在一旁的刑讯人员点头示意。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日本宪兵队是如何对待叛徒的。”